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他们的名字会被永远篆刻在一起,千秋万代之后,世人提起雍正,就能立即想到雍正帝的真爱敦肃皇贵妃年氏。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胤禛攥紧她冰冷的手,蹙眉轻轻搓揉。
  王府内有汗阿玛的人,他不能再行差踏错半步,过往那些情话再不能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
  汗阿玛是唯一让他恐惧和臣服之人,汗阿玛的爪牙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即便如此,他仍是忍不住牵起她的手,将心爱之人拽入内室屏风后。
  无法言说的缱绻爱恋,悉数化为欲语还休的炙热贴近,他克制而压抑的将满腔情愫融进她的身子。
  情浓之时,胤禛贴着她耳畔喁喁低语,柔声唤她的名字。
  吕云黛含泪咬住他不断压下的肩。
  怎么办,当真是宿命不可违。
  这无法言说,注定不得善终的孽缘,正加速奔向必死的结局。
  她早就知道,知道她与四爷迟早会分开,知道年氏的出现,就是这段感情的死期。
  此刻她嫉妒的面目全非,忍着酸涩,小心翼翼开口。
  “我..我不想让年氏入王府。我不要...”她呜咽着将扭曲的面容藏在他的怀中。
  “不要妒,相信我,吕芸黛,无论何时,都必须相信我。”胤禛捧起她的下巴,极尽温柔的吻尽她的泪。
  “年氏必须入王府,你不准妒。”
  “好。”
  似乎除了相信他,她已束手无策。
  今晚胤禛孟浪的让自己心惊,她只有在他怀中酣睡,才能让他安心。
  无所适从的不安,被怀中熟悉的温暖身子驱散,他亲昵的将心爱之人揉进胸膛,与她相拥而眠。
  .....
  距离四爷与年氏大婚,还有四个月。
  这几日内务府已然呈上婚服,侧福晋虽比侍妾格格尊贵,到底不是嫡福晋,四爷无需去年家接亲。
  可亲王侧福晋也有固定制式的婚服。
  此时吕云黛轻抚着内务府送来的婚服,忽而想起那年,她偷穿四福晋婚服,被四爷当场发现的窘境。
  她将侧福晋的婚服攥紧,失神许久。
  “六子,你在做甚?”
  耳畔传来苏培盛的声音,吕云黛这才回魂。
  顺着苏培盛的目光,她垂首看向侧福晋婚服,却见华贵的嫣红婚服被她给揉皱了。
  “对不住,这婚服太好看,奴才没忍住。”
  吕云黛慌乱将揉皱的婚服抚平,忐忑将双手负在身后。
  “王爷,内务府送来了您与年侧福晋大婚的婚服,请您过目,王爷若无修改意见,奴才派人将侧福晋的婚服送到年家。”
  “苏培盛去办,婚服,可。”胤禛屏退奴才,将背对他的女人揽入怀中。
  “待过了孟冬时节,你回娘家陪伴你爹娘两个月,待除夕,爷接你回家,可好?”
  胤禛担心她沉不住气,会惹得汗阿玛龙颜大怒,伤及她的性命。
  “好。我想过了中秋就回娘家。”
  “不准!”胤禛将拈酸吃醋的女人抱紧,两个月,已然是他能容忍的极限,多一日都不成。
  “好。”吕云黛含笑点头。
  随着四爷被康熙爷秘立为储君,他日渐忙碌,成日里都待在紫禁城内。
  吕云黛被四爷带到了紫禁城乾西阿哥所,陪伴在他身侧。
  十月十七,是四爷三十岁生辰,趁着四爷去南书房议政,吕云黛躲在小厨房里做菜。
  只是,做菜着实比杀人还麻烦,无论她如何用心,却仍是不尽如人意。
  在不知第几回倒掉做坏的肉沫烧萝卜之后,她叉腰站在灶台前,越挫越勇。
  胤禛回到阿哥所内,才靠近正门,就嗅到一阵焦糊味。
  “怎么回事?这什么味啊,忒臭!快些去散散味。”苏培盛怒目圆睁,呵斥阿哥所里的奴才。
  “无妨。”胤禛噙着笑,拔步入了小厨房内,果然看见她正站在灶台边做菜。
  烟雾缭绕于她身周,渐渐将她含笑的眉眼吞噬,胤禛莫名心慌意乱,急步冲到她面前,拥她入怀。
  “爷来。”胤禛挥袖驱散烟雾,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再试试,若不成,我们午膳就吃长寿面。”吕云黛指了指桌案上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一刻钟之后,二人坐在了膳桌前。
  吕云黛将海碗推到四爷面前:“爷尝尝。”
  这道长寿面,她不知做过多少回,还悄悄向娘取经,如今俨然成了她的拿手菜。
  吕云黛满眼期待看着四爷开始吃面。
  他尝了一口,满眼笑意点头赞许:“甚好。”
  “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是谁的手艺。”吕云黛托腮看四爷慢条斯理的吃面。
  这男人做什么都是从容优雅,俊极雅极。
  此时四爷吃完一碗面,忽而看向她面前那碗长寿面:“没吃饱,这碗一并给我。”
  “啊?怎么会没吃饱呢?”吕云黛诧异,赶忙将面碗推到四爷面前。
  倏地,她焦急将面碗夺回,尝了一口,顿时被齁咸的面汤噎的直皱眉。
  见四爷将那晚咸死人的面重新夺走,吕云黛心疼抓住他的手腕。
  “别吃了,爷怎么吃得下!”
