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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金牌媒人 > 第90章
  徐昭眼中带着疑问。
  白云起不看也懂他的意思:“暂且吧,等我的援兵到了,还有法子。”
  “援兵?”徐昭好奇,这几人他俩形影不离,他怎么不知道还有所谓的援兵?
  白云起打理完自己,起身走了走,晃荡着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坐进了徐昭怀里,抢走那卷兵书自己翻看起来:“等人来了你就知道了,到那时嘴要甜点,否则小心被上眼药。”
  徐昭还是不懂她的意思,可人已经坐进怀里了,他怎可能坐怀不乱?
  遂乱了。
  今晚不骑马,他要矫正一些她骑马的错误姿势,不能久久地压在马鞍上,要懂得给马鞍一些放松空间,在马鞍因被
  坐久便得僵硬时要懂得用手去调整马鞍的状态,使得其变回软硬适中的程度。
  又是一夜疲惫。
  ……
  近日,京城中多了不少商队的影子,随之而来的是大量京城人士没见过的新鲜东西。
  迟迟从将军府门口的小摊子淘到了泥孩儿、泥猫,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赏玩。
  白云起见了也要过来瞧了瞧,迟迟在一旁道:“小姐也没见过这样的新鲜玩意吧,可有意思了,我自小在京城长大还从未见过!”
  “谁说我没见过了,这是江南传来的玩具。”
  她记得幼时和姐姐被白夫人带回江南娘家省亲时就玩过这小东西了,京城确实没得卖。
  迟迟崇拜道:“小姐真见多识广!”
  徐昭下朝回来便听到主仆两人在讨论新鲜玩意,走过去一看发现自己也未曾见过。
  “这就是江南来的?最近京城是多了不少江南的商人,若你对此感兴趣,午膳后我们便也去瞧瞧。”
  徐昭的三月养伤之期已过,便被迫不及待的皇帝又叫回去点卯上朝,好在最近太平,没什么事要群臣商讨,他回来的便也早。
  白云起却摇了摇头,探头望向天空,见阴沉的乌云有消散之意,云层中隐约漏出点点金光,便脱下了披着的袍子:“今日不在府中用膳。”
  徐昭跟上她:“那去望江楼?”
  他记得她爱吃望江楼的松鼠鳜鱼。
  “不。”白云起摇头,后退一步牵上他的手,回眸一笑:“听闻城中戏楼来了江南的名伶,排了一出热戏。我让迟迟去订了位置,午膳便在那吃。正好我有一故人来访,到时候一并引荐与将军。”
  徐昭莫名:“故人?”
  空中似有酸味溢出,但被春风吹过了无痕。
  两人并肩到了戏楼,见人满为患,徐昭不由得惊叹:“看来这戏确实有可取之处。”
  京城的戏从不逊色于江南,京城爱看戏的老客眼光向来挑剔,可放眼望去,戏楼的老板、小二一脸熟态地和看官谈天说地、添茶上果盘,便知道都是熟人。
  白云起带他进了自己订的位置,是二楼的一处屏风隔出来的雅间。
  小二来上了茶水点心便退下了。
  白云起斟了两杯茶:“将军试试,这是江南来的西湖龙井,今年的新茶。”
  “不错。”
  “看来戏楼的老板花大价钱买的茶不错,连将军都觉得尚可。”
  两人说话之间,戏楼中央的戏台已经准备就绪。
  一位粉衣简袖的妙龄少女从侧梯上台,她巧笑嫣然,身后还跟着位同龄的少年,两人打打闹闹、好不欢乐。
  时过境迁,两位青梅竹马长大了,订亲了,成亲了。
  可小家才建好没多久,边疆燃起来战火,竹马应征上了战场。
  这一去,他便再没回来了。
  年轻妇人已经知道了是什么结局,新夫去世,留给她的只有两位年事已高的公婆和从不迟到的遗孀津贴。
  她没有就此颓废、放弃生活。
  只有她又如何?日子总得过下去。
  她开垦屋后荒地种菜、编织篱笆养小鸡、上山拾干柴添灶火、烛火微光补简衣。
  中途,不是没有人劝她改嫁,可她都摇头否之了。
  公婆尚在世,婚契未解除,她不能离开。
  好在公婆从未苛责,将她看作亲生女儿,见她一人持家辛苦,便常常做些小工补贴家用。
  某一日,村里搬来了一位木匠,他沉默寡言,可手艺很好。
  她再上山拾柴火时,偶然遇见了木匠,得了他几次帮助,一来二去便熟念了起来。
  可她是军户遗孀,不能与他过光明正大的日子,不如远离。
  公婆看出了她的想法,不仅不反对,还张罗前后、为她铺路。
  可她还是拒绝了。
  木匠依然守在村里,即使他手艺精妙得了京城木铺的青眼,也没走。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妇人愚钝,总归不过是小民,无人监管,就算搬去木匠家里同住又何妨?
