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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抬剑抵挡向迟雨刺来的剑,
  手腕却一疼,
  手里的剑应声落地。
  冰冷的剑刃瞬间穿透了他的肩膀。
  断水从他的手腕移到了颈上。
  “你喜欢踢蹴鞠是吗?”
  远山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骇人。
  二皇子没明白远山话里的意思。
  当隗泩手中的断水割破他脖颈的一瞬,远山飞起一脚,借着断水锋利的剑刃,反方向踢了下去。
  二皇子惊恐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
  脑袋却已经从他的脖子上搬了家,像个血淋淋的蹴鞠,在地上滚了两圈。
  空荡荡的脖子上喷涌的鲜血,溅在暗红色的宫墙上,几乎融为一体。
  溅在三人的身上,却格外刺眼。
  ————
  ——
  御书房里,
  老皇上惊恐地将视线从地上二皇子的脑袋上移开,看向门口走进来的路知简。
  似乎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寡人的简儿,你终于来救父皇了!”
  路知简却径直地走向了路行渊。
  第145章 我不会变成你
  路行渊仔细地看着身边的隗泩,确定他身上的血皆不是他自己的,才转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路知简。
  ……
  此时御书房里。
  路行渊依旧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身边站着隗泩,和满身是血,但其实只受了一些轻伤的远山和迟雨。
  对面,四皇子痛苦且惊恐地坐在地上,身边的贵妃娘娘脸色惨白。
  软榻上老皇帝无力地斜靠着,双眼却像是终于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地望着路知简。
  边上一直端着托盘的李太医手都未抖一下,淡定得十分不正常。
  路知简来到路行渊的面前,伸手将齐家的兵符递了出去。
  齐凌的兵符?
  隗泩不确定地道:“齐凌醒了?”
  路行渊全当没听见,收起兵符,语气淡漠地道:
  “你的母妃曾是我母后的贴身婢女。也曾是我最敬爱的姑姑。”
  “但我左思右想,三皇弟想知道的事情,还是要当事人在场才好说的清楚。”
  他起身一步一步向榻边走去。望着老皇帝,眼里的狠戾毫不掩饰,
  “我的母后乃是丘震川丘老将军独女丘曼儿。风华绝代,艳冠都城,本可于良人携手一生。却被你设计,污了清白,不得已才嫁于你。”
  “你娶她进门,以丘家势力帮衬坐上皇位。”
  “却非但未善待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无能,靠女子登上皇位的事实。设计陷害丘家谋反。三万震川军将士,惨死天罗关。甚至选在封后大典当日,诛丘家九族。”
  老皇帝诧异道:
  “是你杀了齐昌武?”
  此事只有他与齐昌武知晓。
  但此刻他脸上未见有半分事情败露的惊慌与悔意,而是大言不惭地道:
  “丘家已威胁到朕的皇威,不除为患。只有坐在朕这个位置才能知此道理。”
  路行渊来到榻边,匕首从袖子里滑到手里。五指收紧,刀尖缓缓抵上老皇帝的胸口。
  “母后已嫁于你,丘家无子,丘老将军长年镇守边关,如何威胁你的皇威?”
  老皇帝看着路行渊手中的匕首,愤恨地道:
  “那便怪你母后不与朕一心。”
  “她心中另有他人,却无论朕如何问皆不肯说。若她肯松口,朕又岂会如此待她,岂会如此忌惮丘家。”
  路行渊手中的匕首在老皇帝的胸口缓缓向下,刀尖一寸一寸扎进老皇帝的皮肉。
  他声音森寒如冰,
  “你为了皇位,明知母后心有所属,仍设计娶她进门。却又怪她不对你一心?”
  “因而你便杀她家人,将她困于冷宫,兴起便去凌辱。”
  钻心的疼痛使老皇帝痛苦地皱起了眉头,胸口的血晕开在明黄色的衣襟上,格外艳丽刺眼。
  路行渊攥着匕首的骨节泛白,
  “姑姑虽是母后婢女,但与母后情同姐妹。随母后入宫,亦随母后入冷宫。”
  “是你这个畜生,不仅凌辱母后,还当着母后的面凌辱姑姑。”
  每次这狗皇帝去冷宫,小小的路行渊便用身体去挡,却只能被随手挥开,再被随行的太监拉出去,听着里面的惨叫。
  从那时起,他就在等这一天,等他长大,等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
  一旁静静听着这一切的路知简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默念着佛经,才强压下心中奔腾的愤恨。
  路行渊继续道:
  “你以姑姑的儿子三皇弟为要挟,让姑姑随我去乐丹,监视我,给我下毒。”
  “姑姑随我一路到乐丹,被我发现时亦痛不欲生。”
  刀尖继续向下,老皇帝颤抖无力的手攥着刀刃,
  “渊儿,你在说什么?”
  “毒害你的是那毒妇。你是朕的儿子,朕怎会给你下毒?”
  “朕是你父皇,你体内流着朕的血。”
  “正因为体内流着你的血,我连自己都无比痛恨。”
  路行渊的声音像是冰冷的刀子,同样割着他自己心口。
  身后隗泩心疼的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他抱紧。
  路行渊手里的匕首微微转动,然后毫不留情地向下,
  “姑姑最后握着我的手,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