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板冷冷瞥她一眼,笑什么,都是为了你,呵呵。
要不是为了一个一开始倒欠两公斤,如今辛辛苦苦长了两个月了才差不多追平的人,她至于买这么大的鸡吗?还笑她,可恶。
见她笑个不停,阮盛意微恼道:别笑啦!
不,我只是想到萧温妤揉了揉鼻尖,等安琪出生,肯定要顿顿吃这些大滋补的,哎呦,要活成黄鼠狼了。
一定要吃吗?我看都是长久母乳喂养的才要好多忌口,你怎么想的?
萧温妤耸肩,最多最多一个星期,毕竟好痛的。而且现在的奶粉那个营养全面的,啧啧。
那就只喂一个星期,不舒服的话就刚开始喂两口算了,我相信安琪这么结实一定没问题的,回头我问问医生。
萧温妤又笑,被照顾的好妥帖哦,谢谢老板啦~
不谢,一会儿你直接去书房看看收拾收拾吧,咱们慢慢往上搬。
说是收拾,其实就是断舍离,很多已经没用的但阮盛意又懒得扔了的,趁此机会就可以通通清除。
到家,阮盛意去收拾午饭,萧温妤就在书房里看有什么可以扔掉的东西,顺便把一些小的东西先装起来,吃完饭直接送上阁楼。
她撑着腰满屋子溜达,将不要的东西放到一旁,又把架子上的书都收过来。
忽地,书架上飘落了一封信封。
*
中午时间紧,阮盛意抓紧时间炖了个烂糊的红烧鸡块,关了火之后搁在锅里闷着,扬声喊萧温妤别干了先出来吃饭。
只是喊了半天也没人理她。
她无奈轻道:这人可真是,怎么这么认真。
她换了一套没油烟的衣服,洗完手,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尊敬的萧老板,您辛苦了,吃饭啦?
谁料房门里的声音既没有说别闹了,也没有说让她进去
哦不对,应该说让她进去了,只是用的词是有些愠怒的
滚进来!
语气也相当的微妙,吓得阮盛意心颤了一颤,忙推开门进去。
萧温妤坐在床边背对着她,这让她一时拿不准情绪,可看她的背影在轻轻颤抖。
这是,哭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
她还没开口,萧温妤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低吼道:阮盛意,你真是好能瞒啊!你真是好会瞒啊!你还想瞒着我,都到这会儿了,你还想瞒着我,啊?!
她忽地转过身来,双手捧着一张有些陈旧的彩纸,泪水已然盈满了眼眶。
阮盛意垂眸看那张纸,捧着纸的人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可也足够让她看清那张纸,而后楞在原地。
这个,她不是夹在书里了吗?怎么飘出来了??
萧温妤看她又不说话,呵笑一声,你怎么还不开口?邺师生物系2015级的阮盛意学妹,你怎么还不说话?
难怪好端端带那么厚的镜片,鼻子上的压痕,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积累的结果。
难怪总是透着一股文绉绉的书生气,对那些知识的体悟和理解速度那么那么快。
你还要瞒我多久,你还要骗我多久??
在一个一本率没有5%的县城,你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考上邺师,阮盛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最后几个字,已经泣不成声。
那时候的阮盛意付出了多少努力,又多么的拼命,不断挖掘自己的聪明潜质,就为了这一份录取通知书,结果最后还没去成。
女人沉默着走过去,将那张她舍不得扔掉的录取通知书放到一旁,轻轻地拥住正在落泪的人,轻声道:我没有去成,就没必要告诉你了。
你为什么不去呢,那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去呢?奖助学金体系都很健全,以你的能力怎么会没有学上呢?