  “我再给爷做一碗。”
  她心中懊恼,定是方才哪个步骤不对劲。
  “不必如此费神,你只要乖乖呆在爷身边,就是爷此生最好的生辰礼物。”
  “你不准做这些粗鄙之事。”
  吕云黛莞尔,他连说情话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虽是硬邦邦的情话,却让人忍不住动容。
  “我还给爷做了一身寝衣,我做的寝衣,爷此生只能穿给我一个人看。”吕云黛握紧四爷的手掌。
  胤禛回握她温暖的柔荑,温声细语:“除了你,爷还能穿给谁看?”
  吕云黛唇角勾了勾,到底还是将到嘴边的年侧福晋给咽回去。
  为四爷庆贺三十岁生辰第二日,吕云黛回到娘家。
  没想到却撞见娘亲正在绣嫁衣。
  “娘,这嫁衣甚美,您难道还想与我爹爹再拜堂成亲一回吗?吉日选好了吗?”
  “傻孩子,这是娘为你绣的嫁衣。”
  吕云黛错愕看向绣架上即将收针的嫁衣。
  “女儿,你怎么回娘家了?是不是与那雍亲王吵架了?”
  不待吕云黛解释,就听见她爹吕观稼冷哼:“雍亲王下个月即将纳侧福晋,哪里有空顾得上与四娘吵架。”
  “什么!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四娘,你既然回来,就不准再回去,还回去做甚,去伺候雍亲王大婚吗!岂有此理!”
  “吕观稼,今年过年回江南,我不想在这鬼地方过年!”
  “四娘,娘带你回家,你爹爹在江宁城鸡鸣寺置办了一座宅院,那是给你添的嫁妆,今年我们在新家过年。”
  “现在就走。”
  “樱娘,你若将四娘带走,岂不是惹得雍亲王不快,到头来还是四娘受罪。”
  “哼!那就在雍亲王大婚那日,我们回家!吕观稼你若不与我一起回家,你就永远别回来。”
  “走,女儿,娘带你去京郊的庄子住上一段时日,那是给你置办的陪嫁庄子,依山伴水,景色绝佳。”
  吕观稼还想开口劝阻,却被樱娘柳眉倒竖瞪了一眼,挠挠头,再不敢劝阻。
  她去京郊的消息,很快传到胤禛耳中。
  此时他默然踱步来到栽种于窗台边的茶花前。
  掐一朵半开的名品鸳鸯凤冠。
  “你去,将这支花送给她。”苏培盛诶了一声,将茶花藏在袖子里,悄悄离开。
  待苏培盛离去,胤禛掐一朵花,随手插在梅瓶内,忽而想起她喜欢簪花,于是笑着将茶花簪在耳后,埋头继续处理政务。
  吕云黛半夜三更收到了四爷送来的一朵茶花,她揉着惺忪睡眼,将茶花簪在鬓边。
  她犹豫片刻,将梅瓶里今日摘的一束柿子递给苏培盛。
  苏培盛带着一束柿子回到王府内,瞧见素来不喜浮华的王爷竟饶有兴致的在耳畔别了一朵茶花。
  六子和王爷还真是心有灵犀。
  两日后,胤禛早起上朝之时,目光落在发蔫的茶花上,拔步到窗台前,摘下一朵花开正盛的十八学士。
  “送去给她。”
  ....
  吕云黛坐在妆镜前,正在惆怅花蔫了,不能佩戴,忽而传来苏培盛细碎的脚步声。
  “六子,爷让我来送花。”
  苏培盛的目光落在六子手中发蔫的茶花上,忍不住百感交集的张了张嘴,久久不语。
  爷谨慎的不敢频繁靠近六子,却将满腔情愫寄托在鬓边茶花上。
  他隐忍的熬到花儿蔫了,巴巴的又送来。
  难怪爷簪花,原来是想与她同赏花开,
  同悲花落,想第一时间察觉到她鬓边的花蔫了。
  吕云黛愈发诧异,每逢茶花发蔫,苏培盛总能掐着时辰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