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又能瞒不少的时间了。”弘昀压抑着想要上翘的嘴角,这个时候的他不能露出笑容,他应该悲伤才是。
弘时和弘昀对视一眼,两人伸出手,互相帮忙下压嘴角。
李知婉瞪了他们一眼,“那些心思都先收起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嗯嗯。”弘昀和弘时点头,他们对皇后的离世心情也有些复杂,有高兴,但也有点怅然。
高兴的自然是皇后那一派少了一个重要的人,怅然则是因为不管有没有感情,认识了快三十年的人一朝离世,很难没有其他的情绪。
人生真的太过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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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离世,在畅春园的太后也会宫了,她没有去灵堂,而是直接回了永和宫,在永和宫前,她站了许久,就这么看着那高高的牌匾。
“哀家没想到还会有回来的一天。”她一位她回在畅春园终老,直到最后和康熙一样,被装进棺椁中送回宫里。
她没想到才几年而已,比她年轻那么多的儿媳妇先一步离开了,也让她有了回宫中的理由。
“这各人还是有各人的际遇。”嬷嬷扶着太后向永和宫内走去,“就像太后娘娘,您当年可没人会想到您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赢家?”太后嗤笑了一声,“或许是吧。”
她四处打量着永和宫,永和宫在她去畅春园之后还进行了翻修,原先她记得的一些痕迹现在都没了踪影。
“这里终究是变了。”太后喃喃道:“人变了,景也变了。”
太后是长辈,回宫并不是为了参加皇后的丧仪,目的只是为了坐镇后宫,当然,四爷的后宫没什么闹腾的,最高位份就是李知婉,她低调还来不及,根本没有闹事的心,其他的人就更不用想了,所以太后这也只是给前朝的大臣看的。
不过太后也有她的想法,她将李知婉叫到了永和宫。
不是第一次见太后了,但每次见太后,李知婉都有些改变,这次的改变大概就是在太后面前更从容了一些。
“知道哀家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太后和李知婉寒暄了几句就开始直奔主题。
李知婉摇头,“不知。”
“前几天皇帝来了永和宫,想让哀家帮他一个忙。”太后笑了笑,“哀家本以为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僵持住了,倒是没想到还会有缓和的机会。”
“和我有关?”太后既然叫自己来,那肯定是和自己有关的,李知婉问道。
太后点头,“是,对你而言是一件大好事,但对一些人来说大概是一件坏事,想知道吗?”
“我更想知道娘娘答应与否。”李知婉道:“娘娘答应了,那对我来说才是好事。”
太后眯了眯眼睛,“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总会有知道的那一天。”李知婉摇头,能够让四爷放下芥蒂和太后商量,还对她有利的事情不多...她有了点思路,但又不敢朝着那个方向去想。
四爷真的会那么做吗?
李知婉不想为难自己,所以也就不强求自己知道那么多,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有时是一种福气。
见李知婉一点都不好奇,太后没有失望,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我告诉你吧。”
李知婉:“......”
怎么听着就那么的让人不舒服呢?
太后见李知婉那一脸的无语,大声笑了起来,不过她还记得正事,很快将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道:“皇帝让哀家帮忙的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她看向李知婉,“皇帝想给李家抬旗。”
“这是第一步。”
有了第一步,那肯定还有第二步,第一步是抬旗,第二步会是什么呢?
李知婉呼吸一滞。
第185章 抬旗
抬旗的事情提了出来,但还没有一个理由能让李家抬旗,于是这件事情过了几天之后就没消息了。
抬旗的事情没有了消息,紧随着的另一件事情自然也没了消息,李知婉没有想象中的煎熬,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皇后这个位置很好,但她还没做好准备。
四爷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李知婉也就当不知道了,在将皇后的梓棺送出京城之后,她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活中,甚至因为四爷不耐烦住在宫中,他们又搬到了圆明园里。
圆明园在四爷登基之后一直在扩建,这次又扩建了不少位置,李知婉兴致勃勃地逛了一圈,然后腿酸着被送回了她居住的院子。
被送回去的路上,李知婉坐在轿辇上还在感叹——不用自己迈腿果然舒服。
如果不是科技以及脑子不允许,她已经想把那些烧油的车做出来了,绝对能够大卖,还能够加快行进速度以及省力。
刚回院子,李知婉看到了三道身影坐在圆桌边,好像在聊着什么。
“不是要在京中办差吗?”
