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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酌!我不奢求你像其他人一样做好饭等我回来!但最起码你要让我看到你吧!”
  “如果你不能为我做出改变,那我.......”
  “我们离婚吧。”
  “许酌!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洗好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许酌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喝。
  喝完水,他去书房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写没完成的论文。
  可盯着文档看了好一会,他愣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他没为难自己,仰进椅背里放空自己。
  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到丞敛的那句话上。
  ——许酌!你别后悔!
  后悔么?
  许酌问自己。
  说实话,提出离婚他是不后悔的。
  毕竟丞敛的变化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从恋爱期间的无条件支持,到结婚后的百般埋怨。
  他都知道。
  但他没办法。
  他的工作性质不是他说了算的。
  他已经尽量用空闲时间来弥补丞敛了。
  可还是不够。
  丞敛的心已经变了,他需要的不再是一个感情契合的男朋友。
  而是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
  还是那种没有工作只能在家全身心依赖他的老婆。
  许酌做不到。
  他本身就不贤惠不说。
  而且他很喜欢心外科的工作。
  梦想也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心外科主刀医生。
  可结了婚的丞敛一再劝说他放弃梦想。
  两个人的想法已经背道而驰,许酌只好放弃丞敛。
  他不后悔这个决定,只是......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过。
  毕竟那是将近七年的感情......自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时,桌上的手机忽然嗡声震动了起来。
  许酌条件反射急忙拿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丞弋的名字。
  担心丞弋忽然有什么不舒服,许酌赶紧接听,“喂小弋?”
  电话那边没说话。
  安安静静的。
  许酌更担心了,“小弋?”
  “许酌哥。”电话那边终于响起丞弋的声音,但他没回应许酌的问题,而是问他,“你怎么了?”
  许酌愣了下,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哭了。
  许酌觉得有些丢人,抹掉眼泪又清了清嗓子说,“我没事,刚才喝水呛到了。”
  担心这小孩继续追问,他赶紧移开话题,“你这么晚打电话是哪里不舒服么?”
  丞弋说,“我没事,就是我的饭卡好像丢许酌哥车上了。”
  许酌起身说,“那我去找找,找到给你送过去。”
  “不用。”丞弋说,“我今天不用饭卡,许酌哥别麻烦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许酌就又坐了回去,“行,那......”
  许酌想说明天给他送过去的。
  但想到明天的排班表,就改口说,“我明天可能没时间给你送,这样吧,我明天一早让跑腿给你送过去行么?”
  丞弋说,“不用,我明天去医院找许酌哥拿就好。”
  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正好我要去医院附近的图书馆买习题。”
  许酌顿了下,没直接答应。
  但安静几秒后,他还是应声说,“好,那你明天到了医院给我打电话。”
  停顿是因为他觉得最近还是不要和丞弋见面的好,以免会加重少年人心里那无名的喜欢。
  又答应是许酌想起他刚答应过丞弋了,不会不理他。
  而且,他也确实有义务把丞弋从错误的感情里引导出来。
  丞弋察觉到许酌的停顿,也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但没在意。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酌那带着哭腔的鼻音里。
  他嗯了声,但没说结束语。
  许酌安静两秒,说,“那没事我挂啦,你也早点休息。”
  丞弋没应声。
  过了好几秒后才出声说,“嗯,许酌哥也早点休息,晚安。”
  许酌笑,“晚安。”
  情绪被打断,许酌没再任由悲伤情绪泛滥。
  整理好思绪开始写论文。
  另一边。
  丞弋挂完电话后并没有直接回宿舍。
  就那么安静站在阳台看着手里刚结束通话的屏幕。
  许酌哥在哭......
  为什么哭?
  为了丞敛那个傻逼么?
  好烦。
  丞弋打开微信,找出丞敛的对话框敲下一段字给他发了过去:[你怎么还不去死]
  丞敛像是习惯了丞弋时不时发疯的恶言恶语,给他回:[滚]
  丞弋没回了,收了手机转身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出来后,嘴角处多了一片殷红色。
  宿舍的两个室友看到,但没多问。
  丞弋性格古怪,室友没事都不敢招惹他。
  .........
