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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行渊体质原因,很难生一次病,怎么出门一趟就给自己淋成这样。
  “若是夫人能多关心我一些,”封行渊收紧手臂,“一晚就能好。”
  鹿微眠觉得身前像是贴了个火炉,将她熨烫着,“我哪里不关心你了。”
  封行渊不想说显得他不大度的话,“再多一些。”
  鹿微眠沉默了下,又问他,“真的能一晚就好吗?”
  “真的。”
  鹿微眠将信将疑。
  不过她记得那次他在山里高热,也是一晚就好了。
  她还以为是吃的药管用,但仔细想来,他的血能医百病,一个晚上能好也说得通。
  “好吧。”鹿微眠暂时接受了他的说法,“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给我抱会儿就好。”
  鹿微眠配合着不动,“你抱。”
  封行渊眼睫压低,纤长睫羽剐蹭过她颈间肌肤。
  渐渐地,他就不想只要抱抱了。
  在屋外细密的雨声中,鹿微眠被他贴得微微发热。
  他气息越来越重,鹿微眠还以为是因为发热不舒服导致。
  直到他问了一句,“夫人想不想试试,高热的我。”
  第68章 沉城
  高热的什么?!
  鹿微眠懵了一瞬, 当下并没有反应过来封行渊的话。
  直到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腰际,缠上她的裙带。
  封行渊埋在她颈窝,侧头细吻在她颈侧, 温哑嗓音带着蛊气,“试试看,会比平日热一些。”
  鹿微眠隐约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难以置信地推搡他, “你还在烧着!”
  “能暖身。”
  暖个大头鬼。
  鹿微眠雪玉般莹白的颈随着他的亲吻仰起, “你又胡闹。”
  人被他抱上身后的桌子,锁骨随着她屏气的动作, 在身上显露出来更加清晰的线条。
  沐浴间热气* 熏蒸,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水雾,吸入肺腑都是温温热热的。
  封行渊吸入的, 还有溢满胸腔的茉莉甜香。
  让人上瘾。
  想要将她嚼碎入腹。
  一旦生出这样的念头,就开始缓慢地抚慰着眼前的茉莉花。
  鹿微眠脊椎发酥,很快就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衣衫坠落在身下木桌上, 松散地堆叠在周身。
  高热状态中的人,在雨夜格外温暖,比往日要更容易让人丧失防备心,将人轻而易举地烫化。
  因生病而变得滚烫的大手, 握住她膝盖的时候,鹿微眠还想, 不应该这样的。
  他还在生病,这样成何体……!
  鹿微眠甚至没想完整, 屋内桌案便发出沉闷吱吖声。
  秀眉骤然蹙紧, 她收紧了挂在他脖颈间的手臂,只敢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呜咽。
  他劣根性暴露, 问她,“是不是暖身?”
  鹿微眠不回答。
  封行渊沉吟片刻,“那应该是我,没让夫人感受清楚。”
  鹿微眠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惊恐之前的空悬,紧接着那点空荡没有着落的感觉,就被严丝合缝的堵死。
  甚至开始充盈膨胀。
  “现在呢?”
  鹿微眠膝盖瑟缩了一下,不肯出声。
  这让她想起了幼时看嬷嬷用火斗熨平衣物。
  滚烫的器具在衣物上轻轻熨过,就能抚平衣物上的褶皱。
  让衣衫布帛自动卸下防备,每一处都变得柔软,摊平依附在桌上。
  病中高热,身上就带了些不同寻常的温度,熨烫过的地方都会因为无法适应而收紧。
  每一根神经都被高温滚过,激起麻麻酥酥的触感。
  这几日的雨势都大了一切。
  平日里听来总是令人心惊胆战,这会儿也不例外。
  狂风吹得沐浴间窗户咯吱咯吱作响。
  鹿微眠有点害怕,“锁,锁窗。”
  她一害怕就咬人。
  封行渊轻轻弯唇,“要锁窗吗?”
  鹿微眠闷闷一声,“嗯。”
  “那听夫人的。”
  鹿微眠没看见他眼底的恶劣,正想着他变乖了的时候,整个人忽然间被抱起!
  强烈的失重感与悬空感让鹿微眠屏气,一口咬在了封行渊结实的肩头。
  眼尾沁出泪花。
  封行渊发现她现在真的好爱咬人,“之前总是跟我说,不能随便咬人的是谁啊?”
