“活生生的人命啊, 在你眼里竟如此不值。”陈晴将昏迷的江兮云交给江飞扬,之后走上前来看着方山说,“你们想要那长生之法, 对吗?”
方山点头笑着说:“不愧是陈晴, 没有什么能瞒过你的眼睛?”
陈晴:“看你弱不禁风走两步就大喘气,走三步还要扶的样子, 明显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方山的脸立刻沉下来, 没有人可以说他命不久矣。“你的嘴皮子依旧这么利索,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最终谁会死还不一定呢!”陈晴朝小姐妹们使眼色, 用只有他们几人懂的手势吩咐她们将后头的村民快点带走。
“你想要长生之术,我只能说没有!真有长生之术, 我们江家人早就得道成仙,还用得着在这我亩三分地里种菜。”陈晴讲身后九幽递上来的一叠书扔在两方中间,“这是村中所有关于术法的书籍,你都拿去看,看看是否真有你口中说的长生之法。”
村民把书捡起拿给方山看,方山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消息是你们的村医说出来的。”
江家村医:“我是听方家的村医讲的。”
方家村医:“听江家看管书籍的老头子讲的。”
老头:“不是我,我是听……”
这样你推来我推去,最终都得不出结论,究竟是谁传出的这个事?
方山他忍不住了,抬手制止了这几人的互相推卸:“不管如何,这长生之术你必须给!我已派人出村问过,当年离开江家的那些老者,他们说的确有长生之术。”
“村长,不要给他,你们快走!”被方家人按住的几个村民大声呼喊着让江之滨快跑,不用管他们。
江之滨看着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握紧拳头咬牙,忍住内心的剧痛与愤怒说:“就算有,也不会给你。”
“那就死!”
方山抬手,人头落地。
江之滨双膝下跪,怒吼道: “方山,我一定要杀了你!”
方山:“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蛇!好多蛇,村长救命啊!”
人群中突然发出叫声,他们都被蛇咬了,且都是剧毒的蛇。大家一阵慌乱向四处跑开,在这小小的村落中被蛇咬就等于是死,基本上无药可救。但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毒蛇,放眼百里也不过一两条,这么多的毒蛇究竟是从哪来的?
方芸拿出鞭子将毒蛇挥断,将方山护在身后,对村民嘱咐道 :“大家小心,不要被蛇咬到!”
“啊——救我!”这些毒蛇几乎从未见过,甚至能从地上弹起直冲脖子而来。有村民被咬住,没一会儿便浑身僵硬倒地死了。
方家村医在口袋中翻了好久才翻出一包药粉,他将药粉撒在四周,四周立刻爬出了一些黑色的虫子,它们爬上那些毒蛇的身子,与它们缠斗着。
毒蛇再猛,也敌不上这上百条小虫的啃咬,很快便只剩下骨架,没了血肉。
村医将地上不再动弹的毒蛇一脚踢到一边,对着方山说:“这是九郎留给我的虫粉,可以招来蛊虫为我们所用。这群畜牲见情况不对,剩下的都逃了。”
方山很久没见过方九郎了,自从知道他变得不人不鬼后,便将他赶出了家,未曾问过他的生死,没想到救了这方家的竟是他。
“他人在何处?”
“刚才还在的,不过现在又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可能去追江家了吧?”
方山大叫一声:“什么?”转头向对面看去,江家人果然不见了,甚至连刚才砍去头的几个村民也不见了?
方芸刚才便瞧见了江家人跑走了,但实在不想九幽受伤,便未告知方山。
村民:“不过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毒蛇?”
方芸:“肯定是林决!那乞丐被九幽他们捡来后,便翻身做起了主人,她玩蛇很有一套,刚才肯定都是她的把戏。”
方山:“咳咳咳,都给我去追,一定要找到他们。方芸!”
方芸正在发呆,听见臭臭的声音,吓了一跳,那语气中皆是严肃和隐忍的怒气,“姨父我错了!”
“你也去找!我可以放过九幽,但你必须替我拿回长生之术!”
方芸点头:“将九珠交给我,我要亲手杀了那女人,让她在九幽面前挑拨我的关系。我要扒了她的皮,剪了她的舌头。”
村医见过九珠,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子,不像方芸说的那般是个嚼舌根的人,于是开口说:“九珠瞧着不像那般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况且他是九幽的妹妹,若想得到九幽,可万万不能伤她。”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否则九幽一定会爱我的。我一直都怀疑她喜欢九幽,毕竟他们又不是真的亲兄妹,一个捡来的野丫头罢了。”
看着偏执疯狂,已经钻入自己设下的牢笼中的方芸,村医无奈地摇了摇头,画地为牢,若方芸不自己穿透这迷雾,谁都帮不了她。
江家人趁毒蛇之乱跑到了山上,躲在了之前挖的的隐蔽山洞中,直到了夜深才敢出来走动。
江之滨推开石门,银色皎洁的月光打下,洒在脸上皆是凄凉与惨白,听着身后村民的哀嚎声,看着远处一望无际,处处透着绝望的黑暗,这个一向果断,一向有主意的男人竟也产生些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