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莱尔有充足动机诬告报复,前次开庭‘阿肯提一拳把我打下楼梯’的说法证伪。
下面轮到莱尔一方辩护,但莱尔本来就没打算赢,只让律师准备了名誉侵害案的材料。
莱尔本想着承认也没什么,毕竟法庭一向偏颇雄虫,但他没想到今天陪审团会来这么多人,还有全程直播,这岂不是太丢面子了!
虽然已经答应梁宣了……莱尔支吾道:“阿肯提确实打了我,我又摔伤,可能记忆紊乱。”
这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对方律师的说法。
审判长不允许这种含糊其辞,追问道:“你现在记忆是否清楚?你是否承认摔下楼梯是自身原因,而非原告故意伤害。”
莱尔左右看看,抓着桌子没有说话。他看向陪审团,梁宣就坐在第一排,同他对视。
不能因小失大,莱尔移开目光,犹豫道:“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现场发起一阵惊呼,只因莱尔承认的速度太快了。其实只要莱尔继续胡搅蛮缠,这案子还有的折腾。
律师显然也有点被震惊到,他看看阿肯提,阿肯提又看看梁宣,梁宣给了阿肯提一个安抚的笑容。
既然双方没有争议,审判长当庭判决如下:
本院认为,被告人莱尔,捏造事实,诬告陷害阿肯提,使阿肯提实际受到刑事追究,造成严重后果,情节严重。其行为已构成诬告陷害罪,罪名成立,处五年有期徒刑,没收全部个人财产赔付受害人。如当事人对判决结果有异议,可在6个月内申请复审。
阿肯提当年被罚了全部财产赔给莱尔,又当了近三年的雌奴,如今形势翻转,莱尔被罚了五年,财产照样赔过来。不过当年还是学生的阿肯提,与网红莱尔的财产有相当大的差距,所以最终判决结果对阿肯提来说不亏。
宣判过后,莱尔一脸便秘,想着风波过去再提出复审。而阿肯提,在法院宣布恢复其自由后,项上的抑能环就自动解开,这个困住了他三年的拘束,终于要离开了。
法警端着托盘站在阿肯提身边,等阿肯提摘下来。阿肯提双手颤抖,慢慢靠近颈部,
“呜呜……”
他以为自己哭出来了,但好像又不是自己,他偏头去看,发现是坐在梁宣旁边的德菲诺。这对困顿三年,一路扶持的好朋友,终于迎来了光明,德菲诺激动的心情不比阿肯提弱。
“舍不得摘?”这声调侃来自梁宣。
阿肯提笑了下,深呼吸,摘下抑能环放进托盘。他闭上眼睛,抑能环只有几十克,但他如今,却像卸下了一吨负重那么轻松。
我自由了。
阿肯提睁开眼,视线模糊,现在,他真的哭了。
他跑到陪审席,一把抱住梁宣和德菲诺,梁宣揉揉他的头发,掩盖住眼角的酸意,德菲诺则紧紧回抱住阿肯提,哭的比他还大声。因为他,阿肯提才被冤枉成雌奴,这份愧疚的心情,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当年阿肯提和德菲诺都太过年轻,不懂得保护自己,不懂得什么证据证词。被现实无情打磨后,万幸,三年后的今天,雌奴阿肯提不见了,他们将重新踏上那个毕业后未来得及开始的起点。
周围响起掌声,庆祝阿肯提的胜利,法院直播间里的弹幕也是嗖嗖划过。
莱尔对这景象嗤之以鼻,只觉得麻烦,赶紧进行下一个,宣布他跟梁宣庭外和解就完了。
稍作安抚后,梁宣与阿肯提交换,这次轮到梁宣站在原告的位置了。
第二桩,网络暴力与名誉权侵害案。
律师拿出材料,滔滔不绝的细数莱尔的持续直播造谣、恶意剪切录音引导网暴、联合橡彩机构买热搜助推……
越念越长,证据越摆越多,莱尔看在眼里,觉得增长的是自己的刑期。
可对方律师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念了足有二十分钟才。依照程序,审判长问莱尔是否承认。
他承认什么!?梁宣就不该告他。
莱尔黑着脸要求庭外和解,然后梁宣拒绝。
莱尔震惊地看着梁宣,梁宣无辜地回望。
“我们提前说好的,要庭外和解。”莱尔咬牙道,拼命给梁宣递眼神,意思是录音还在我手里。
梁宣坦然答道:“没有。”
莱尔气急败坏,提交录音要求公放,录音里,是他和梁宣商讨彼此让步的过程。
他等着梁宣丢脸解释,结果梁宣听完录音,施施然道:“我们这种庭外商议本就不合法,我后悔了,还是交给法院审理吧。”
审判长点点头,确实,你俩要是私下都商量好了,搁这开庭浪费我们时间呢。
莱尔不干了,梁宣连吃带拿,自己痛快认罚后却一点好处没有!?
“你后悔!?我还后悔呢,我刚才的证词都是被你引导的,我要求复审!”
审判长示意场内安静,威严的问道:“莱尔,你是在藐视法庭吗?”
梁宣在一旁补充,“我们私底下怎么吹牛胡说都行,你在庭审现场,也能随便后悔吗?”
“而且录音里那句‘他要是不躲,我根本不会掉下去,也就不会摔断腿,我的腿现在都没治好!’,真的很清晰。”
莱尔面如死灰,莱尔的律师也是,有这么一个拖后腿的当事人,他是真的心累。
在莱尔的消极抵抗中,第二桩案件的判决也很快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