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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听从着命运卡牌的方向指引往树林深处跑去。
  上次命运卡牌帮助她从库洛洛那里逃脱,上上次帮助她脱离西索,这次说不定也可……
  薇娜丝目光一顿,前方似乎有人。
  猛地定住身形,后退了半步,发现那人正快速靠近自己,修长的身影似鬼影般。
  来不及转头就跑,薇娜丝直接就撞在一堵墙上。
  缓缓抬头。
  伊路米的目光压迫下来,突然,他笑了。
  “薇娜丝小姐落单了吗?”
  丝毫没有帮助意味的友好询问语气,只像是看到了遇到落单的猎物。
  “……这就是你指的路?!”薇娜丝质问命运卡牌。
  “伊路米更安全,建议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你有病吧!林子这么大!!”林子这么大,特地遇上一个人,概率得有多低。
  她只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所以让卡牌指路……
  薇娜丝从未清晰地意识到,她被坑了。
  “伊路米,我们商量一下,我可以给你报酬,你带我离开这里。”薇娜丝用尽全力嘴角扯开一个勉强的笑。
  样子很可怜,像是跑丢了又被找回还带着一身伤的警惕小花猫。
  “……好啊。”
  伊路米嘴角笑容不变爽快答应了薇娜丝,但没有和她谈报酬的事。
  薇娜丝心知肚明这对于伊路米来说并非交易。
  伊路米向后招了招手,他的身后还有人,很快薇娜丝看清了是谁。
  是奇犽。
  奇犽双眼无神,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他同样失去了记忆,完全不认得她。毕竟奇犽也只是个没有念力的小孩子。
  薇娜丝又被伊路米带到之前他找到奇犽的位置,同样在这个森林里。
  那是一个简易的猎人小屋,这里的猎人单纯指外出打猎以此为生,房间里还挂着猎来的鹿皮,装着箭的箭囊。
  但是除了他们三个人,一晚上都没有人再回到这个小屋,薇娜丝并不想询问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第二天一早,伊路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根绳子。
  薇娜丝在库洛洛那里受够了压迫,在伊路米要绑住她手腕的时候当即表示了反对。
  “看来薇娜丝还是比较喜欢我的念针。”
  伊路米果断扔掉手里的绳子。
  在伊路米的规划下,三人成功没有与林中任何其他势力相遇,安全被带回揍敌客。
  薇娜丝一开始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她发现伊路米家真是大得离谱,连能躲的山头都归他家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更严重的是,他们俩还得结婚。
  薇娜丝想方设法离开,计划三次,被抓到了三次,最后一次她甚至已经跑到了大门口。
  每次,她都会被关进地牢里要她反省错误,告诉她错在了哪里,要如何修正,她好像是个只会捣乱不懂事的坏小孩。
  在第三次逃跑被抓后,揍敌客专门给她安排了个教规矩的老师。
  薇娜丝荒谬地感觉自己可能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朝代里还得被容嬷嬷教养规矩。
  这就是“豪门”吗?真的很封建。
  更严峻的是,比起教授规矩,这位老师更重要的任务恐怕是监视。
  日子就这样无意义过去,焦灼的心脏在她胸口烫了一个大洞。
  薇娜丝愈加难以控制情绪,从之前的勉强做戏应承,到后面差点和这位老师直接打起来。
  她是打不过对方的,甚至找不到一把刀。而对方手里的教棍却能直接把一颗巨树敲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特地交代过,这个老师要把她烦死。
  从喝水穿衣,到语言举止,完全没有隐私,她就像背后灵一样跟着自己,纠正她的错处,薇娜丝做噩梦都有她的声音。
  在婚礼之前,薇娜丝找不到任何缝隙。除了伊路米来找她的时候。
  但是伊路米会放过她吗?
  “如果玩够了就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
  晚上,被子里的薇娜丝转过身,哭着拉住伊路米的手。
  她一个人根本逃不出枯枯戮山。
  薇娜丝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伊路米执着,她根本和他不熟。
  如果是执着她的身体她的皮囊那她也认倒霉,但是不能就这样把她关在这里,甚至还要结婚。
  “什么叫做放过?”
  “就是放我离……”
  “小薇真会开玩笑。”薇娜丝感觉他冰凉的手指像蛇一样蜷缩在她的额头,勾着她额角的发丝顺到脑后,“是否我看起来让你觉得是个无能的丈夫?”
