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之间思虑再三,刘波还是选择把人扛回家里。
丢水里,死了,他是谋杀。
丢地上,死了,他是故意杀人。
好好好,左右不给他一条活路是罢,果然是冤家!
想想家里这会儿,估计正睡的流口水的儿子。
刘波磨了磨牙,坚定的选择了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麻的,这年头什么时候“救人”,也变成烫手山芋了!
一边骂,刘波一边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比他高壮不少的邵玉铭搬进了车里。
“简直了!邵玉铭,你是吃牛犊子长大的吗,这么劲!”
“可累死你爹了!”
刘波骂骂咧咧的,一个劲的吐槽。
因为累,也因为惊吓过度,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半天,平静不下来。
显然是还没从刚才的“丢魂”的场面中缓过神来,于是只能通过不断的碎嘴为自己镇魂。
等把人搬上了车,刘波理智回笼,他又有一点后悔了。
保持着托住邵玉铭腰身的姿势,趴在男人宽厚冰冷的胸口上累的直喘息。
刘波的耳朵就紧贴在邵玉铭的心口,进而感受到了从那里只传来了微弱的跳动。
这人都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现在看着好像没事,等一会万一再死在他车上可怎么办?
要不然他还是直接把人交给警察吧!
刘波觉得这个想法靠谱,总比到时候邵玉铭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刘波就伸手去摸裤兜。
然而,一摸,他摸了个寂寞。
刘波这才想起来,刚才因为惊吓被自己甩掉的手机,赶忙又回到江边去找。
于是,他成功的找回了一只——泡水机。
看着只亮了一瞬又黑掉的手机,刘波满脸无语。
他有一句草泥马,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关系,这家伙不差钱,富三代,有钱人,救命之恩,怎么也值得给他包一个大红包吧!
没了联络工具,刘波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怀着忐忑的心情把人拉回了家里。
刘波刚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儿子刘召还没起床,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一点声音。
他先是将邵玉铭背进自己的房间,把还在昏迷的邵玉铭剥光了衣服,丢进床上。
又抽空去儿子的房间把小孩叫醒,让他起床准备上学后。
刘波才又时间从浴室接来温水,替邵玉铭把光着的身子都擦了一遍。
边擦,刘波边目不斜视,假装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
可当散发着热气的毛巾在结实的腹肌上蹭过时,刘波的眼睛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黏住了。
这光滑的手感……
这饱满的胸肌……
这刀刻的般八块腹肌……
还有这流畅的人鱼线条……
这健硕的麒麟臂……
斯哈~~~
刘波感觉自己的哈喇子快流出来了。
“没天理!”
刘波低声咕哝了一句。
这人家世好就算了,脸还长的帅,现在三十一岁的男人了,怎么连身材也依旧保持的这么完美。
这狗男人怎么就不中年发福呢!!!
好气呀!!!
摸着手下紧实的腰线,刘波恨恨的咬紧了牙关,愤愤不平的咒骂。
同为男人,他为自己怎么也锻炼不出来的白斩鸡的“白斩鸡”身材感到羞愧。
擦洗干净邵玉铭,又贴心的帮他盖好被子,刘波这才有时间,收拾同样一身湿漉漉的自己。
进浴室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只是等他洗好澡回房间时,刘波就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一个小家伙。
“你干嘛呢?”
刘波有些紧张的问自家儿子。
听到刘波的问话,刚睡醒的刘召撇撇嘴,嗓音带着困倦的问他亲爱的老爸。
“这是谁啊?”
九岁的小男孩正是奇思妙想的时候,他见爸爸的床上多了一个一脸惨白的男人,还怎么叫也叫不醒,就很是好奇。
所以他现在严重的怀疑,他爸爸是不是开车回来的路上把人撞死了,不然这男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刘召学着电视剧里的演的那样,伸出食指凑到男人的鼻子下面探了探。
呼,还好还好,没死,还有气!
好耶,他爸爸没撞死人!!