阮盛意揉着她的头发,现在也很好,我有钱有闲,学历也没什么用处,还有你陪着我。
那不一样啊。
阮盛意干脆蹲下来看她,拿过纸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痕,没关系的,有当下就很好了。
2012级的学姐,别哭了,没关系的。
萧温妤却是忍不住还在哭,声音断续,可我们错过了十年,人生有几多个十年
阮盛意压了压难过,温声道:以现在的平均寿命来看,你还有七个,我还有七点三个,这也可以了,对不对?而且,邺师虽然不太大,可我们也不一定能相遇啊。
萧温妤摇头,可以的。15级入学的时候,我是新生接待的学姐,阮老板
这话讲的阮盛意怔了一瞬后也险些压不住泪水,抱着萧温妤,声音抖了又抖,堪堪维持平稳地讲说:没关系的,以后不要错过了就好。
她们错过了一个十年,那就不要错过了下个十年,好不好。
冬天难得的太阳从窗口溜了进来,照在身上,暖烘烘,在一片温煦中,阮盛意微微靠过去,轻轻抱住萧温妤,拍着她的后背。
女人抵在她的肩头,吸了吸鼻子,慢吞吞地说:好像更难过的应该是你,我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阮盛意笑了笑,我已经放下了,没事的。
阮清当时已经没办法离开沙城了,所以,我至少拥有了一份完整的爱,没事的。
在无数次后悔中,她真的已经慢慢放下了,可如今看到自己的爱人因此难过,她她居然有些暗喜。
原来也会有人替她难过,替她惋惜啊。
阮盛意拍着她的后背,肯定是安琪这个坏家伙,影响了你的情绪,没事的。
萧温妤破涕为笑,你怎么还给人家泼脏水呢?安琪要打你了。
哼哼,她打不过我的。
我替她打你!萧温妤扑进她的怀里,阮老板,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如果还有,速速招来!
没有了。阮盛意顿了顿,退开些,捧着她的脸,吃饭吧,好不好?
萧温妤垂眸看她,目光流转间,缓缓靠过来轻轻碰了碰阮盛意的额头,红唇和着点点泪光,在额顶染了一层湿润。
-
两人又默然对视良久,兀得,半蹲着的人吻住了湿软的红唇,缓而缓地带着女人躺倒。
萧温妤微喘着轻气,笑道:现在是中午诶,阮老板这是要报复我吗?
阮盛意拆着她的衣扣,闻言,顿了手,嗯,要报复你凶我。
握着腰线的手顺着空档滑进衣服里,熟稔地单手拆了内衣扣,随意一拨,将之拨到一旁,露出两方圆润,抵在有些粗糙的针织毛衣上,轻轻一蹭就已经顶出两个小点。
阮盛意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小点,分明萧老板也等很久了,对不对?
女人用气音回她,按着她的脑袋向下。
这太犯规了。
平日里摸着很顺滑舒服的棉麻,此时也成了湿软的帮凶,粗粝的摩擦质感对此时过分敏感的顶尖来说太过刺激,随着这份揉捏,似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
萧温妤终是抑制不住轻嘤了一声,忍不住向前送着自己的腰,另一人便贴心地环住腰,替她分担了许多的压力。
她缓缓向下,听着女人愈发紊乱的呼吸声,忽然起了坏心思。
阮盛意坐起来,状似无意道:好饿,先吃饭吧萧老师。
躲在身后的手偷偷动作着,带上了指套。
萧温妤双眼迷蒙地看她,轻轻咬了咬唇,似乎在判断她的用意。
我扶你起来。阮盛意说着就要去勾她的胳膊。
有些无力的人趁此机会抓着她的衣袖带她落下去些,轻声道:烦人
红唇险些碰触到一起,不过有人还在克制着这点距离。
萧温妤垂眸看着软唇,又看看这人,干脆主动抬手压着她的脖颈下来,红唇交叠,她喃喃道:你等着。
连威胁听起来都无甚压迫。
阮盛意笑了笑,任她将自己拉过去。
萧温妤一抖,揽着肩膀的手猛然一紧,带着唇齿便嗑在一处,忍不住发出的声音不知是痛呼还是轻吟。
终于,呼吸冲破了唇齿,换来阵阵鸣吟,生理性的泪水自眼角缓缓滑落,让另一人疼惜地俯身吻去泪痕。
阮阮阮
蓦地,随着一声呜鸣,女人的双腿猛地一紧,而后彻底失了气力,握着阮盛意的肩膀的手滑落下去。
萧温妤整个人都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