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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上流苏,打上璎珞。
  十分满意。
  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模糊的眼睛。
  将青莺叫了过来。
  “把这个转交给驸马,让他不要担心,乖乖等我出去。”
  青莺接过精致的荷包。
  调皮揶揄地笑了一下。
  俯身行礼。
  “奴婢遵命。”
  转身向门口跑去。
  不想却被嬷嬷拦住了。
  “姑娘,交给老奴吧,老奴自会帮殿下转交。”
  青莺为难地回眸看向沈长乐请示。
  沈长乐思索片刻。
  觉得…
  不过是个荷包,又能做什么文章?
  便点了点头。
  “准备安置吧,本宫乏了。”
  青莺见她应允了。
  将荷包交给老嬷嬷,欢快回转。
  帮她一一卸去头饰和各种首饰。
  那个玉镯,也照旧放在了桌上。
  不想…
  第二日一早。
  玉镯不见了。
  沈长乐急坏了,把寝宫和两个老嬷嬷搜了个底朝天…
  就是没找到镯子。
  寝殿之外,雷声骤起…
  她慌了。
  这可是江辞安送她的定情之物!
  若是丢了,他一定会生气的吧…
  “找!解禁之前找不出来,本宫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门外大雨滂沱,屋内兵荒马乱。
  纵是沈长乐也没想到…
  大雨中,宫门外,还站着一个人,苦苦等待…
  找了一整日无果。
  晚上沈长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而猛地坐了起来。
  高声唤道:“青莺!白雉!!”
  两个守在外殿的侍女闻声惊醒,急忙入内。
  “殿下。”
  “那两个嬷嬷呢?让她们滚进来!!”
  她突然想到…
  那镯子,会不会被她们拿去搞事情了?
  毕竟,那可是江辞安给她的定情信物。
  两个老嬷嬷被带了进来。
  她端坐床边,沉声怒喝:“跪下!”
  老嬷嬷犹豫片刻,听命跪下。
  却也心有不解,伏在地上抬首:“老奴不知,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禁闭期间,这寝殿连只蚊虫都飞不进来,那镯子怎会凭空消失?
  若不是你二人偷盗,还能是谁?”
  “殿下,老奴冤枉…”
  沈长乐心急,镯子已经丢失一天两夜。
  她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什么也顾不得了,下令动刑:“是不是冤枉,一问便知!白雉,上刑——”
  “是。”
  白雉沉着应下,熟练地从腰间抽出软剑。
  “奴婢斗胆,请命‘肉割之刑’。”
  青莺见沈长乐默许,与白雉一唱一和:“两位老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想必不用奴婢解释,也能明白——
  所谓‘肉割之刑’,便是一片一片,一点一点割去犯人皮肉,直至剩下白骨一具…”
  两个老嬷嬷被吓得瑟瑟发抖。
  全都挤在一处。
  白雉的软剑才贴上苍老的皮肤,便被吓得说了实话:“殿下,殿下饶命,老奴都说…”
  “说!”
  沈长乐一声怒喝。
  两个老嬷嬷声泪俱下:“我们,我们是王爷的人,受命…偷出玉镯,离间公主和驸马,赶驸马离京…”
  “什么?”
  沈长乐猛地站起,眼眸中燃起怒火:“说仔细一点!”
  “我们昨日,收了殿下的荷包,又偷了玉镯…便欺骗驸马说,是殿下腻了他,要赶他出宫…”
  沈长乐周身发抖。
  一字一顿:“他,可信了?”
  她觉得,应是不会信的。
  可…
  “驸马不信,说什么也要等公主出宫才肯离开,故而,故而…”
  “还不快说?”
  沈长乐气得头皮发麻。
  一时竟有些站立不住。
  幸好被青莺搀扶住了。
  白雉见状,将软剑架在了老嬷嬷的脖子上。
  老嬷嬷一抖,急忙开口:“是!驸马不肯走,在宫门外站了两天!
  恰逢今日大雨,驸马淋了一整日的雨,体力不支晕倒了,这才被人拖走…”
  “什么?”
  想到白日那瓢泼大雨…
  沈长乐眼前一黑。
  栽倒在了床上。
  “殿下!”
  青莺二人急忙上前扶住她。
  两个嬷嬷见状也很是忧惧。
  王爷交代过,公主有孕,不可受到刺激!
  所以,要暗中行事,不可鲁莽…
  可,刀架在脖子上,她们也是没办法…
  见沈长乐昏倒了,二人有心要溜。
  却被白雉一把按下。
  幸而沈长乐很快醒了过来。
  颤抖着声音,恨恶地瞪着她们。
  “驸马…被带走,多久了?”
  “已,已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只怕,已经离京…
  沈长乐咬了咬牙。
  攥着被衾,怒目:“两个嬷嬷偷盗宫中财物,先把她们捆起来,明日解禁后,直接杖杀!”
  “殿下!殿下…饶命啊!”
  白雉颔首领命,堵住了两个嬷嬷的嘴。
  沈长乐被青莺扶着,躺到了床上。
  兀自筹谋。
  如果江辞安信她,不是自己离开,而是被扔出宫的话…
  那他一定会在她知道的地方等她!
  她要振作起来。
  明日解禁后,设法出宫去找他!
  这样想着,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只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身上受的伤还没好全,如今又淋了雨…
  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偏偏他又总是不爱看郎中!
  真是让人挂心。
  唉…
  也不知道他身上有银子没有…
  没有她,他能照顾好自己吗?
  沈长乐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
  已然忘了他是个山匪首领,而非三岁孩童…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沈长宁就战战兢兢地来帮她解了禁足。
  不想…
  他的皇妹并没有想象中的大闹。
  而是恹恹地躺在床上。
  不吃不喝,默默流泪…
  见到他来了,也没有起身。
  反而将头埋得更深。
  沈长宁见状,暗道:
  完了,这把高端局!
  坐在床边,轻声唤她:“长乐,你…怎么了?有事和皇兄说,皇兄为你作主,不要闷在心里。”
  见她并不回头。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长乐?”
  “皇兄…他不要我了…”
  沈长宁一顿,急忙哄劝:“怎么会呢?不会的…我们长乐这么可爱,谁会舍得不要长乐呢?”
  沈长乐故意摇头。
  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不…他之前就不肯与我同房,一定是早就不想要我了…
  皇叔天天喊着杀他,他一定是退却了,才会趁我禁闭时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