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无语凝噎：“这对你也太残忍了。”
“对每个人都很残忍，”希娜说：“实验室里每个人都拼尽全力，过劳死的科学家很多，大家都想保住人类守护星球。”
“但我们别无选择，我无法杀死祂却能让祂再次陷入沉睡。”
克拉克抱住希娜飞上天空，克拉克皮糙肉厚到能硬抗外太空的太阳辐射，希娜则是全身都由特殊金属制造也能抗住辐射。
“未来你们可以轻易去太空旅行吗？”克拉克顽强地迎风张嘴说话，声音飘散在空气里。
在打工生涯星球日报主编的摧残下，克拉克不再是不知人情世故的傻小子，他只是想让希娜开心一些。
“我们没人会旅行——”希娜也扯着嗓子大声说话：“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即将死亡的预设下，每个明天都有可能是世界末日。”
克拉克：“你们总要吃饼干吧，吃了饼干人就会开心很多这是我妈妈教我的。”
“我喜欢吃饼干！”希娜笑得眯起眼睛，“谢谢你克拉克。”
克拉克飞得越来越高空气摩擦越来越大，皮糙肉厚的氪星人毫发无伤，希娜刚开始还能抵抗到后来身上就燃起了火焰。
“我身上的火会伤到你吗？”希娜问。
“不会。”克拉克用披风裹住希娜，希娜蜷缩在披风里就像一只流浪猫，克拉克很心疼她。
克拉克的身上有一股神性，来自于对强者的不屈对弱者的保护，以及对世界的温柔。
他虽然平等地对每个人友善但也会特别关注悲惨的人。他像金毛一样，无论布鲁斯表面上多嫌弃他 ，克拉克也会继续和布鲁斯做朋友。
因为他温柔的心感受到了布鲁斯的悲伤，他也感受到了希娜的悲伤。
像流水一样沉默又寂静地流淌，未曾留下的眼泪却一直流淌在心里，划过坑坑洼洼的破损流向更深处的悲伤。
克拉克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以后每年我会给你准备一份我妈妈做的饼干，真的特别好吃，是用最饱满的小麦做的城里根本找不到这样的！”
希娜为保存能源不再说话，她点点头，在克拉克的手臂写下“谢谢你，我会很喜欢。”
“不用说那么多谢谢，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不知飞了多久，等克拉克停下来后希娜从他的红披风里爬出，她全身的仿真皮肤都被烧成黑色，头发也没了。
“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吧。”希娜没有再道谢，她朝克拉克挥了挥手。
……
布鲁斯用了特殊科技追踪希娜，信号传来地球变成犹如老电影一般的画质。
“真奇怪，居然让一个小姑娘背负那么多。”亚瑟说，“未来的人都是疯子吗？”
维克多：“我还是舍不得她。”
“我们似乎忘了一个人。”戴安娜冷静地说。
“忘了谁？”不用顾忌希娜承受力快速返航的克拉克凑到戴安娜旁边。
所有人环视周围后说：“忘了莉亚！”
偶尔闪雪花的屏幕上出现了身姿妖娆的骑士，莉亚装上了她的头，蔚蓝的眼睛注视着希娜：“我说过回见。”
“你要陪我一起死？”希娜问。
“不要说的那么暧昧，人家的心是属于莱莉卡警探的。”莉亚凑到布鲁斯安装在希娜身上的仪器，“让迪克照顾好她，姐选择拯救世界了。”
屏幕前的布鲁斯：“……”
哈尔不由喃喃自语：“她还真是……”
巴里说出大家的心声：“她也太莽撞了！不过对于她来说活着或是死亡也没有区别？”
希娜：“你没必要来的，让我一个人完成使命就挺好，我不在意生死。”
“不不不，”莉亚大笑着搂住希娜，“我的骑士精神不允许我亲眼看你痛苦死去。而且等莱莉卡的愿望实现后我也会消失，不如先来陪伴痛苦的小希娜。”
希娜否认：“我不痛苦！”
“不痛苦的话，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莉亚揉开希娜紧蹙的眉头，强制性挑起她的嘴角。
“轻佻的法兰西人。”希娜甩开莉亚的手。
莉亚：“请把轻佻改成受欢迎，当初在英国卧底的时候伊丽莎白公主还说过非我不嫁……虽然她对每个俊俏贵族都这样说就是了……不过，守护公主是每个骑士的梦想。”
“你现在就是我要守护的公主。”
