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我觉得他们将我想得有些过于脆弱了,尽量减少行走,又不代表我没办法走。
于是在床上躺了很久到感觉要发霉的我去了之前长待的大树上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风。
高处的风带来些许寒冷,我打了个喷嚏。
……不太妙啊。
我的身体有这么脆弱吗?!
好吧,我可能确实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跳下树,然后晃荡着朝试炼之门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沉,枯枯戮山的树林中时不时传来魔兽的嚎叫声,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路程,我才来到了试炼之门附近。
如同小山一般的狼型魔兽站了起来,在看到我的时候又重新趴了回去。
但就算趴了回去,它依旧和小山丘一样。
三毛也还是那个三毛啊。
枯枯戮山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
然后,我也没什么变化!
……不过这种时候还真是安静,安静的时候就难免会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我摸了摸三毛身上的毛,发着呆。
呆在枯枯戮山居然意外地安心。
枯枯戮山,对我来说好像真的和家一样了。
……
好安静。
这种时候就算想问一下别人,也没有任何人可问。
酷拉皮卡不在,其他人也不在,又是我一个人了。
好吧,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毕竟人都是群居动物。
在之前我从没有感觉到这么孤单过,是因为系统离开了吗?
……果然人到了时间就会抑郁啊,老是会想一些悲伤的事情。
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三毛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它的鼻子动了动,耳朵又重新耷拉了下去。
我看向草丛,一颗巨大的黑色蛇头探出脑袋,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巨大的鱼。
“小黑!”
我朝它跑了过去,而大黑蛇也将口中的鱼吞了下去,朝我奔来。
它用巨大的蛇头蹭我,而我也抚摸着它身上滑溜溜的鳞片:“……小黑,为什么你不能是毛茸茸呢?”
一点也不好摸。
小黑蛇呆住了,随即气急败坏地缩小,然后委委屈屈地挂在我手上当挂件。
好吧,这样看也还是挺可爱的。
虽然依旧不好摸。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嘶嘶。”
“是你带着挚友来找我的吗?”
“嘶嘶。”
“你被甩出去之后去了哪?”
“嘶嘶。”
我:“……”
听不懂啊,为什么我不能和小杰一样拥有和动物对话的能力?
我也是,非要和它对话。
不过算了,小黑能回来就好。
接到小黑后,我才慢慢悠悠地晃回房间。
然后在门外正好和卡娜卡撞了个正着。
穿着管家服的女仆微微睁大眼睛,像是没有想到明明有了医生的吩咐我居然还敢偷溜出房间。
我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虽然但是,总觉得十分心虚。
不过我现在正常行走完全没问题,也能跑能跳,没什么好心虚的吧。
“露琪小姐,您的身体已经好了吗?”卡娜卡垂下头,恭敬地询问我。
虽然卡娜卡似乎只是普通地问一句,语气也充满了恭敬,但我就是能从她的语句中听出对我的担忧。
“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赶紧露出了笑容,像是做贼心虚一般打开门走进房间。
既然我能够做‘露琪’的话,已经不需要刻意疏远关系了吧。
我留出一条门缝:“谢谢关心!”
“晚安,卡娜卡!”
垂着头的女仆愣住了。
*
人果然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尤其是这个地方只有一百平米不到。
是的,我说的是我的房间。
“你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桀诺将棋子落到棋盘上,抬起头看我。
“没问题了没问题了。”
“……而且就算有问题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吧,除了念能力还不能完全使用以外,其他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我抱怨着。
恕我直言,最开始接触毒素的时候我的身体状况比现在可差多了,那个时候还没有学会念能力。
那段时间我巴不得基裘将我当成瓷娃娃,不过没办法,第二天照常吃有毒素的食物。
我言简意赅:“揍敌客可不会一直躺在床上。”
也不被允许一直躺在床上。
桀诺慢悠悠地开口:“说的也是。”
“你会来陪我这个老爷子下棋,我也挺感动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话说回来,爷爷,你知道老……蚁王他死了吗?”我不经意地提起。
桀诺看了我一眼:“他有没有死,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我:“……”
说起来,在最后动手的时候,我确实是抱着杀心的。但听到他说最后的遗言是和小麦下棋的时候,我动摇了。
也不算完全动摇吧,虽然我确实收着了点,但我用的力依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