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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给他拿过那份牛皮本。
  他当然会支持她。他知道贝尔格维数学很好,在这方面几乎是个天才。
  理查德。格罗夫纳。他性格不错,沉默寡言,卡文迪许能和他和睦相处着。
  从书房出来后,两人看了一眼,点头致意。
  卡文迪许走进去,看着伏案写作的艾丽西亚。
  她脖颈上的红印淡去,就像他们的感情只在夜晚存在,每到早晨就消失殆尽。
  他抚摸着她的脖颈。
  “怎么了!”
  卡文迪许停住。
  “没什么。”其实他很想问问他对艾丽西亚算什么。
  可有可无。
  但她的一点点亲近,就让他离不开她。
  “怎么能让妻子只有我一个”卡文迪许在喝得醉醺醺时,问过表弟这个匪夷所思的话题。
  “没办法啊。这是不可能的。”
  “哈。”
  “整天对着一张脸,不会腻吗!”
  “会腻吗!”
  他回去认真看了看。想想也是。
  艾丽西亚看着她丈夫发呆的模样,心想这种症状,等他十二月份,有事做后,应该会好很多。
  她确定了讲稿整理和翻译的目录,理了理放在一边。
  “艾丽西亚,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她仰头看了看。
  黑发蓝眼,穿着整齐,缺点是脖颈裹得严严实实。
  “很好。”
  “不,我是问我英俊吗!”
  “英俊。”艾丽西亚低头敷衍着。
  “你会看腻吗!”
  她自动地滤掉了他的问题。
  “还行吧。”
  他越来越奇怪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
  卡文迪许转移起了话题。
  “你都不花我的钱。”他抱怨着。
  丈夫会签妻子每个月的账单,但艾丽西亚跟他独立出来了。
  “我有钱。”她光是津贴每年都花不完,衣食住行之类都不从她的账户出。
  艾丽西亚没有赌博的恶习,她一年再怎么花,最多也只有万镑,还是订购书籍和实验器材方面。
  她对什么都很容易满足。
  卡文迪许玩着她的发辫,看到轻蹙的眉后,笑了笑,“你忙吧。”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在那,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艾丽西亚!”
  他又在喊什么。
  艾丽西亚放下笔,看着他逆着光的模样,肩宽腿长,优雅地站立着,嘴角是惯常的弧度。
  她很喜欢他黑发蓝眼的配色。
  前两年,她还在闺阁中,和女伴们讨论哪位先生生得最英俊,最富有吸引力。
  艾丽西亚想了想,表明是她的堂兄。
  “他有一张很俊美的脸庞。”
  英俊和美丽最恰当的糅合。
  她那时大概没想到,会见到跟他有关的许许多多。
  望着那张宁静的面孔,卡文迪许突然发现,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
  “晚上见,亲爱的!”
  他招了招手,关上了门。
  艾丽西亚支着下巴,他究竟想说什么。
  第37章 不再容忍
  威廉。卡文迪许发现,艾丽西亚的新爱好是看他哭。事情的起因是,珀西伯爵受人鼓励下,又恢复了他的拜访。
  每天进进出出,惯会献殷勤,柔情蜜意,把他这个丈夫不放在眼里。
  他们在一块读书,珀西伯爵会害羞地微笑。
  他站在门口,想离开又进来,坐在一边看着,男方没有收敛半分。
  威廉。卡文迪许沉着脸。
  晚上去歌剧院也是,形形色色的人走进包厢,闲聊,或者干脆注视着她。
  他的生活被这些占据了,卡文迪许发现自己没法满足。
  他不想只做丈夫,哪怕是唯一的丈夫。只有他能亲吻她——虽然其他人能行吻手礼。
  他能每天的夜晚和她同房,睡在一处,享受难得的安宁,虽然有单数日和双数日,他甚至没法留到凌晨。
  她的金发披在他的身上,她睡梦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又觉得一切变美好了。
  卡文迪许没法质问出来,直接询问妻子的情人,太冒犯了,太多疑了,太能伤人心了。
  于是,在他觉得可以容忍的范畴,他刻意纵容着。大度又嫉妒,大度是对他的妻子,嫉妒是对她身边的男人们。
  卡文迪许记得她每一件衣裙的式样,都是经过他手订做的。细节上的所有,印花刺绣,搭配的花边蕾丝缎带,连褶子的纹路都清清楚楚。
  所以,在这天来接她时,威廉。卡文迪许发现艾丽西亚换了件衣裙。
  即使外观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他记得袖口的纽扣,是一对螺旋纹的贝母。
  他精心挑选的,现在却变了,换成了包银的金扣。
  他把她扶上马车,看着那一处。
  她为什么要换衣服,还是这么相似的一条。
  他不能怀疑她,但控制不住,这种复杂纠结让他痛苦十分,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个多疑小气固执易怒的丈夫,他没想过婚姻是这样,怪不得都要说男人不能嫉妒。
  艾丽西亚去拜访的是多塞特公爵府。
  这位公爵年轻还轻,五岁时候就死了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
  现在不过十九岁。大概是全英国最尊贵年轻的一位大人物。卡文迪许曾经戏称他“小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