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祝
惜芸马上就要扑到鞋面的手,她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些风言风语,小少爷马上就要启程去北地历练,还不急着定婚约。”
龙颜大怒,祝家算是彻底没救了,这种时候谁愿意去沾边?就算老夫人不悦,她也要顶住压力,把这烂摊子甩出去!
郡王妃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上掀开一角帘子看戏的江迟安,心中忽觉惊险!自己这么好的儿子,今后定然要找大家闺秀、高门贵女,怎么会和罪臣之女扯上关系?
她从前定是被老夫人灌了迷魂汤!这才昏头昏脑撮合江迟安与祝惜芸。
宦官了然,冷了脸色冲着左右二人道:“还不赶紧捉起来!”
哭喊声音渐远,江迟安垂了眼放下车帘命车夫启程,并不回应马车外呜呜哭着仍要嘱咐许多的郡王妃。
这个郡王府,这么多年来,原来一直是这副模样。
江迟安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冷笑。
接着,从马车里抛出一袋金子。
“拿去打点一二,别叫她太吃苦。”
随车小厮接过沉甸甸的金子反应了片刻才想明白主子吩咐的是什么。
小厮领命前去,走到街角暗处又思忖片刻。
往日祝姑娘来院里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小人得志的模样,小公子院里的丫鬟们早被她挨个挑拣训斥过一顿,旁人也不曾得过好脸色......
反正小公子要去北地两年,这期间祝姑娘在掖庭如何想必小公子不会关心。
那这金子......倒不如拿出一些,同随行的下人们分了买酒吃!
不多时,小厮拎着轻飘飘的钱袋子追上了不远处那浩浩荡荡押送女眷的队伍。
......
苏幼仪与江迟序耗在莲风坞一整个上午都不曾钓到鱼。
到最后苏幼仪都不耐烦了,“夫君,一边这样一边钓鱼,真的能钓到吗?”
她使劲推了推压在她唇畔的江迟序。
“能。”江迟序很敷衍。
直到下午沐浴后,江迟序又去书房忙公务。苏幼仪揉了揉肿胀的嘴唇斜斜靠在软枕上昏昏欲睡。
桃溪在一旁打扇悄声道:“小姐,船备好了,明日上午便可以出发。”
明日,正好是江迟序休沐结束要入宫的日子。
第58章 逃跑我看她分明不喜这婚事!
翌日清晨,苏幼仪难得醒的很早,院子里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丝缕阳光被散落在大地上。
她翻了个身,面朝江迟序,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酸痛肿胀。
这几日江迟序便如同上了瘾一般,夜里折腾不停,她着实受了些累。
江迟序在她翻身的时候已经醒了,在苏幼仪转过身的一瞬间就将她搂在怀中。
翩翩欲飞的蝴蝶骨被他牢牢掌控在手掌中。
“醒这么早?”江迟序在她发顶轻啄。
“嗯......”
“不再睡会了?”
苏幼仪闷闷的在他身前,“嗯......”
江迟序轻轻用力,将她压在身下,发丝垂在苏幼仪的脸颊旁。
“我也不想睡了,幼仪......”
苏幼仪双手撑在二人之间,他的发丝扫过自己脸颊,痒痒的。
“别......”
江迟序本游走在她锁骨的唇舌停了下来,充满贪念的一双眼睛看着苏幼仪,“不可以么?”
苏幼仪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搂住他的脖子道:“你轻点......”
若饿狼得到了进食指令,一发不可收拾,攻势只增不减,苏幼仪欲哭无泪。
正你来我往间,苏幼仪忽然被他搂在怀里在床上滚了半圈。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江迟序身上,隔在二人之间的是可进可退的滚烫。
天色有些亮了,苏幼仪清清楚楚看着江迟序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身前,她甚至能在那双浅色瞳仁里看到些倒影。
像昨日吃的两颗粉润小樱桃。
顿时红了脸,苏幼仪不敢继续坐着,连忙趴在他身上,一身柔软润覆在男人有力的肌肉上,换来他一声喟叹。
“幼仪......”
“试一试......”
他看着她懵懵懂懂小鹿一般的眼睛,耐心教导。
“什,什么?”
紧接着,苏幼仪被他扶正身子,然后引导着稍稍跪起。
然后他一手握她的腰一手覆她的手轻扶。
“不行......吃\不下了......”
