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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某位殿下没压住火气,那整个相府恐怕都得夷为平地。
  谁苦谁心里知道。
  自己的寿宴,丞相到现在就没直起过腰。
  二皇子到场是必然。
  请路行渊本是不得已,因皇上要赐婚一事已经传开。
  而剩那三位皆是不请自来。
  丞相脸上堆满了快装不下去的笑容,忙接过三殿下手里的盒子,
  “劳三殿下费心。”
  说着便打开了盒子。
  本是想缓解一下气氛,
  于是便看见里面的一只路边随处可见的佛珠。
  “望佛祖保佑,丞相能以慈悲之心,积德行善,广纳福泽。”
  这话对于丞相来说可能比金龟更像骂人。
  偏得三殿下手持佛珠,双手合十,分外虔诚。
  谁见了不说一声,不愧是佛子三殿下。
  丞相的表情始终很精彩,全靠这么些年的道行撑着。
  至于其他殿下的贺礼。
  二皇子送的一对红珊瑚,寓意吉祥富贵。
  来看热闹的四皇子大概是随手抓了一幅字画就来了。隗泩看不懂,看着还不如他扔的那幅王八图。
  五皇子……送了一个微笑。
  ……
  礼物皆入了清单,众人便入了宴席。
  几位皇子自是皆在主桌。隗泩被当作五皇子的侍从。将路子争安置好,他便退到了外围。
  其他桌上相谈甚欢,主桌却异常安静。
  几位殿下面色各异,看着像是不怎么熟的样子。
  其实也真的不熟。
  他们自己倒是没一个觉得尴尬。
  半晌,四皇子跟路行渊搭话,
  “皇兄归国这些时日可还习惯?”
  “听闻父皇要为兄长赐婚。兄长俊逸非凡,相府千金才貌双全,当真是天作之合。”
  话音刚落,便见客堂的门口,罗淑走了进来。
  此刻的罗淑一身蓝紫色锦缎广绣罗裙,头上束着别致却并不夸张的发簪,妆容精致淡雅,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她缓步来到主桌边,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欠身,
  “小女罗淑见过各位殿下,各位殿下万福金安。”
  然而桌上鸦雀无声。
  “……”
  片刻,四皇子见路行渊和二皇子没有任何反应,便笑着道:
  “罗淑小姐无需多礼。”
  闻言罗淑这才缓缓站直了身,
  “各位殿下慢用,家父片刻便回。”
  说完离开主桌,向女眷那桌去了。
  只不过转身之际,温和的目光在扫过隗泩的时候,不被察觉地冷了一瞬。
  隗泩不屑地瞪了回去。
  罗淑对隗泩的敌意,还要从前几日说起。
  便是肖青忱到太子府商议相府寿宴贺礼的那日。
  ————
  ——
  当日下午,太子府的门口。
  隗泩望着府门口站着的女子,一脸诧异,
  “你说你是谁?”
  “相府嫡女,罗淑。”罗淑面上挂着礼貌的微笑,重复了一遍刚说过的话。
  “???”
  隗泩皱了皱眉,
  她不是那日半夜从二皇子府上哭着出来的那个相府婢女嘛?
  不是婢女是小姐?
  是皇上赐婚的相府之女?
  隗泩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你来干嘛?”
  罗淑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隗泩,看着不像是府里的下人,她确实听了些传闻。
  才特意赶在圣旨未下之前上门拜访,便是想来看看太子是否是个好人选。
  却不成想被面前这人拦在了门口。
  “小女与殿下有要事相商,望帮忙通传一声。”
  隗泩望着罗淑仔细想了想,
  她与二皇子有私情,书里说是怀了路行渊的孩子被毒死的……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用通传,你进来吧。”
  说完转身进了府门。
  “多谢。”
  罗淑说着跟了上去。
  隗泩一路将罗淑领进了书房,一进门便道:
  “殿下,你未来的太子妃找上门了。”
  说着便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二郎腿一翘,双手抱胸,未再看路行渊。
  罗淑眉眼微动,来到书案前对着路行渊微微欠身,
  “小女相府嫡女罗淑,见过太子殿下。”
  却听路行渊冷冷地道:
  “相府嫡女独自一人来太子府,不合规矩吧。”
  罗淑面上淡定,
  “贸然前来,多有叨扰,只因小女有要事与殿下商榷。”
  路行渊看了一眼隗泩,
  隗泩一副“你说,你俩说,我就在这儿看着。”的表情。
  路行渊吐出一个字:“说。”
  “想必殿下已然知晓,不日圣上便将为殿下与我二人赐婚。然淑儿听闻殿下已有心上人。淑儿并不想坏他人姻缘。故而前来与殿下一商。”
  罗淑语气温和。
  隗泩听完十分意外,
  她是来商量退婚的?
  却又听罗淑继续道:“淑儿绝无非分之想,但圣旨难违。日后入了太子府,淑儿绝不会干涉殿下之事。只求殿下能给淑儿一个容身之处便可。”
  路行渊转头看向隗泩,
  “泩儿觉得呢?”
  隗泩看向刻意放低姿态的罗淑,
  现在说的好听,日后便要想方设法跟路行渊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