  现在到处都在咬他。
  鹿微眠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听他说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走去锁窗的动作上。
  她从来没有觉得从这里到窗口这么短的距离,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封行渊是故意走慢的。
  抱着她,将她抵在窗户上,将窗户锁死之后,又把人这样抱走。
  鹿微眠拍打着他,“锁好了,别走了!”
  “放我下去!”
  “忍一下,我们回房。”
  鹿微眠拼命摇头,“封轸!”
  她要忍不住……
  连夫君都不叫了。
  封行渊黑瞳微眯,故意绕弯路,如愿听到了她的哭啼声。
  哭着叫他放她下去,不许走。
  他才不。
  骄矜的小姑娘总是这般端庄自持,他就越是想要弄乱她。
  鹿微眠只觉得他好坏啊。
  坏透了。
  他将她放回床枕间的这段距离,她两次哭出声。
  鹿微眠一沾枕头就将自己缩成一团,但很快团起来的动作被制止。
  鹿微眠眼泪汪汪地看他精神气颇足,哪有半点病人的模样。
  反倒是她有气无力,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
  鹿微眠踩他的腿,“你还病着……”
  封行渊握住足踝,左眼又开始浮现红血丝,看向她的视线妖冶而野性。
  他拉上被子,将他们两人都罩在被子里,“在吃药了。”
  屋内的光线跳跃,在烛火爆裂燃烧之时。
  鹿微眠心脏也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攥紧,铺天盖地的潮水从天而降,涌入她的世界!
  仿佛不断攀爬的山顶,山路泥泞,一下下冲上去,又滑下来。
  但仍然不间断地接近顶峰,直至完全越过高山!
  看到山外透亮的万丈光芒。
  鹿微眠想下去,但那股落不下去的感觉再度袭来。
  本能的躲避,却被他回以更加猛烈的眷恋与纠缠。
  过于剧烈的一切,让鹿微眠指甲在他肩背上刮出一道道痕迹。
  屋内光线随着烛火一点点燃烧殆尽而逐渐变得昏暗,直至完全黑暗。
  鹿微眠这一日睡到了日上三竿。
  大概是这阵子第一次睡足,精神头好了不少,只是腰身以下又酸又软。
  封行渊已经出了门,与他们一同去找火药。
  鹿微眠好奇他怎么能有这么旺盛的精力,这样了还能起得来。
  她一点也起不来。
  鹿微眠晨起收拾,稍一弯腰,腰身就酸麻得往下塌。
  导致她时不时得扶一会儿。
  鹿微眠出门时,被府内侍女瞧见,“您身子不适吗?”
  “没,”鹿微眠一时间有些窘迫,“兴许是昨日出去跑了太久,有点累罢了。”
  侍女了然,“如今三殿下找到了,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鹿微眠想起来问,“外面水情如何?”
  侍女踟蹰着道,“这两日雨是下得大了些,但两位大人现在在盯着呢,您且放心。”
  鹿微眠应声,在屋内闲来无事就去了慕景怀屋子里。
  慕景怀屋子里人多了一些,放下了里间的隔纱,暂时看不见里面的场景。
  鹿微眠只能听到郎中在里面,周围应当是跟着几个药童。
  郎中正招呼着药童帮忙按住慕景怀。
  钧宜也在里面守着,听见鹿微眠过来,才出来相迎,“夫人。”
  鹿微眠看着眼下的情况,“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钧宜回头看了看纱帐里面晃动的人影,“是三殿下手臂的伤口处理不及时,有些痈症,才会一直高热不止,需要割开伤口,引出东西来。”
  钧宜说完,里间就传来慕景怀咬布后发出来的痛吟。
  听得鹿微眠一阵一阵心惊。
  她坐在外间等着,约么半个时辰后,郎中才收拾完从里间出来。
  郎中见她,躬身行礼示意,“夫人,好了,您可以进去了。”
  鹿微眠起身问着,“怎么样了?”
  “眼下还有一些烧,”郎中回着,“还是得等等,看看脓血弄出来之后的恢复情况。”
  “伤口太久了,眼下天气又潮湿闷热,恢复得好了万事大吉,若是不好……”郎中也没敢继续说,“不过殿下吉人天相,想必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鹿微眠点头,道了声谢,送郎中出去。
  折返回来时,慕景怀刚喝完药靠在床头,额角全是冷汗,整个人像是被扒了一层皮一样。
  他的手臂被包扎起来,听说要一天一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