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甚至有一秒幻视了自己的壳子简直像是一个被揣来揣去的活.塞,他被迫被挤出去,又碍于实在不想变成倒霉的蜂后拼命的挤回来。
没完没了,循环往复。
伤害性没有,侮辱性极强。
尤其是当卡尔寻思着自己都被包进去了不吃留这个祸害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于是偷偷摸摸趁着佐德不注意一边假装挣扎一边背地里偷偷伸出触.须干饭。
那好家伙,这就不是活.塞运.动的问题了,这是吃饭吃一半被抢碗,当事人又挣扎着从桌子底下爬上来抱着碗吃的问题了!
卡尔:【…………】
卡尔大声尖叫:【好烦啊这东西!】
能不能有点低级猎物的自觉,都被吃了能不能就老实一点!
不能。
不仅不能,因为能量莫名其妙的流逝,母巢被动感觉到危险,甚至还越来越凶的把卡尔往里面裹。
就好似一个极其热爱吃果冻的人被果冻淹没。
说实话,要是随便来个星蓝石在这里看一下,或许可能觉得这一幕还挺眼熟的。
毕竟母巢的核心是截然的透明,如果卡尔真的被完全包裹进去从外表说像是琥珀里的小虫也行,但就特性倒是也挺像是被星蓝石水晶包裹的,四舍五入多一点可以说都是某种程度的同化……当然了,介于卡尔是个男性,紫灯肯定是不要他的就对了。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卡尔出不去了。
无数的纤长触.须简直像是死死钳住猎物不放的勾爪,又像是章鱼的弹射出的精.囊,用前方的利刃狠狠的嵌合进氪星人的躯壳,一层接着一层,把卡尔死死的禁锢在母巢的核心。
胳膊动不了了,身体也很难挪动分毫,再加上卡尔是背对着核心的位置尝试出逃,他几乎腰部以下的位置都被层层叠叠的锁链触.须缠死。
钢铁之躯在这一刻几乎完全失效,卡尔的超级听力让他几乎能听得见核心内部攀爬的触.须吸盘站在自己皮肤上的声音。
随后就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这个该死的东西在抽他的血!虽然抽了个寂寞,全是系统拟态出来的虚假的产物——
但是那也是他的血!
这个世界上只有蝙蝠侠可以抽他的血!
卡尔狠狠的挣扎了一下,但他的躯壳的幅度小的可怜。
和吸食能量体吸食的欢快的精神触.须截然不同的,被是能量越发流逝越发恐慌因此抓住了猎物不放、疯狂释放麻醉毒素的母巢药翻的身体。
佐德近乎是满意的看着卡尔那张原本红润的脸在层层的束缚下开始变得越发苍白。
因为姿势原因,卡尔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也看不到自己胸.部以下的位置,但佐德看的分明。
那些原本透明的核心部分此时此刻正探出无数生长着尖牙的触.须缠绕在卡尔的身上,尖锐的末端穿刺皮肤,鲜血从透明的触.须里被吮吸进母巢的深处。
卡尔看起来就像是蛛网上的小虫,被密密麻麻的猩.红包裹着。
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抽搐,原本清亮的眼神也开始随着逐渐被抽取的鲜血而茫然。
卡尔的瞳孔在失焦,哪怕是被禁锢的如此严实,他的上半身,他的肩膀居然还在下意识的因为痛苦而颤抖。
但作为这里唯二的观赏者,佐德不为所动。
他不在乎。
他看不到卡尔此时此刻的痛苦,他所能看到的只有那鲜血被传输之后,幻想中氪星重建在地球之上一片繁荣的景象。
那是氪星的荣光。
那是鲜血上会开出的绚丽的花朵。
那是乔艾尔和卡尔艾尔终于赎清了他们的罪孽,去承担本该在二十多年前就承担的责任的证明。
“你应该觉得荣幸。”
佐德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响起,他低喃着:“你的生命得以和氪星的荣光同在。”
此时此刻,伴随着鲜血,他居然把这句话说的是如此的恳切真诚。
佐德是真的深爱氪星。
或者说,他只爱氪星。
所以他可以残忍的用自己老友唯一留下的孩子的命去填补缺漏,去诞生氪星全新的生命,所以他也可以站在这里,看着卡尔逐渐枯萎。
佐德从不认为自己是做错了。
因为胜利、存活……一切可以被摆在台面上的东西,本来就是有代价的。
想要什么就必须要用什么去换。
他是为了他的人民,而他不允许任何人挡在他的道路上。
就快了。
佐德想,
就快了。
他不会是拿到这个所谓的母巢之后就半点不犹豫的投入使用的人,早在卡尔之前,氪星仅存的他的追随者们之中,有足够勇敢的先驱者在此之前就使用了这个母巢。
他们的牺牲让剩下的人采集到了宝贵的数据,仅存的氪星人用他们珍贵的人命得到了更加珍贵的希望。
数十年。
这个母巢就在氪星的飞船之中,从只有巴掌大小成长到现在足以吞噬掉一个成年男性。