  眼泪对伊路米完全没作用。
  薇娜丝分不清更讨厌与伊路米相处,还是与那位老师相处。
  又一次。
  薇娜丝将一朵黄色的花一股脑插进花瓶里,身后的老师将格格不入的花朵用剪子剪去,抽出来扔在地上。
  “薇娜丝小姐的审美水平仍需精进。”
  将椅子放在桌前。
  薇娜丝早上时候起来要对着窗外坐会儿,但窗前还摆着一个大桌子,她一个人搬不动,所以她放置的靠椅与桌子的距离便近了些。好像这样她才能更接近外面的世界。
  可桌椅的距离再次被纠正。不该这么近。
  “桌椅距离要在三十厘米为佳。”
  就连她坐的椅子放在哪里都要管!
  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薇娜丝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她生活在这个房间里,但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一丝空气。但是她杀不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婚礼前夕,薇娜丝注意到她和伊路米的婚房窗户逼仄狭小得像是一间囚房。
  看到那扇小窗户外竖立的铁栏杆的时候,薇娜丝彻底崩溃了。
  此时正是婚礼前一晚。
  在情绪崩溃的时候,某种剧烈的情绪占据上风,不理智的大脑像是一面脆弱的玻璃,也正好的入侵思维的好时机。
  薇娜丝彻底被念针控制,完成了这场婚礼。
  那块血红的矿石项链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揍敌客倒没取走。薇娜丝每天坚持戴在脖子上。
  对于完全掌控的人,伊路米总是觉得似乎有哪里还不够,她像是他的人偶
  娃娃。
  说什么,做什么,穿什么,吃什么,看什么书,**用什么姿势,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见到他该说什么,离开要如何问候,归来要如何接待,房间风格该如何等等等等。
  伊路米苛刻而变态的掌控欲完全体现在弱小的另一半身上,并且乐此不疲。
  两人的房间装饰十分简约冷淡,平直无趣又直接的线条,将房间划分成一块一块,像是监狱的栏杆。
  薇娜丝喜欢温馨的小屋,但是她没有权利布置自己的房间,也无法添加任何装饰或是家具。她也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甚至包括衣柜,她的衣服与伊路米的衣服放在一起,一览无余。
  她的通讯器完全被伊路米接管,两部通讯器相连,他随时可以查看上面的所有信息,上面只存了伊路米一个人的联系号码。
  任何要向外界发送消息的操作都必须得到伊路米的授权,包括给他打电话。
  伊路米偶尔会有些无聊,但在摆弄薇娜丝的时候,他总能找到无限乐趣。
  她像是一只观赏鱼,活在没有水的玻璃鱼缸里。
  不过,在红色矿石项链的作用下,薇娜丝很快想起来了之前的事。
  此时她已经在揍敌客待了快半年。
  介于她的表现,揍敌客对她放松了警惕,薇娜丝装做什么都没改变的样子每日照常食用餐桌的上的食物,她知道里面有轻微的毒素,会令她精神萎靡。
  她会像往常一样去花房摘些花朵,按照老师的指导搭配好颜色错落放进白瓷花瓶里。
  夏日里,天气炎热,她不再去花房,外出地点便改成了在湖边的小亭子。她可以在这里待上半个小时。
  她听到了一个消息。
  揍敌客还有一个孩子被关在地下室,叫做亚路嘉。
  亚路嘉的身上有一个怪物,可以实现任何人的愿望但是要付出无法预计的代价。
  不过最近这种症状似乎有些缓解,令揍敌客上下氛围轻松了不少,甚至家里已经同意安排新的佣人送去照顾亚路嘉。
  毕竟这也是他们的孩子,如果能多一个新的玩伴再好不过了。
  整整两个月,新佣人都没有出事,缠在亚路嘉身上的怪物似乎正在渐渐消息。
  亚路嘉出生后不久就被关在地下室玻璃房中,如果有可能,家里还是希望它能在太阳下长大。
  而且现在伊路米已经成婚,亚路嘉甚至没办法看到新的家人。
  ……
  薇娜丝想办法通过向拿尼加许愿离开了揍敌客。离开揍敌客后的新地点很危险,差点又撞到想躲开的人。
  然而不久,她就又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