  次日,许酌正常去上班。
  刚到办公室,就见岑嘉祯已经占据一个电脑在写病历了。
  他身边围着三个实习生。
  周黎安和其他同事也都到了。
  看见他来,岑嘉祯第一个跟他打招呼:“老师早上好!”
  许酌笑着回应,“早上好。”
  周黎安也看着他,“师弟你来的正好,我点咖啡呢,给你来一杯不加糖拿铁?”
  “不了师兄。”许酌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我在家自己做了。”
  周黎安盯着他手里的咖啡,意味不明说,“什么时候师弟也给我带一杯你做的咖啡啊。”
  许酌还没说话,电脑前的岑嘉祯也跟着凑热闹:“我也要!”
  周黎安看岑嘉祯一眼,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沉。
  许酌走过去,垂眼看了眼岑嘉祯的电脑屏幕,说,“你还是先把病历写好吧,这写的都是什么。”
  这话如果是其他带教老师说,岑嘉祯早就开始在心里回击了。
  没办法,一分钱一分货。
  三千的工资只能写成这样。
  毕竟便宜没好货。
  但这话是许酌说的,岑嘉祯就一点叛逆也没有,还虚心请教,“怎么了老师?是哪里写错了么?”
  许酌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说,“主诉太复杂了,再简单一点。”
  岑嘉祯立即修改,然后问许酌:“这样可以么?”
  许酌看了眼,点头,“可以。”
  又问,“你快写完了没?写完我们要去查房了。”
  岑嘉祯立即说:“马上!一分钟就好!”
  许酌和周黎安在不同的组,病人也都不同。
  两个组除了大查房的时候会和两个主任一起查,其它时候都是各查各的病人。
  许酌习惯性从重症监护室开始查。
  监护室三床的老奶奶昨天调整过用药后,今天情况明显好了很多。
  许酌看了下老人家昨天晚上的血氧饱和,对比之前正常了不少,手心的湿冷也不见了。
  许酌放下心,跟护士说,“你等下给老人家抽个血气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拔管了。”
  护士点头,“好的许医生。”
  出了监护室,许酌又带着岑嘉祯和三个实习生去了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的病人都很喜欢许酌。
  毕竟现在已经很少见会温声细语跟你说话、且耐心回答你问题的医生了。
  见许酌来查房,几床的病人一个比一个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有个阿姨还偷偷问许酌有没有成家。
  没成家的话她刚好有个刚进银行工作的外甥女可以介绍给他。
  许酌笑笑婉拒,说自己已经成家了。
  那阿姨深感遗憾,叹着气说好医生果然都会被人提前抢走。
  普通病房的病人基本都脱离危险期了,恢复的比较好的甚至都可以安排出院了。
  但为了不让岑嘉祯他们白跑一趟,许酌还是在查房期间抽问了几个问题。
  岑嘉祯的临床知识很充分,问的问题都能答上来。
  而且昨天明显恶补过心电图的知识点了,几个病人的心电反应他都说的非常准确。
  几个实习生就差点意思了。
  不过许酌也没凶他们,只让他们回去多看看相关病例。
  查房结束,许酌去了门诊。
  今天该他出普通门诊,岑嘉祯跟在身边学习。
  到了诊室还没坐下,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丞弋。
  许酌还记得丞弋要来拿饭卡的事,接听,“喂,小弋,你是到了么?”
  岑嘉祯坐下的动作一顿,看着许酌的手机。
  “还没到。”丞弋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但有些闷,“但我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许酌哥你在哪里?”
  许酌没注意到丞弋的声线,只是一边示意岑嘉祯开始叫号,一边说,“我上午都在门诊,你直接到门诊来找我吧。”
  丞弋应声,“好,那待会见了,许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