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予慕善愿意给她一个机会，让她重新展翅。
“明天早上来我公司。”予慕善朝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陈清安双手叉腰重重叹了口气，而陈书知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轻轻用手帕擦去额角冒出的汗。
江意生赶紧凑到予慕善身边，语气愤愤不平：“妈，你刚刚也太便宜陈书知了。”
“生生。”白楚出声解释，“阿姨已经很不留情面了。”
在那么多人面前下陈书知面子，已经摆明了白楚和陈书知的立场，在以后的商圈，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不想和予江作对的话，就应该和陈书知保持距离。
再加上原本陈清安是要把和予江的合作慢慢转移给陈书知的，予慕善直接让周玉负责，周玉就是再不争也知道予慕善的意思，她不信陈清安，但愿意给周玉一个机会，如果周玉干不好或是让他们父女俩掀起什么波澜，那么到时候没有人会再敢和他们一家三口沾边。
既为难了陈书知，帮白楚复仇，又能给周玉一个机会，一举两得。
“那也太轻了。”江意生噘嘴抱怨。
予慕善笑着捏了捏江意生的脸。
江意生回头看了陈书知一眼，咬了咬牙，瞪了瞪眼，在心里骂了她一遍又一遍。
虽然来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可怜人，但这也不是随意欺负白楚的理由。
江意生转过头来，走到白楚那一侧，和她十指相扣。
“我们现在就回去吗？”江意生问予慕善。
“对啊，你还想再待会儿？”
“我可不想，我的意思是章桃知道咱们这么早结束吗？”江意生怕章桃来不及赶过来。
“章桃是谁？”白楚在一旁轻轻问着。
江意生心口忽的一窒。
她忘了，忘了章桃已经回去了。
如果有一天她也突然消失了，白楚也会是同样的感觉吧，如果白楚到处找自己找不到会很难过吧，别人会不会也不理解她，觉得她不正常？
白楚感受到了江意生情绪的变化，她牵着江意生的手微微用力。
“怎么了？”白楚偏头问。
江意生反握住白楚，摇了摇头。
予慕善瞧了她们一眼：“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把何丹叫成章桃。”
江意生撅了噘嘴，垂下了眼睫。
……
翌日，予慕善和江意生刚到公司，助理来汇报说周玉在会客室等了一个小时了。
“这么早？”予慕善有些惊讶，“把她请来。”
周玉进来时，江意生和予慕善都眼前一亮。
她今天穿了件十分正式的西服套装，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淡妆十分得体。
和以往的她全然不同。
予慕善起身迎接她：“许久不见你这幅样子了，真好。”
周玉不好意思地掖了掖头发，笑得羞赧。
“快请坐。”予慕善拉着周玉的手坐到了沙发上，助理刚要进来泡茶。
予慕善直接唤：“生生，给周姨温杯牛奶，她上学的时候就爱喝。”
“好。”江意生起身去办。
周玉惊讶一瞬，没想到这么多年予慕善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热牛奶了，陈清安和女儿乳糖不耐受，他们家里几户没有任何奶制品。
不一会儿，江意生拿着一杯热牛奶放到周玉面前。
周玉端起杯，温热的奶香味涌入鼻翼，十分熟悉。
可再嗅时，周玉却突然涌上反胃的感觉，她匆忙把牛奶放下，用手捂住口鼻，缓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予慕善不知道怎么了，忙让助理去叫医生。
“没事儿，很多年没喝了，有点不太适应。”周玉眼睛生理性地泛红，挤出笑容淡淡地说。
予慕善拧了拧眉头，她记得大学的时候周玉一天起码三杯牛奶，雷打不动。
周玉感受到予慕善关切的眼神时，心里渐渐发酸。
“慕善，谢谢你。”周玉垂下了头，双手交握在膝盖上。
“不用谢我，我和你们合作也是赚钱的。”
周玉笑了一下：“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啊。”
予慕善阴阳了她一句：“你可真是变了不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周玉听她如此说着，只是笑着，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予慕善看她这幅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说吧，昨天怎么就同意了？”
