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和神明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知道的消息也更多。
——其中就包括本体不知道的[书]。
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对视了许久，最后，他带着有些倦怠的语气开口：
“我应该称呼你什么？费奥多尔？还是——[罚]？”
中原中也：？
什么意思？
二人没有给中原中也解释的意思。
[费奥多尔]只是脾气很好地说道：“称呼我[罚]就好。”
“好的，[罚]君。”
既然对方摆出了要坦诚相待的态度，那太宰治就没必要继续勾心斗角了。
毕竟如今，太宰治的目的和[罚]其实并不冲突。
只是——
“你应该知道，就算我拥有[人间失格]和[书]，也是没有办法让你回归本体，或者是影响神明的吧？”
[费奥多尔]：“不，我不需要您做到这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算您什么都不做，我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回归本体的。现在，我只是需要抢在费奥多尔意识到之前，验证一下这个猜测。”
太宰治恹恹：“然后呢？”
[费奥多尔]的语气带着蛊惑的味道：“然后，我会在实现我的愿望的同时，达成您所期盼的结局。”
毕竟，在有神明存在的世界，一整个世界的消亡早就不是[书]能说得算的了。
太宰治：……
太宰治：“你准备怎么做？”
中原中也：？？？
二人还在交谈，中原中也已经越来越听不懂了，但是这不妨碍他产生疑惑。
什么叫“神明”？什么叫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书”？什么叫“消除世界上的全部罪恶异能者”？什么叫“保护这个世界不会崩塌”？
港口mafia的首领，该不会是憋太久憋出精神病了吧？这个俄罗斯人就是他在网上找的病友？
中原中也还在胡思乱想，[费奥多尔]和太宰治就在这一瞬间纷纷转头，看向了全程一言不发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干、干嘛？”
“没有读心术这种东西哦，只是小矮子的表情太明显了。”太宰治的声音响起，“嘛，不过确实是有需要小矮子做的事情。”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刚想说太宰治怎么突然开始叫他这个称呼了，就见太宰治从抽屉里猛地掏出了一本正在发光的[书]。
太宰治将[书]扔给了中原中也。
[书]在离开太宰治的手的一瞬间，身上原本的光芒瞬间消失。
因为[书]会发光分心，全靠本能接住[书]的中原中也：“首领，这是……”
“这就是能够将上面书写的一切变为现实的[书]。”
太宰治忽视了中原中也的反应，他重新转头，“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让不会被任何人影响，且没有无效化的小矮子来写更让人放心，[罚]君，你说呢？”
[费奥多尔]：“没有异议。”
*
[书]背后的世界意识的绝望，以及[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私下的谋划暂且不提。
另一边。
费奥多尔用和[罚]一般无二的方法和水谷悠相处了好几天。
在命运的力量的加持下，[死屋之鼠]的计划开展前所未有的顺利，甚至让费奥多尔都难得闲了下来。
美好、温馨，甚至完全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场景。
但问题是——
在水谷悠又一次主动凑过来，用自己的额头在费佳的颈侧蹭来蹭去后，费奥多尔也再一次给予了对方一个温和的吻作为安抚。
然后，费奥多尔开始继续思考。
明明是神明，却会分不清他和异能体……
是因为他和神明比起来确实太过弱小，还是因为，对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呢？
费奥多尔又观察了一小会刚刚一直黏黏糊糊地蹭来蹭去，现在正趴在他的怀里，像是舒服到当场融化的命运之神。
想到命运之神总是理解错误自己的意思，费奥多尔选择直接发问：
“悠，您所说的对我的‘爱’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更直白一点就是——
“如果我因为意外死亡，您会觉得随意一个拥有我的长相的人都可以成为你的恋人吗？”
水谷悠：？
水谷悠不理解费奥多尔的想法，但是他还是认真回答：“当然不是，费佳，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费奥多尔：“因为您似乎刚见到我的时候就说出了‘爱’这种字眼。”
当然，这句是骗人的。费奥多尔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罚]和水谷悠初见时的情况，他只是根据水谷悠的性格进行了合理推测。
不过水谷悠一向不喜欢使用大脑，所以就算他的话语中有bug，只要不算明显，那水谷悠就不会注意到。
如费奥多尔所想，水谷悠明显接受了他的说法，开始认真思考应该如何回答了。
“对于你来说，我们可能只是在一起了一小会。”水谷悠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合适的说法，“但是对于神明来说，时间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点。”
“所以，命运之神其实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也绝对不会出现其他人也可以的情况。”
费奥多尔喃喃：“绝对不会……？”
“还有，虽然有外表原因，但是不只是因为外表。”水谷悠的视线偏移了一小会，又很快转回来，“毕竟命运之神行走过那么多的世界，也看到过很多很多好看的外表——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是完全属于命运之神的。”
“命运之神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方，命运之神的偏爱全都基于费佳你完全属于命运之神的条件下。”
水谷悠吹了吹费奥多尔落到自己脸颊上的碎发，才接着道：
“没错！神明大人的意思是——费佳你在无数个世界都已经承诺过要和命运之神在一起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这是在神明面前立下‘誓言’的力量，就算间隔世界也是无法违背的诺言！”
不得不说，水谷悠这番话非常诚恳，而且也挑不出任何错处。
但是——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好像逐渐分析出来[罚]是什么情况了。
于是，在水谷悠逐渐疑惑的视线和催促中，费奥多尔终于缓缓开口。
费奥多尔：“悠，‘誓言’这种东西，是只有我主动说过的话语吗？”
水谷悠：？
水谷悠回忆起其中一个未来自己结婚三次均失败后，费奥多尔主动给出的承诺，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神明不会让自己的爱人单方面许下承诺。”
在人类社会这种合约都违法吧？这样神明成什么了？
费奥多尔：“您当初许诺的内容是什么？”
水谷悠骄傲：“神明许诺会在无数个世界永远为费佳你停留！”
神明现在也做到了这一点！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终于意识到问题了。
[罚]分离出去的，可能不只是他的异能力。
还有真真切切的一部分，属于费奥多尔的灵魂。
所以为什么其他世界的费奥多尔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费奥多尔试图委婉发问：“悠，您在其他的世界，是怎么帮助我实现消灭一切罪恶异能者的愿望的？”
水谷悠：？
这部分就需要水谷悠努力回忆了：“就是将异能力的基石[书]绑定到命运之神的身上，在它被命运的力量同化后让太宰治用[人间失格]触摸它……”
费奥多尔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他刚想说些什么，[死屋之鼠]的邮箱却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来自太宰治的。
费奥多尔不用思考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太宰治这么长时间一直缩在港口mafia内装死，现在主动联系上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因为[罚]可能会有的动作，费奥多尔现在还不得不打开对方的消息。
太宰治的消息语气格外活泼，完全不似费奥多尔第一次见到对方时“死气沉沉”的印象。
只是对方发来的消息有点太欠揍了。
[：费奥多尔君，首先给你介绍一下，在无数个平行宇宙的你都执着于追求一本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无字之书，至于这个世界的你为什么没有听说过它呢？当然是因为它在我的手上！
不过我现在觉得还是将它还给你比较好……总之！开门！你想要的书和原本就属于你的罚已经放到门口了哦！]
费奥多尔：？？？
[罚]能推测出他的据点这件事并不叫人意外，只是太宰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
费奥多尔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只有[罚]。
很显然，对方怀里也不可能有什么[书]。
[罚]：“好久不见，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水谷悠则是瞬间瞳孔地震：“两、两个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