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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乘法表 > 第85章
  “那……”
  这个结果似乎比分手要好很多,原晢心想。
  他并不想和裘时分手。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裘时分手。
  但是,他确实说谎了。
  裘时不喜欢说谎的人,作为惩罚,他接受被拆掉。
  “好。”原晢绷紧了肩背,在加快的心跳声中下意识仰起头,主动往上送了一个吻。
  “今晚……”
  “要拆么?”
  第58章
  原晢的高温当晚就退了, 可这个姓裘的还是逼着他喝了整整三天的十全大补药。
  并在他每次睁眼的时候第一时间确认:“知不知道现在和谁躺一张床?”
  “知道我是谁么?”
  “嗯哼?”
  答对有亲亲奖励,答错有亲亲惩罚。
  原晢总是在梦里被这个姓裘的亲醒,然后抓起来喂药, 吃饱了再塞回被窝睡大觉。
  大概是怕原晢烧糊了, 裘时一直守在他枕边, 寸步不离, 并侵占了大半个床位。
  时不时还会凶他。
  比如, 那天出现在会场的职业女性分明只是公司hr, 公司有责任保护员工的合法权益,尤其是名誉权, 侵害员工名誉权的人必须要接受惩罚。
  又比如,那枚消失的戒指总会突然出现在房内的某个角落,还复制粘贴似的成了一对, 只要原晢假装看不见它们, 某个姓裘的马上就能变身狗皮膏药贴上来。
  “不是喜欢戒指吗?”这个姓裘的追着他说,“送你。”
  “哥哥?”
  “哥哥。”
  “哥哥, 不诚实。”
  令原晢深感不安的, 还有一直被他藏在行李箱里的玩偶黑猫。
  陪伴他多年的玩偶猫也被某人抓了个现行, 和那副作为生日礼物的猫咪彩绘一起, 全成了他说谎的证据。
  供人消遣的证据。
  他现在每天都在接受惩罚。
  他已经一整周不被允许出门了。
  这个姓裘的有家不回, 偏要和他挤在酒店的小床上, 吃他的, 穿他的,睡他的, 还不允许玩偶猫上床,简直就是个祸害。
  原晢只能趁祸害洗澡的间隙抱抱曾经朝夕相处的小猫咪,心有不甘。
  不甘的何止这一步。
  每每想起那个白送出去的大红包, 原晢就忍不住嘟囔一句:“骗子。”
  某个姓裘的耳朵还特灵敏。
  “谁是骗子?”裘时“刷啦”一下就把浴室门踹开了。
  “……”
  “是谁?”
  “……我。”理亏的原晢只能认栽,但这个姓裘的可不好糊弄,裹着半条浴巾就直接瞬移到了他跟前。
  “穿好衣服再出来,会感冒。”原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个的巧克力派他已经拥有好些天了,肌肉线条漂亮,手臂修长有力,与少年期相比更是多了不少诱惑的张力。
  原晢本以为见惯黑猫出浴的自己不会再失态,可每次有机会直勾勾地盯着看,他还是会脸红。
  带着失而复得的心跳。
  “抬起来。”裘时捧着原晢的腰腹,把人往床沿上抱,开始处理那堆早已结痂的淤痕。
  “什么农场这么落后,竟然还要人力除草,我去告他们。”裘时单膝跪在床边,咬着唇笑道:“真耽误事儿。”
  原晢:“?”
  “另一边腿。”
  “嗯。”
  “舒服吗?”
  “嗯……”
  药膏明明带着凉意,可被长指碰到的地方,总会在不经意间烧出一片灼热。
  “怎么脸这么红?”裘时装模作样地探了探原晢的额头,体温正常。
  “又烧起来了?”他笑。
  “免费治疗要不要?”
  “嗯?”