“我不同意也没办法呀。”周玉笑着和她开玩笑。
予慕善无奈地笑了笑，还行，还知道开玩笑了。
“你知道的，我还是很喜欢工作的，只是一直都不敢迈出那一步。”周玉抬头看向予慕善的眼神越来越有力量感，“谢谢你昨天让我迈出那一步。”
周玉一边说着，一边往下拉了拉袖子，盖住了方才手臂上露出的一点点淤青。
第72章 知道点什么
江意生坐在予慕善旁边，她只是轻轻一瞥，就看到了周玉手臂上的淤青。
可下一秒，周玉把袖子往下拽了拽。
江意生若无其事地低头抿了口茶，眉头微皱，心里涌上些许难受。
予慕善和周玉的谈话不似和陈清安那样表面，但也不会提及私人生活。
她的声音就这样柔柔和和的，没有居高临下的威严，也没有故意共情的怜悯，只是在和合作伙伴谈事情而已。
外面的阳光洒进屋内，江意生捧着茶杯看着地面上的阳光，心里越来越佩服予慕善。
一个小时后，予慕善和江意生亲自把周玉送到楼下。
周玉站在车边，笑得灿烂。
予慕善率先伸出手：“周总，那合作愉快。”
周玉听到这个称呼时，眸光中的惊艳一闪而过，旋即弯了弯眼，平视回去：“予董，合作愉快。”
等周玉的车汇入车流后，予慕善转过头来，发现江意生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予慕善：“……”
“你干什么？”予慕善拧着眉头，无奈地看着她。
江意生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觉得你好酷。”
予慕善：“？？？”
“你是在跟你妈我说话吗？”予慕善不确定地往身后看了看，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是啊，不是你还能是谁？”江意生收回视线，牵起予慕善的手往旁边的蛋糕店走，“馋了，给我买块蛋糕。”
“少吃点甜的。”予慕善一边念叨一边领着她进了蛋糕店。
*
白楚的智生公司马上开业了。
开业时间定在下周一，白楚最近忙得昏天黑地，但晚上和江意生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尽量不看消息和文件。
江意生知道她忙，但凡她能帮上忙的就会带着人去出力，帮不上忙就每天做好晚饭等白楚回来，让白楚回家就能吃上热乎饭。
饭间，白楚给江意生剥着虾肉，一边剥一边和她聊天。
“何伯父今天给我打电话，问我给他和伯母安排的是什么职位。”
江意生一在白楚身边，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儿一样，明明白楚没回来之前能一个小时做出来四菜一汤，白楚回来之后就跟没骨头似的整个赖在白楚身上。
白楚给她剥好虾，她连手都懒伸，靠在白楚的肩膀上微微张嘴，虾肉就送了进来。
江意生嚼了两下，十分不情愿地说：“一个扫男厕所，一个扫女厕所。”
白楚：“……”
“认真点。”白楚又给江意生剥了个虾，喂到嘴边。
“我就是认真的呀。”江意生理直气壮。
“我在想，伯母心细，后勤主任的活很适合她，伯父的话，销售部应该不错。”白楚眉头轻轻皱起，思索得十分认真。
江意生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裘叔叔呢，你怎么打算的。”
“这段时间，裘叔叔没少帮忙，他本身就是有技术的，我当然是希望他能当总经理，但裘叔叔怎么都不干，等明天我再劝劝他。”
江意生点了点头，她总觉得这个裘忠华好像知道点什么，但她又不敢确定。
“要不明天我们一起请裘叔叔吃个饭吧，正好再劝劝他。”江意生提议。
“好。”
第二天晚上，江意生和白楚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包间。
江意生又开始往白楚身上挂，两个人的椅子几乎没有什么缝隙，江意生身子探出老长，非要把脸埋在白楚的颈窝处，用力嗅了嗅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老实点，一会儿裘叔叔就来了。”白楚宠溺地拍了一下江意生的后腰。
江意生赌气似地伸出舌尖轻轻带过白楚的侧颈，然后像没事人似的坐得端端庄庄。
白楚的耳尖顿时泛起红意。
她心虚地往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轻咳一声，拢了拢自己的衣领。
江意生见白楚那副害羞的样子，心里喜欢得不行，她越害羞江意生越想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