按照记录和经验,作为被捕获的猎物,卡尔身体内的血液会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被抽干,之后吸血的触须会变成传输的管道,属于自然孕育的氪星人的身躯会被母巢反哺,最终得以成为果实成长的沃土。
这是长达二十多年希望的火苗头一次燃烧成为烈焰,佐德不可能不激动,就好像哪怕已经足够镇定,但他身后的菲奥拉仍旧在忍不住的握紧拳头一样。
他们听见卡尔的闷哼,就好像他们听见氪星重建的仙乐。
以至于美好的愿景在前,强烈的希冀让他们甚至忽视了来自身后的危险。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绿灯的仓鼠球里满满的乘着两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氪星的飞船。
当塑胶人从飞船的排水道溜进飞船内部的时候,他差点感觉自己并非进了什么外星的高科技飞行器,而是待在什么可怕的恐怖片现场。
血管,到处都是仿佛爬山虎一般的血管。
这个飞船简直就像是某种活物的具现,本该是摆放着器械的地方,那些金属的地板和墙面上到处都攀爬着奇形怪状的扭曲物。
他们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纯然透明的,就好像一旦放进水里就会消失不见那样,但更多的一部分已经在逐渐染上粉红,并且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加深。
塑胶人甚至能听见那种血液仿若无数只细小的虫子一样爬过血管带来的奇妙声响。
咕叽咕叽……沙沙沙……
一刻不停。
无数立体环绕的声音和眼前突如其来的场景几乎是让塑胶人在目睹现场的第一时间就直接过了一个理智检定。
无形的骰子在他的脑袋上转动了一下,下一秒,理智值被悄无声息的啃掉了一小块,以至于塑胶人本不该,但的的确确克制不住的干呕了一声。
外面的灯侠还在等着他的反馈,通讯器里巨大的干呕声是一瞬间让两个本就神情严肃的人的状态更加紧绷。
蝙蝠侠的声音在干呕声中紧随其后到来:“塑胶人?”
“没事没事没事,好得很,呕……等下!马上!”塑胶人狠狠的给了自己的脑瓜子两下,在脑袋中间戳了一个圆圆的洞。
他的确有些时候是不靠谱的,但很显然,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
尤其是有蝙蝠侠的指令。
尤其是他们是为了来营救超人。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一切到底代表什么,但是能干这一行的多少都有点直觉在里面,而塑胶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地方很不妙。
蓝大个是个好家伙,两人虽然从出道到现在接触也没几次,但是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不知道超人一样,塑胶人对他的好感度是真的挺高的。
他不希望超人有事,所以他不会浪费时间。
塑胶人在氪星的飞船内悄无声息的移动着。
不得不说在忍耐住自己某些不合时宜的操作的情况下,塑胶人的确是玩潜入的一把好手。
就好像流水,他在氪星的飞船内没有惊动任何警报,非常顺利的就一路摸索到了一个控制设备的附近。
说实话,这设备是干啥的塑胶人其实并不清楚,就好像他也并不清楚自己怀里蝙蝠侠交给他的那个小小的【s】标志挂坠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那样。
他的任务就只是潜入这个飞船有接口的位置,然后想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这个挂坠,或者说钥匙塞进接口里。
他不知道那里有一个可以接入这个飞船的ai,他不知道那个吊坠里的人是乔艾尔,是卡尔艾尔的父亲。
对于塑胶人而言,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把这个挂坠想方设法的塞进机械之后,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的面前,突然就多出来了一个人。
“!!”
塑胶人猛地一个原地溅射蹦出起码三米远,拉长的身体简直像是眼镜蛇一样扭曲出警惕的弧度,但很快,在看见乔胸口上那个巨大的【s】之后,他又放松的扭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