  裘时把药膏丢到一旁,喉结滑了一下,刚俯身偏了个头,双唇就被面前的人抬手按住。
  原晢递上插好电的吹风机:“先吹头发。”
  “不用。”
  裘时坏笑着解开腰上的浴巾,开始若无其事地擦头。
  吹风机被冷落在一旁,原晢悄悄移开视线,却又被这个姓裘的勾了回来。
  湿度上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原晢听到自己的呼吸明显变重。
  “我帮你。”他说。
  两人位置对调,原晢站在床边,躁动的热风一直往手里送。他心不在焉地整理着眼前的湿发,待水珠不再成形,才终于敢和那双赤裸的眼睛对视。
  他知道这个姓裘的想要什么。
  虽然他今天没说谎,但以过去累积的惩罚来看,他今晚依旧在劫难逃。
  他欠得太多了。
  所以,今晚的惩罚也可以更进一步。
  原晢抿了抿唇,空出了惯用的右手。
  吹风机的声响恰好掩盖住紧张的心跳,原晢下颚紧绷,脖颈处完全发烫,被裘时勾下去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热风的温度似乎要把皮肤烧穿。
  原晢被弄得有些分心,结果也不怎么让人满意。
  他关上吹风机,吻了吻爱人的喉结,低头向下。
  那些值得珍藏的漫画被他从南方带去了北方,又从北方运回了南方。他学会了很多。
  而理论知识需要实践检验。
  今晚他终于找到了可以验证学习成果的对象。
  他可以做得很好。原晢认真地想。
  那双大手一直揉搓着他的后脑勺,带着炙热的眩晕,摩挲间似乎要把他烫伤。
  他应该能拿到九分。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
  原晢动了动唇角,刚要往下咽,就被他的验证对象用力掐住了下巴。
  越有钱越小气。原晢对此深信不疑。
  像是偷拿了什么贵重物品似的,这个姓裘的一路把他逼到墙角,就为了嘴里的那点存货。
  “张嘴。”裘时一手抬起原晢的下巴,一手干净利落地给他解裤绳。
  原晢被这人粗暴地压在身下,不得不仰头“嗯”了一声,乖乖照做。
  口腔里的东西被清理干净,而后是一个更为深重的吻。以及那份独属于他的回礼。
  原晢在酥麻的颤抖中撑出手臂,给同在角落的玩偶黑猫翻了个面。
  小猫不宜。
  -
  大病初愈的人不适合频繁洗澡,可原晢近几日每天都要洗,今晚还被迫洗了两次。
  耳边柔风阵阵,吹风机温度刚好,原晢趴在枕头上,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还想住酒店吗?”裘时磨了磨指缝里的黑发,柔声问。
  “嗯?”
  原晢感觉脸颊也被勾了一下,温热的呼吸顺势落下来。
  “房子让人打扫过了,我们回去住。”裘时亲了亲他的唇,抵着鼻梁说:“家里的床更舒服。”
  “浴缸更大。”
  “还有……”
  原晢眼睛都没开,直接伸手推开了那张脸。
  “我交了半个月的房费。”原晢咕哝道,“折扣价酒店不退的,不住血亏。”
  “这样啊。”裘时逗着那白皙的食指说:“是谁骗我第二天要回国来着?”
  “没有航班。”原晢原路输出。
  “第三国中转也可以。”
  “太贵。”
  “舍不得我?”
  “嗯。”
  原晢懒得争辩,看到陷阱继续跳。
  这个姓裘的该是对答案很满意,没有再捉摸他,只是一脚把碍事的玩偶猫踹远了点,侧身抱住他躺下了。
  原晢是被枕边的静音手机亮醒的。
  飞机落地后他就换了当地的电话卡,这个临时号码只给夏臻报备过,手机不联网的时候完全处于失联状态。而旁边这个姓裘的更是过分,为了不被打扰,他连手机电都懒得充,屏幕一黑就彻底与世隔绝了。
  这里比国内早三小时,侯清洋大概也是临危受命,才加班加点熬了个大通宵给他留言。
  原晢点开那堆语音条,降低音量贴近耳侧——
  “你是不是和裘爷在一起呢?啊?你俩肯定在一起!绝对在一起!哥绝对没猜错!”
  “搞啥子咧你俩?分手也失联,和好也失联,现在找人的电话都打到哥这儿来了!”
  “起床啦!天亮啦!着火啦!”
  “真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快把裘爷踢下床,他再不早朝,公司都要被人一锅端了!”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十……”
  原晢蹭了蹭枕边的贴贴怪,起身拿过充电线,把插头连到了那台黑屏的手机上。
  屏幕亮起的一瞬间,呼叫裘总的紧急电话立刻就响了起来。原晢关掉耳边的碎碎念,刚伸手把裘时的机子拿进被窝,那块冰砖就被它的主人无情拍掉了。
  “我不早朝。”裘时闷在原晢胸前说。
  “公司好像有事。”原晢搓搓怀里的乖巧黑毛,顺道瞅了眼尚未熄灭的手机屏幕。
  电话竟来自狗腿小孙?
  “孙晨也在这里吗?”原晢问。
  “嗯。”裘时搂住原晢的腰背,耐心解释道:“来水了个硕,说是怕自己找不到工作,参观一次后就赖在公司不走了,宁可天天打杂也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