四爷带着人来了圆明园,但不代表他的儿子们要来,一个个都留在京城里办差。
弘昐起身,扶着李知婉坐下,“二姐姐送了信件过来,我拿过来给您,至于弘昀和弘时,他们有事和您说。”
弘时赶紧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事情说,是三哥。”
弘昀瞪了他一眼,这么快就把他给卖了。
李知婉先接过尼楚格的信,尼楚格的信厚度不小,她拆开,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两封小的信封。
弘昐也是这时才知道的,“难怪二姐姐的信这么厚。”
李知婉分了一封信给弘昐以及弘时,至于弘昀,她现在不想理会。
弘昀也不在意,凑到李知婉身边,伸着脖子去看。
尼楚格的信很简单,依旧是问候(善意的问候)宫中的人,接着说了一下她在蒙古的进展以及阿尔善适应蒙古的过程。
总的来说阿尔善过去的路程不算平静,他身子不算弱,但也经不起长途跋涉,路上也病了不少次,好不容易到了蒙古,他又开始水土不服了。
对此,尼楚格的这个额娘吐槽道:“本就是蒙古出生的,现在倒好,回家还水土不服起来了。”
阿尔善的身子在京城养的不错,又是适应能力比较强的小孩,水土不服了几天之后就好了,现在是一个正宗的蒙古小孩。
李知婉看到这里一囧,这是个什么形容?
至于尼楚格这封信里夹的两封信,是阿尔善以及娜仁珠格写的,一人一封,分享属于他们的事情。
这时弘昐弘时也看的差不多了,笑得能看到后槽牙。
“我家永玘怎么没这么可爱?”他疑惑地说。
李知婉将两人手中的信拿了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其实两人没说太多的事情,总共就那么两三件,但因为是从小孩的视角来看的,再搭配上他们的各种疑问,一切都变得可爱起来。
“那肯定是二哥你陪永玘的时间太少了。”弘昀在旁边反驳道:“永玘也很可爱。”
李知婉收起信件,很赞同弘昀的话,“你确实陪永玘的时间很少,永玘可是都说了的,你总是一连几天不见人,他每次和你亲近起来,接着你就不见了,每次都这样,他不想和你亲近了,浪费感情。”
弘
昐:“?”
弘昀和弘时:“噗嗤!”
“二哥你不行啊,永玘都嫌浪费感情了。”两人的笑声可谓是惊天动地。
弘昐:“......以后我会多腾出一些时间的。”
他没办法反驳,永玘说的是实话,这就是他种下的苦果。
看完了信,李知婉也想起来了刚刚弘昀的事情。
“弘昀要说什么来着?”她问道:“不会是和瑞琢有关的吧?”
弘昀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能有关?”他迟疑地说。
“什么意思?”李知婉再次问道。
弘昀忐忑地看向李知婉,“我们要再次出海。”
李知婉一时有些沉默,出海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耗时长,危险多,但不可否认,利益巨大。
“这次时间能短一些,毕竟已经熟悉了,我们留在当地的人也敲定了不少订单。”弘昀见李知婉不说话,以为她在难受,赶紧解释,“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也是带人,以后这些人就会专门负责出海海运的事情。”
“想去就去吧。”李知婉没有阻拦,她拍了拍弘昀的肩膀,“注意安全,还有,照顾好瑞琢。”
弘昀点头,“嗯嗯。”
没过几天,弘昀带着人离京,这一去便是三年,他带人去的时候还处于孝期,回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孝期。
雍正八年,四爷登基的第八年,国库在海运之下丰盈了不少,对比康熙的时候不仅填补了空虚,还多出了不少。
四爷对国库这里放心了,大刀阔斧地朝向朝堂,做出了不少改革措施,效果相当不错,成功扭转了他在民间那些夺位的传言。
四爷现在每天走路都带风,看奏折仿佛有用不完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