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放在一起呢, 军火我这里好说。”“军火大户”实则二道贩子的威兹曼脸不红心不跳地谈这些内容。
夏目漱石早就想过这个方法,但是在遇到威兹曼之前完全是不可行的。
现在才多多少少变得有可能。他“嗯”了一声, 表示自己在听, 示意威兹曼继续说下去。
“说到让谁去管理这些...”威兹曼向后仰了仰,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 久远的记忆也浮出记忆的海面。
他一手悠闲地捋着几缕垂下的银发,“明天我的学生会过去, 到时候就麻烦你照顾了。还有上次我的助理也会过去。”
“嗯...?好。”没想到威兹曼会突然转了一个弯, 夏目漱石笑道, “那他的性子应该也很好相处。”
威兹曼沉思。
好相处吗?
好像有很多不同的答案。
“不难相处, 熟了就很好。以后我也想将横滨的事大部分交由他负责, 你们两个之后应该会经常见面。”
威兹曼并没有掩饰自己会将黑泽家产业交由黑泽阵的事。
倒是夏目漱石听到这话有些惊讶。
一是没想到自己和威兹曼才合作这么短的时间, 对方就将这些事告诉他, 甚至不怕他有所图谋。
更没想到的是另一个。
“您这么年轻就已经定好继承人了?”
威兹曼看起来最多也才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啊, 怎么比他一个四十几岁的人还着急定下继承人。
威兹曼轻笑一声, 并没有就这个多说什么,只说让夏目漱石明天多担待一些。
他觉得, 比起口头提议夏目漱石培养两个接班人,还是觉得眼见为实更好。
他就不信夏目漱石看到自己的学生能力这么强后,就没有萌生也收两个徒弟的想法。
等到第二天下午,黑泽阵和禅院甚尔等在出发的车前。在昨天不欢而散的对话后,两个人没在说话。
实在是黑泽阵觉得禅院甚尔的主意实在太不靠谱。
见两个人都快走了还都一副沉默模样,威兹曼无奈叹了口气,“你们是执行任务,又不是下地狱,怎么表情都这么凝重。”
禅院甚尔动了动脖颈,声音懒散,“昨晚没睡好。”
威兹曼又看向黑泽阵,少年也抬眸看向他。得,这个一向表情更是这样。
禅院甚尔见威兹曼看着黑泽阵,识趣先进了车,把他们两个人留在车外。
威兹曼见状哭笑不得,他也确实有话要对阵说。只不说说之前,他瞅了瞅他的样子,又捏了捏少年的脸。
黑泽阵早就习惯了威兹曼把他当小孩的动作,只无奈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交待。
只是威兹曼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该安排的也安排了,该做的也做了,剩下的就是等阵自己发挥了。
他低头看了眼少年的手。注意到他的目光,黑泽阵抬起他的手,张开又攥成一个拳头,“我知道。”
威兹曼见他真的把这句话放到了心里也放心了。他走到驾驶位窗前,敲了敲车窗。
禅院甚尔降下车窗,打趣说:“怎么,还不放心我?”
“早去早回。”威兹曼双手收入风衣中,弯下腰看他。
禅院甚尔勾唇一笑,潇洒地挥了挥手。车子发动,两人消失在眼前。
威兹曼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车子彻底消失后回了家。
横滨的事交给他们处理,乌丸莲耶那里也步入了正轨。一时间所有的担子在此刻都卸了下来,他反而成了最闲的人。
他先是给r发了两封邮件,问他到底在忙什么任务,就连消息也不回。
威兹曼能感知到r绝对是安全的状态,要是他一个月后还没消息,他不然就亲自去一趟西西里。
电话声突然响起,看到是谁后,威兹曼眼神一亮。
一个小时后,御柱塔内。
“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威兹曼好奇看向对面正给他倒茶的国常路大觉。
“我不打电话,你怕是都忘了联系我吧。”国常路大觉将茶放在威兹曼面前,看向对面的青年。
和三个月前见到的状态又是不一样,眉眼间偶尔有锐利闪过,那是年轻人才有的意气和姿态。
想到这三个月威兹曼在日本做的事,国常路大觉会心一笑。
“你怕是比我还忙吧?”
