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辛噗嗤一声:“那个叫pua,哥们。”
日巡头也不回:“闭嘴,谢必安。”
石卿说:“什么不好好带着她,因为那家店很火啊,排队的人老长了,等着挺没意思的,她跟我排了半个多小时,我一想她还想喝奶茶,就让她先去买,因为我们还预定了九点钟的电影,要来不及了。”
“你道理挺多啊,”日巡说,“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大男人,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松手一个小姑娘,你就不怕冒出个人贩子来把她拐了!?”
石卿:“?”
白无辛听了他这话,张嘴呃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伸手去拉了一下他袖子。
日巡一抬手挥开他,继续狐疑:“该不会是你欺负她,故意让她去帮你买这买那,还给她画饼说什么九点钟预定了电影吧?”
石卿:“怎么可能啊,我连票都有好不好!”
石卿转头,对于歌说:“乖乖,你拿出来给他看看!”
于歌点点头,从挎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来:“喏,你看。”
日巡定睛一看,还真是九点的电影,九点十分。
“而且,什么人贩子的……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啊!”石卿气愤说,“你说的是有道理,但你也太敏感了吧,都什么年代了!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男人好不好!”
日巡:“?哈?”
白无辛说:“他是个姑娘。”
“?”
日巡低下头,瞪着白无辛,“什么!?!”
“是个姑娘啊,我们学生会长。”白无辛嗦了口奶茶,“她是个t来着。”
日巡迷惑:“t?踢谁?”
白无辛无语:“不是那个踢,就是女同性恋里偏攻方的那一方,这些人里有一部分女孩子会喜欢打扮得比较男性。”
日巡莫名其妙:“干嘛打扮得像个男的,不是姑娘和姑娘谈恋爱吗?”
于歌扑上来抓住石卿,紧贴着她,自己对着日巡道:“挺好的嘛,她喜欢嘛!我们女孩子可以粉粉嫩嫩的也可以走酷黑风的好不好,想怎么样都是我们的自由嘛!”
她这一喊,日巡唯唯诺诺起来:“那、那倒也是。”
“你这个人真是的,总是上来自说自话,你——”
话到一半,于歌顿住了。
她脸上出现了怔愣的神情。很明显,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对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出“总是”这个词。
石卿问她:“怎么了?”
“呃,没有,”于歌讪讪,看了眼日巡,“我……”
日巡倒是很平静,似乎早料到会这样。
他撇了撇嘴,又斜楞了眼石卿,眯起眼:“你真没有欺负她吧。”
石卿又气又好笑:“我没有啊!”
“你最好没有。”
日巡想了想,改口道,“不,没有就好。”
最后半句听起来甚是寂寥,几人被他那略显怅然不舍的语气搞得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
日巡看了眼于歌手上的奶茶,道:“少喝点甜的。”
于歌眼神里有什么东西狠狠裂开了,裂成一片难以言说的心痛。
“那就这样。”
日巡退后,站起身,手插着兜回身离开,淡淡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祝你俩约会愉快。”
他转头就走。
他一步一步离开了,眼看马上要消失在人海里。
“等一下!”
日巡停住。
几人也抬头,出声叫住他的是于歌。
小姑娘神情紧张,握着手里的奶茶,十指紧张兮兮地轻轻抠着杯壁,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片刻,说:“那个……你,你今天晚上,要办的事,很急吗?”
日巡站在那儿沉默了片刻,道:“倒不太急。”
“那……我请你吃点儿什么吧?”于歌犹犹豫豫着,“可、可以吗?”
日巡瞳孔一缩。
他立在那里,顿住了,脸上有迷茫有胆怯有犹豫有难以置信有过分震惊,最终组成了一个叫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他犹豫了很久,刚要张嘴说话,白无辛腾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他大手一挥,很大声:“没问题!我们巡哥每天闲得要死工作就是到处闲逛,他就是找个借口回去罢了,他早下班了,他屁事都没有,他整个晚上都是你的!”
日巡:“?”
白无辛绕过长椅,走到椅子后面,揽住于歌的肩膀,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朋友,姐妹,兄弟,人和人之间呢,有时候是很玄的。如果你对一个人有种毫无来由非常熟悉的感觉,相信我,这个感觉绝对不会是什么空穴来风,你们一定见过。”
石卿盯着他放在于歌肩膀上的手,眉头不高兴地一挑。
于歌:“呃……是这样啊。”
白无辛笑起来:“当然,我说的这个一定,就不限于你活着的这二十几年里了,还可以往前再翻。”
于歌愣了愣。
白无辛不往下说了,拍了拍她,把她往旁边一拉,朝着日巡在的方向轻轻一推,推出去了两步。
于歌回头,白无辛笑眯眯地朝她挥了挥手。
他说:“大概只有几个小时,所以要说的话一定都要说干净哦。”
于歌点了点头,回头朝日巡走过去。
“等等!”
石卿叫住他们,对着于歌晃晃手上的电影票,“还要去看电影啊,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