  白云起笑而不语,徐昭淡淡的没有反应,戏依旧继续。
  第87章 鸡零狗碎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她已从豆蔻年华变为历经风霜,公婆已垂垂老矣,这年冬天她失去了最后两位亲人。
  公婆下葬后,她走在乡间的小路,听到的是许多窃窃私语。
  “芳娘子年岁已那样大了,木匠还在等她?”
  “要我说,何必在乎那凡俗规矩,日子过得开心最重要。”
  “但她也真不容易,现在就孤零零的一个人……”
  有同情的、有嘲讽的、有疑惑不解的,她不去理会。
  但也不是没有行动,她试图去解除婚契,妄想给木匠光明正大、合乎所以。
  见她拿着户籍册和契书四处求路、苦苦哀求,下台有人不忍叹息。
  规矩就是规矩,怎么可能为了一人而改?
  理所当然的,她没有成功。
  她一直在努力,却一直没有收获与结果。
  时间从不等人,又是一些年过去了,木匠去世了,她还是一个人。
  戏到最后落幕时,她一人独守老,在暮色中慢慢闭眼。
  就这么结束了。
  有点看客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问:“下一幕呢?”
  “傻啊你,没见芳娘子最后满脸暮气了吗。”
  “就这么完了吗?这也太不像话了!”
  这戏不像霸王别姬那样悲壮、不像牡丹亭那样精彩绝伦、不像凤还巢那样圆满,可偏偏,这戏让人遗憾、让人心里痒痒。
  这时,戏班子的班主出来了,是位干练的夫人。
  “诸位。”她抬手压了压纷乱的吵闹,起哄抗议的声音渐小,“这戏是余某行商途中听过的真人真事,此时这位芳娘子依旧在坚守自己心中的道义。”
  听到芳娘子的原型在世,众人纷纷提问:“芳娘子还活着,那她为何不和木匠在一起?人家可是等了她一辈子!”
  “太痴了,这位芳娘子现居何处,某愿意去说服她!”
  “唉……”
  班主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出演的演员上台谢幕。
  转身的身后,是众多不解与谩骂。
  白云起放下手中茶盏,徐昭转头,没问她为何将曹芳之事编撰成戏,只是问:“回去?”
  “我还饿着呢。”白云起笑了笑,她叫来了戏楼的小二点菜。
  白云起拿起菜单点菜,徐昭注意今日这顿饭她点的近乎全是京菜。
  “江南菜吃腻了?”徐昭问。
  “怎么会,只是今日有故人来访,我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多招待些本地的菜系,才不枉她多走这一遭。”
  又从她口中听到那位故人,徐昭又开始冒酸气了:“可是我想吃江南菜。”
  白云起有些惊讶地看他:“将军不是……”
  徐昭打断她:“现在喜欢了。”
  他说完便移开了视线,却又忍不住飘回来又盯了她一眼:“毕竟夫人爱吃,夫君自然得学着吃。”
  白云起笑了,她明白了,于是抬手又加了几个江南菜上来。
  戏楼的上菜速度不慢,热气腾腾的菜一道道被端了上来,眼见整张桌子都被摆满了客人还没来,徐昭就忍不住吹起了枕边风:“夫人这故人似乎有些不守时。”
  白云起盯着这男人,也不替友
  人说话。
  “咳咳。”徐昭被看得心虚,“怎么了,若夫人不喜,我不说便是了。”
  别看他嘴上退步求饶,可白云起知道,若自己真为了友人说话,他又要小心眼吃醋了。
  没错,就是吃醋。
  英明神武的徐大将军也会吃无名小卒的醋,这也正常。
  她笑吟吟的看戏并不阻止。
  “夫人,您的朋友来了。”小二引路带来了一位女眷。
  白云起里面起身迎接:“三姨!”
  徐昭神色一僵,指尖有些发乱。
  三、三姨?!
  他慌了。
  这位三姨热情与白云起拥抱:“哎哟我的小云起,都这么大了哟。”
  “三姨,我都已经成亲了~”
  “三姨知道,去年三姨带队去了西域,一回来便听说你成亲的事,本想赶来京城道贺,但家中商队又突发事故,不得不又出了趟远门,现在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