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双手宛如被折断的羽翼, 上面还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玩家毫无感情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到了那上面。
千手柱间感知到了玩家的视线。
那样冷淡的眼神，让本来就沉落深陷在杀友苦痛中的千手柱间越发多出了一层难言的, 来自于精神上的恐惧。
'阿鹤不会原谅他……'
他那暂时已经无法再处理任何事情的大脑给不出任何指令，只能给出这样让他无法接受到想要逃离世界的结论！
冰冷而僵硬的身影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那道挺直的脊梁似乎在无声无息之间越发麻木。
千手柱间的手紧紧攥着，手中的鲜血已然分不清到底来自于谁。
过于鲜艳美好的回忆一一闪现, 那些稍纵即逝的温暖画面让千手柱间本能地就想伸手抱住两位挚友。
然而很快，残酷的现实代替了那份记忆。
斑被他杀死了, 阿鹤正用看敌人的眼神看到他。
敌人……
是啊。
当然是敌人。
他因为木叶而杀死了斑, 阿鹤又怎么会不把他当敌人呢？
千手柱间一直知道自己和斑还有阿鹤之间各自的矛盾都来自于哪里。
斑和他的执政理念无法兼容。
无关风月
而阿鹤……
她看重斑，远远大过木叶。
'要继续打吗？'
千手柱间在心中询问着自己。
'要再一次承受那种仿佛灵魂都被撕裂一样的痛苦吗？'
千手柱间迟钝地看了看地上被自己扔下的刀……
数息沉默过后, 他再一次把这柄刀捡了起来。
-
“任何企图伤害木叶的人，我都会将她杀死，无论是我的亲人，友人，还是……爱人……”
说出这句话的千手柱间悲伤到近乎想要自裁, 但下一秒，闪着寒光的刀锋仍然尖锐地对准了玩家。
作为千手柱间, 他没办法对羽衣冬鹤动手；但作为木叶的火影，他必须对抗村子的危险。
-
'孩子或许不聪明，但是孩子至少有把子力气。'
玩家终于为这句话找到了最合适的代言人。
看看千手柱间，一天天这使不完的牛劲——真是天生的牛马圣体。
'为了亲朋密友建立村子，为了村子杀掉亲朋密友。搞这么一出，难怪最后看它一点点无法控制地滑向了扭曲怪物房的深渊，感情是头没开好……'
此刻和千手柱间面对面站着的玩家很难忍住不去对他进行指指点点的道德谴责。
当然。
身为道德盆地的她，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去对千手柱间进行道德谴责技能。
摇头叹息间，玩家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小镜怔忪的神情。
差一点忘了。
二选一这种事情，确实是很容易给人留下心理阴影，无论是对当事人来说，还是对旁观者来说。
这种时候，就需要玩家对小镜进行熟练的安抚工作了。
“……”
玩家想了想。
玩家侧过身。
玩家露出煞有其事的神情。
“千万不要被误导了，小镜。”
“我可和千手柱间完全不一样——”
“如果有一天让我二选一的话，我一定愿意为了保全你，而杀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虽然初代目的理念我不赞同，但阿鹤你的理念好像也有些过于极端了。
这种信誓旦旦的暴言，还真是听得他心惊胆战，汗流浃背。
每天都在为世界和平而担心的宇智波镜试图用语言，委婉地暗示玩家改变这种危险的想法。
但玩家却只是十分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可你不是也很爱听这种话吗？”
看了看小镜根本压不下去的翘嘴，玩家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轻咳。
宇智波镜：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说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上扬的嘴角，不禁为自己此刻的喜悦而羞愧。
-
“不会有需要你做这种选择的那么一天。”
爱意从来是双向反馈的东西。
“阿鹤，我会永永远远站在你的身边。”
-
和玩家不同，宇智波镜算是这个世界彻头彻尾的外来客。正常来讲，千手柱间应该对这个莫名出现在羽衣冬鹤身边的，还和她表现得过于熟稔亲密的青年生出一定的防备之心。
但当下的千手柱间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给其余的人。
耳边隐隐约约如同幻听一般的轻微轰鸣声不断，眼前阿鹤的身影也重重叠叠看不真切……
“你没有力气了。”
玩家直白地指出了这一点。
这毋庸置疑。
千手柱间要是打完宇智波斑，还能接着打她，那她还做什么玩家啊，干脆金盆洗手给他当个经验包算了。
玩家本意只是想让千手柱间赶紧让开，别挡着她搬运宇智波斑。结果千手柱间也不知道理解出了什么意思，愣是坚定不移地站在路中间，一脸深沉看着玩家。
千手柱间：“我不后悔。”
玩家：？？
玩家：？？？
玩家：哈喽，刚刚有人问他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