“而且为拯救世界而死超酷的！足够写在我被盗墓贼毁的一点不剩的墓碑上了！”
士为知己者死用来形容莉亚再合适不过。
曾经她为昏庸的国王而死，为需要救赎的亡灵而生，现在又为知己而死也不奇怪。
莉亚在这个世界的归宿是莱莉卡但聚散终有时，对莉亚来说无聊的逐渐虚弱而死不如为一些重要的东西去死。
她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也该帮助别人完成使命。
“而且……你一直在逞强吧。”莉亚看向希娜的双腿，她双腿的材料是最普通的金属，不如上半身的金属来得有用，她的机械腿经过摩擦着火后现在已经不能用了。
“你打算爬过去？”
“闭嘴！”希娜狠狠瞪莉亚。
“省点能量，接下来的路我带你走吧。”莉亚抱起希娜召唤地狱烈焰马，翻身上马，烈焰马喷出一道火焰凭空奔跑在漆黑的宇宙。
希娜：“为什么你的玄学在外太空还有用？”
“迷信科学不也是一种迷信吗？日心说得到认可之前人们不也认为地心说是真理？对于古人来说现代科技不也是玄学？”
“可实际上真理永无止境，只是人类还没有能力探索，或许现在的科技对千年以后来说也是地心说的水平，也会被推翻。”
“玄学会被以科学的方式解释出来。大千世界无数时空，本就有神奇的东西。”
希娜：“有点意思，没想到你一个老古董居然想的如此多。”
莉亚故意阴阳怪气逗希娜：“你的科学也包括对老古董的偏见吗？”
希娜忍不住一笑，大火过后坏死的面部系统让她露不出好看的笑容，莉亚小心翼翼把希娜抱在怀里。
希娜闭上眼睛，这场决斗她必须保存能量，她关闭了接收世界讯息的系统，世界彻底安静之前她听到莉亚的声音：
“你不怕死，但你怕孤独。所以我来了不会让你一人孤孤单单死去。”
第94章 爆炸
希娜坐在地狱烈焰马上穿梭于无数星球中，莉亚用盔甲护住希娜减少她全身金属的受损程度。
曾经还是调查员时希娜和同伴也是常常需要坐飞船去不知名的星球出差，用特殊摄影机记录下污染的扩散情况。
她的同事经常死去，又常常会有新的同事到来，希娜无一例外和他们保持距离，她已经不想再次承担失去朋友的痛苦了。
但此时她头一次离人类那么近过，她能感受到身后莉亚的呼吸，那么真切那么温暖。在地球上也有朋友在为她担心。
脑内通讯，莱莉卡说：“抱歉，原来你回应我的召唤就是为了再次奔赴死亡，抱歉没办法改变你的命运，我什么都做不了……”
希娜又笑了，她今天笑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发自内心。
“你不要感到抱歉，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这个世界很美丽，不单单是因为世界本身，还因为守护世界的人。我的朋友，你们已经填补了我内心的空洞。所以已经没有遗憾，也没有可悲伤的。
每当你们抬头看向天空就会想起我，就像我的心里同样印着你们一样。
“我出现了幻觉。”莉亚低声说，“已经看不清路了，眼前是曾经的欧洲战场，我听见我的士兵在呼唤我的名字，声声泣血。”
“因为我们已经靠近祂了，祂扩散的污染会干扰神志。保持清醒，莉亚。”
希娜又补充：“我是机械体可以承受祂的污染，但你是凡人的灵魂甚至无法直视祂。”
莉亚扯住缰绳，地狱烈焰马长长嘶鸣一声后停下了脚步，马蹄的火焰还在燃烧美得像舞女的裙摆。
“我会帮到你，骑士不会失约。”莉亚取下头颅，系上与地狱的连接。
无边无际的血海蔓延宇宙，血海中心的白骨堆上坐着一个身穿麻衣的瞎眼的男子，他守护着白骨堆上的战无不胜之剑。
流离的魂灵飘荡在血海上唱着空灵的歌：“远方的游子呵，你为何还不归家？”
“是什么绊住了你？如花美人还是无尽财富？”
“我可怜的游子啊，你为什么彷徨？为战争？为痛苦？为执念？”
“不如归来，永恒的虚无足以洗礼世俗的尘埃。待到那时你将不复痛苦、不再期盼，获得永恒的安定。”
……
血海是鬼魂制造的幻境布鲁斯他们无法收到幻境里的画面，在他们的视角里莉亚和希娜突然呆住了。
“我把头给你，你把剑借给我好不好？”莉亚走入血池，血水漫过她的腿逐渐到了胸膛，她把自己的头递给瞎眼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