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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次她状态不好彻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黑尾,月退她怎么了?”
  已经不止一个同学在私底下这样问过黑尾铁朗。
  结果全被他随口糊弄过去了。
  然而。
  “月退她又熬夜打游戏了?”
  隐约知道这位暂时的同班同学和研磨是一个德性的夜久卫辅在课间悄悄问黑尾铁朗。
  “嘛。”
  “怎么说呢……其实也没有。”
  黑尾铁朗一时没想好该怎么跟别人解释。
  好吧。
  这事说到底都要怪他。
  不过那可是阿月啊。
  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自从那天在镰仓发生的事情之后,他逐渐食髓知味。
  怎么看阿月都觉得她也太可爱了吧。
  这么可爱的阿月在那种时候又与平时一点儿都不一样。
  虽然也一样很听话。
  但是……
  黑尾铁朗想起那种时候他会对月退名说的某些东西。
  自己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可是忍不住。完全忍不住。
  比如昨天两人在家也只是普普通通地写着作业,接着阿月率先写完就开始打游戏。
  然后呢。
  然后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她顺畅的肩颈线条、沿着微凹的脊柱下滑的柔韧腰肢。
  还有她无力地靠在自己肩上的触感。
  以及某种溢出的细碎的醉人声音。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初秋的蝉鸣早就已经消失了。
  昏暗的房间里撒下冷冷的月光。
  身边的阿月在睡觉的时候好像总是很没有安全感。
  她习惯把自己蜷成一团,然后睡在靠近床边的位置。
  而且睡眠很浅。
  所以这大概也就是她白天总是懒洋洋的原因之一吧。
  黑尾铁朗一直觉得自己睡觉的时候也有些可能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奇怪的癖好。
  比如习惯拿枕头捂着耳朵。
  曾经是为了隔绝父母大声争吵的声音。
  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睡觉需要环境绝对安静的表现。
  比如习惯趴着睡觉。
  因为他小时候看过一个动物纪录片,里面说猫科动物的腹部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部位。
  不知怎么的,他就代入了自己。
  所以他试图用趴睡的姿势让自己安心入眠。
  而自从开始留宿在阿月家之后。
  他的这些习惯好像都有了一些变化。
  月退爸爸近期去挪威出差了,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阿月又不是什么多话的人。
  黑尾铁朗想了半天也没找出这个家里比自己能发出更多声音的存在。
  所以整个月退宅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总是会陷入安静之中。
  心会很轻易地平静下来。
  他不知道跟自己身边躺着阿月是不是也有些关系。
  黑尾铁朗侧过来望着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的月退名,伸手将她的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
  月退名迷迷糊糊地瞥了他一眼,又将自己缩了回去。
  “阿月,这样对呼吸不好的哦。”
  他索性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然后将她搂到自己这边。
  贴着黑尾铁朗的时候,月退名不得不将身体舒展开来。
  照理讲这种姿势只会让她觉得并不安全。但是有黑尾铁朗在身边时,「不安全」三个字又似乎是在描述某件并不存在的东西。
  “小黑。”
  她含糊不清地喊他的名字,伸手环上他的腰,把自己往他怀里躲着。
  而怀里充实的感觉也让黑尾铁朗逐渐卸去了某些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压力。
  说起来父母离异这件事。
  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无论是他们正式分开前的怨怼和争吵。
  还是分开后他跟着爷爷奶奶还有爸爸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好像总是在失去。
  父母离异使他失去了母亲,和跟着母亲一起离开的姐姐。
  搬家使他失去了曾经的同学,还有一起打排球的朋友。
  他一度对这个世界感到些许的茫然。
  自己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吗?
  小小的他虽然还没有深刻地理解自己心里的问题。
  但是那种迷茫感却如影随形。
  于是他变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人相处了。
  会失去的吧?
  肯定还是会失去的吧。
  所以,要不还是不要跟人接触了。
  他近似于自暴自弃地这么想着。
  可是很快研磨来了。
  他遇见了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朋友。
  世界好像马上又重新变得友好了起来。
  研磨是很不爱跟人社交的。
  所以倒显得他在这方面更加活跃了。
  不过话这么说也没错。
  因为从研磨开始,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可还是有些生命中的东西不一样了。
  毕竟他失去的太多了。
  他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永远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是即使对方是研磨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现在。
  黑尾铁朗捋了把月退名凌乱的发顶,这才找了个合适的角度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