分明是懵懂的胡言乱语,但是落在江迟序耳中便如一股电流直蹿。
“幼仪,别怕。”
狠下心用力压下她的腰,引来她一阵哭吟,粉白的指甲在他腹肌上抓出几道血痕。
苏幼仪感觉自己像乘了一辆颠簸的马车,这马车实在难以驯服,上下不停,叫她守不住瓷碗里的樱桃,一不小心就被江迟序吃了去。
床帐里急速升温,日光渐盛。
苏幼仪被江迟序握着腰轻松举起一点,她早知道江迟序臂力很好,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好。
薄雾尽散,院子里渐渐忙碌起来,一众丫鬟嬷嬷十分自觉的没有往主屋这边靠。
被江迟序抱着沐浴过后,苏幼仪酸软无力地依靠在小榻上,看着江迟序穿官服。
“日头这么大了,会不会迟了?”
江迟序在镜前戴冠,凌厉的面容通过镜子朝着苏幼仪笑了笑道:“不迟,圣上要下朝后才唤我议事。午间你自己吃饭,我晚上再回来陪你。”
苏幼仪被着笑容晃了眼,江迟序太俊美,他若是弯腰,便是亲昵的怀中月亮,他若是端正,便是清冷的山巅雪池。
看来今日江迟序要在宫中至少待到下午了,这时间她很有把握。
绝对不会再出现上次半路被拦下的意外了。
况且,自己的身子已经好利索......
是啊,孩子没了,真的是一丝牵挂也没了。
“想什么呢?”江迟序在小榻边弯下腰亲了亲苏幼仪。
苏幼仪笑道:“自然是想你,早些回来。”
“自然。”
江迟序大步往外间走,忽然苏幼仪又叫住他。
看着他一身紫衣清隽,苏幼仪浅笑:“没事了。”
江迟序又走回来摸了摸她顺滑的发丝,“乖乖等我回来。”
“好。”
......
郡王妃这几日心烦意乱,自从那日祝惜芸被宫里来人带走后,她就惴惴不安。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圣恩的要紧。
若是不得圣恩,那么圣上想掐死谁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这些日子老夫人一病不起,暮色苍苍。这么瞧着,竟有些今后要缠绵病榻的意味。
她自从江迟安走了后,独自一个人待在后院,除了去伺候老夫人便是管着后院那些莺莺燕燕,操劳不休。
她实在有些心力交猝。
江迟安不在身前,她忽然有时候会想起江迟序,自己这个最优秀的儿子。
他最得圣眷,今后郡王府还得靠着他撑下去。
细细思索下来,前些日子刚听说苏幼仪被祝惜芸害得中毒,紧接着就传来祝家女眷入掖庭为奴的消息......
难道......
郡王妃不敢继续往下想,她一哆嗦,背后一层冷汗,自己这位大儿子,还真是......
冷漠狠辣。
如今苏幼仪是江迟序的心头宠,她不该与苏幼仪闹得那么僵才对......
至少缓和一点关系,伺候老夫人这活也有个人帮衬自己。
“彩菊。”
彩菊挑起帘子进来。
“把库房里那盒子燕窝拿出来送到墨回轩,就说给世子妃养身子的。”
彩菊虽然诧异,但还是应了要退出去,却又被郡
王妃叫住。
“再把世子妃请过来一叙。”
苏幼仪收到燕窝的时候十分震惊,又见彩菊客客气气请自己去一趟,便跟着去了。
反正时候尚早,去看看也不耽误事。
郡王妃一反常态,甚至比前几年还要和煦,她笑着拉苏幼仪坐在一边。
“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下了毒,现在可好些了?”
“谢谢王妃关心,前几日便解了毒,现在早就已经好利索了。”
若是再晚点问这事,苏幼仪都要忘了。
郡王妃自然听出了这句话暗藏的小刺,挑眉打量了一眼苏幼仪。
只见她一身玉色百褶裙,外披蜜合色薄纱大袖衫,发髻高高挽起,露出一截洁白脖颈,一支金蝴蝶步摇简单坠在发间,映得肌肤胜雪,温润如玉。
想来苏幼仪自打跟了江迟序后,确实模样大变。
不光说话做事挺拔了许多,就连气色都好了起来。
这样打眼一看,比从前更美了,叫人移不开眼。
难怪江迟安念念不忘......
想到这,郡王妃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但是说实在的,这样好的样貌摆在面前,没有女人会不羡慕。
郡王妃干笑几声:“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