觉得茶有些烫忙放下杯子,见国常路大觉这么说,威兹曼在他面前也如同几十年前一样的相处模式,眨了眨眼,“中尉日理万机,我不过是随便玩玩嘛。”
他倒也没在乎中尉是怎么知道的,反而要是不知道,他才觉得奇怪。
随便玩玩,就把地下横滨将近八成,东京一半的军火都揽过去了。
国常路大觉听到下属汇报时都没想到一直在实验室待着的威兹曼居然还有这项没被发现的才能。
一个科学家不研究异能,开始研究军火了。
不过国常路大觉觉得只要威兹曼不逃避这个世界,随便做点儿什么都好。
想到之前出现在威兹曼身边的那个杀手,这里面应该也有对方的手笔。
“之后呢?”国常路大觉问。
威兹曼讲了夏目漱石的事以及他为什么要搅横滨这趟浑水的原因。东京嘛,纯粹只是想给自己的学生找个家业继承。
国常路大觉听他细细说了这么多,脸色感慨,长叹了口气。
威兹曼:“?”
“怎么了?”
“我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能让你变成这样。不过无论是谁,我都很感谢他。”
国常路大觉语气真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威兹曼的性格,什么也不在乎,就算是起源之王也丝毫不在乎使用那些异能力,甚至还有些固执。
在威兹曼姐姐去世后,他常常因为威兹曼的事后悔恼火,实在不知道怎么劝对方。
他很感谢有人能让威兹曼变成现在这样。
“哼哼。”威兹曼喝了两口茶,笑着眯了眯眼。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喝了半壶茶。威兹曼喝了两杯就摆摆手不喝了。
他现在可是28岁年轻人!
这边有多安逸,横滨那边却正好相反。
砰砰砰——!!
子弹不断地打在车上,嵌入铁皮之中。黑泽阵握紧手里的枪,清查了一眼手里的子弹,感觉到敌人的脚步声渐近,他迅速猫下身体。
下一秒,在对方即将靠近的那刻,两颗子弹甩了出去打在探查目标的两个人的腿上。
他随即滚到一侧巷子里,不忘用打火机引爆油箱,窜天的火苗终于让不断上前的黑手党停下脚步。
黑泽阵看了眼头上被建筑物遮挡只露出一条缝狭窄的天空,随手胡乱擦掉脸上被烟火冲击沾染的灰,给禅院甚尔发了条信息。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还是要从一个小时两个人到了横滨的接应地说起。
说好了四点到,两个人开车到了港口后却发现夏目漱石并未在这里,倒是有几辆货车从他们身边驶过。
黑泽阵和禅院甚尔对视了一眼,眼里皆有些凝重。
“那老头怕是出什么事了吧?”禅院甚尔甩了甩手,蹭到手上的烟灰掉落在地,他猛吸了口烟喃喃道。
下一秒感知到周围的动静,他示意黑泽阵退后,“有车来了,不止一辆。”
声音落下,七八辆车将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人下了车,正是之前同他们交易的人,也是这次要交易的人。
这倒没什么问题,偏偏最重要的夏目漱石却迟迟未现身。
“黑泽先生是在怀疑什么吗,还是上次交易诚意不够?”中年男人不同于上次禅院甚尔见过的模样,眉眼尽是猖狂,比他还嚣张,这怎么能忍?禅院甚尔直接上前一步。
黑泽阵还没开口,就见禅院甚尔一副立刻就能打起来的模样,忙向他的方向侧了半步挡住他的目光。
“无事。只是上次听老师说,您身边有位得力的下属。今日怎么不见那位先生?”
声音刚落,对面的男人瞬时换了一张面孔。还未等黑泽阵反应,禅院甚尔就迅速攥住黑泽阵的手臂躲至车后,与此同时子弹不停地落在车上。
禅院甚尔还未开口,就见黑泽阵朝他手里递了一把枪。两人迅速解决掉面前的敌人跳上了车。
“你知道威兹曼和那个人还有什么固定见面的地方吗?”黑泽阵一面拿枪朝车外追击的敌人开枪一边不忘问。
禅院甚尔想动手想得牙痒痒,还未开枪却早就杀气缠身,他想了几秒,“有个地方,不过那个人还活着?”
后面这群人宛若疯狗一样紧追不舍,怕是那个老头子都不知道死活了。
“你去看。”黑泽阵眼底满是疯狂,“我来开车,我们分开两路。”
一秒就懂黑泽阵在想什么,禅院甚尔正色提醒他,“我是被威兹曼派来保护你的,可不保护别人。”
黑泽阵咬紧下唇,决绝道:“要是任务失败了,我也不会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