刘波:……
看着儿子脸上那丰富的小表情,刘波就知道他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了,忍不住骂道。
“你能不能少看点智障东西!动点脑子好不好,死东西我会放自己床上吗!”
刘召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他只好问:“那爸,你把这半死不活的弄回来做什么?”
刘波:……好问题!
“所以老爸,这男的到底是谁啊?”
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刘召就又问了一遍。
面对儿子满满的求知欲,刘召想也没想的回。
“江里捡的失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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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真难为人
原来是寻死的。
刘召撇嘴,对男人顿时没了兴趣。
随意浪费生命的人,不值得同情。
“我饿了。”
从床上爬起来,刘召捂着肚子说。
昨天晚上刘波大展厨艺烧了一锅黄焖鸡,黄焖是黄焖,鸡是鸡,清汤寡水的一大锅。
最后到路边喂流浪狗,狗都哼唧了几声,才没舍得放过到嘴的肉肉。
因此睡觉的时候,刘召也只能靠着小面包不断的续肚子,才没有本该吃饱的纪年,饿着肚子睡觉。
小面包经过一夜的消化,早已消化殆尽,刘召只感觉自己现在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下换刘波撇嘴了。
“滚滚滚,刷牙洗脸去。”
想起自己那丢人的手艺,刘波自己也感觉有点丢人。
他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打发儿子赶紧走,少说两句让他害臊的话吧!
嗷~
一个来自单身爸爸的哀嚎。
虽然不想承认,但除了会下各种口味的放方便面,和简单的炒个添加各种配菜的炒饭。
刘波的其他厨房技能,单身爸爸当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样也没学会。
最后,父子两人的早饭是在学校附近,拥挤的早餐店里解决的。
送完儿子上学,夜钓一整晚的刘波,赶回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补觉。
来到床边,上一秒脑子还晕乎乎的刘波,等看到自己床上还躺着的一个大男人时,脑子瞬间清醒了。
这可真难为人!
其实他和这位老相好的交情真的不深,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不超过一年,就分道扬镳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最动心,被男人的温柔假面迷得晕头转向,爱的要死要活离不开的时候。
让男人以一种高高在上,正义审判者的的姿态给踹了的。
踹得不留情面,不留余地。
一回想起邵玉铭当初羞辱对他的羞辱,刘波就一阵应激性的难堪,气的攥紧了拳头。
要不还是直接送警察局去吧!
他想。
他们之间本就说不上有什么交情,而且这人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
万一真死在他家里,他可就说不清了。
刘波纠结着,想着对策,真心不想再摊上邵玉铭这摊事。
要不还是问问邵玉铭他自己的意见吧。
正想把邵玉铭叫醒的刘波,这才陡然发现,床上的男人,脸色好像红的不正常。
刘波眉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促使他迅速伸手,摸向了邵玉铭的额头。
果然,烫得厉害!
刘波郁闷的“嘶”了一声,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乌鸦嘴!
就算再怎么不待见邵玉铭,刘波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真的死在自己家里。
还在他的床上。
邵玉铭的那身定制西服还是湿的,显然是不能再穿上身了.
刘波就从自己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宽松的运动装,勉强给烧糊涂了的人穿上身。
再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死猪一样沉的邵玉铭搬上副驾驶位。
开着面包车,拉着人,赶去了市里的大医院紧急救治。
挂号、申请床位、吊水、住院、一条龙整上。
给邵玉铭脱衣服的时候刘波就观察过了。
邵玉铭身上除了那一身奢华低调的定制西服,和手腕上一个泡了水,没用了的昂贵钻石表,其他的连一个钢镚也没有。
更别说手机、身份证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了。
没有身份证明就更不用提医保卡了。
没有医保,刘波就只能自费。
刘波咬牙,反正都自费了,闭闭眼,刷卡,又给邵玉铭申请了一间独立病房。
没关系没关系,邵玉铭有的是钱,手指缝里蹦出的三瓜两枣,也够他吃喝不愁一阵子了,更何况是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