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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复生攻略[快穿] > 第164章
  [所以他现在是大佬的情人,]0166总结,[我受不了了,你俩这么会玩。]
  “你又受不了了。”
  余逢春笑笑,随手查看模块运行,发现融合进程非常顺利,甚至比昨天晚上还高出一截。
  这说明他的安抚是有效果的,有他在身边,邵逾白很安心。
  余逢春突然说:“他梦见我受罚了。”
  手指拨弄过一缕挡在邵逾白额前的发,余逢春陷入片段式的回忆中。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泪水被我接住以后才发现。”
  余逢春知道自己是谁,也清楚邵逾白的身份,所以当他看见邵逾白为他哭的时候,他才那么震惊。
  无知无觉的情绪表露,能表达很多东西。
  余逢春那时候就明白了,邵逾白爱他。
  这个卧底爱他。
  爱情可以促使本来理智的人做出无数多的蠢事,对余逢春来说,邵逾白的爱情是救他逃离牢笼的悬天蛛丝。
  他不顾一切地抓了上去。
  ……
  ……
  等到下午两点,邵逾白终于醒了。
  那时候余逢春已经打了三个电话,骂了八个人,还顺便安排好了陈志远的去处,他抱着本很厚的俄国小说坐在床上,等自己的新情人睡醒。
  邵逾白睁开眼,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侧着身体,静静地看着余逢春。
  余逢春把书翻过一页,淡声道:“如果你想再睡一觉的话,我可以帮你拉上窗帘。”
  “……”
  “或者你愿意讲讲你昨天晚上做的梦?”
  邵逾白哑声问:“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它的答案?”
  “因为我不喜欢你有事情瞒着我,”余逢春说,“让一个警察卧底做二把手已经很糟了,更糟的是这个卧底甚至都不愿意告诉我他梦见了什么。”
  邵逾白闭上眼睛。
  梦和现实的界限正在模糊。
  梦里的余逢春知道他的身份,梦外的也是。
  “怎么发现的?”他问。
  没有挣扎解释,也没有虚伪欺瞒,邵逾白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他好奇,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够好。
  余逢春轻笑:“因为我很怀疑。”
  “怀疑什么?”
  “我怀疑上天不会平白无故送我一个完美的人,”余逢春合上小说,将其搁在一边,“你的到来一定有目的。”
  这话本该显得多余,但余逢春说的时候很平静,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邵逾白的存在,对于一个几乎已经放弃自己的人来说,实在太完美了,余逢春本应该烂死在余术怀给他准备的泥潭中,是邵逾白的出现给他续了一口气。
  太过美好的恩赐往往都被暗中定好价格。
  邵逾白道:“那你应该杀了我。”
  “不要。”余逢春果断拒绝。
  他重新伏到邵逾白身上,姿态放松,没有半点警惕,好像那里就是他该待着的地方。
  而邵逾白——
  邵逾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抬起了手,现在它正落在余逢春的腰上。
  余逢春笑了。
  “我真的不在意你之前是谁,”他说,“反正你说过,你是我的。”
  邵逾白是余逢春的。
  世界就是这样简单的八个字。
  邵逾白沉默许久,没有否认,而是道:“我不会因此抛弃我的是非观。”
  将全部底盘亮在余逢春面前不该是个好选择,但事已至此。或许邵逾白从一开始就不该戴那条勃朗第红领带,也不该出现在余逢春面前。
  余逢春把噩梦带给了他,连带着唤醒了邵逾白自己都未能料到的深重之爱。
  如果他死在余逢春的判决下,对他个人来说,未必是灾祸。
  “没关系。”
  余逢春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喃喃道:“哪里有天生就能拼在一起的一对。”
  邵逾白本不是偏激疯狂的人,是余逢春一次又一次地死在他面前,才让那些碎片变得疯狂、极度没有安全感,再难安宁。
  是余逢春亲手扭曲了他。
  可在这个最初的世界里,一切尚未发生。他还是那个端方清正的邵逾白,眉目间带着温和的克制。
  既然他能容忍接受余逢春的偏执阴郁,那余逢春为什么不能为他改变?
  他又不是某个把身边人都当工具,用坏了就到处乱丢的神经病中年男子。
  他可以为自己爱的人负责。
  “放心。”
  余逢春坐起身,很仗义地拍拍邵逾白的肩膀,趁机在他胸口揩了把油。“你既然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邵逾白一挑眉,很配合地问:“你想怎么做?”
  余逢春道:“今天晚上,陈志远就会被扔到他上司的家门口,全身上下的唯一伤就是绑手腕脚腕的勒痕。”
  “还有呢?”
  小小情人居然跟老板提要求,恃宠生娇。
  “还有,就从余裴开始吧。”余逢春说。
  余术怀出事以后,将管家大权交到余逢春手上,余裴作为大儿子,多多少少也分到一点,但他不满余术怀的安排,所以背地里一直计划着做点小动作。
  那段时间,余逢春手下多的是比他更刺头、更麻烦的人存在,他和邵逾白累得跟狗一样,没空分出心力对付他。
  现在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也该轮到余裴了。
  “处理他……”
  邵逾白默了一会儿,问:“你舍得?”
  “这我有什么舍不得——”
  余逢春话音顿住,明白了。
  一年前,余术怀出事,余裴几乎要跟余逢春割席,从那以后,周青便一直跟在余裴身边。
  邵逾白不是在问余逢春舍不舍得处理余裴,而是在问余逢春舍不舍得处理跟了他很久的周青。
  有隐隐约约的酸意,游丝一般,不太明显,得问清楚。
  余逢春支起身子,眼中荡漾着细碎的光:“你在吃醋吗?”
  闻言,邵逾白眸光一闪,低声道:“不敢。”
  还装上了。
  余逢春看着都喜欢死了,凑过去,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昨天晚上说过,我今天再说一遍。”
  他注视着邵逾白的眼睛,语气坚定:“只有你,明白吗?只有你一个。”
  他说,邵逾白就信,点点头:“好的,只有我。”
  他说得认真,是真把余逢春的话放在了心上,没有敷衍。
  邵逾白从来不敷衍。
  余逢春满意了,奖励似的在邵逾白脖颈上留下一吻,语气轻柔地诱哄:“邵逾白,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别去任何我不能一起去的地方。
  *
  *
  此后半个月,所有人都看出余逢春和邵逾白的关系变了。
  李贴台打电话的时候说:“春天,你最近好像很开心。”
  余逢春百无聊赖地问:“有什么根据?”
  “一般我们谈话到三分钟的时候,你会开始骂我。”李贴台认真地说,“然后计划在四分钟结束前挂断电话。”
  人总是会在揭别人短的时候语句流畅声音响亮,类似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李贴台这句话逻辑清晰、表达明白,在有理有据的同时还控诉了余逢春之前的恶劣行径。
  余逢春没招儿了,敷衍着笑了两声挂断电话。
  厨房门口,对一切都很新奇的常狄悄悄顶了一下邵逾白的胳膊。
  “怎么回事?”她问,“老板心情很好啊!”
  邵逾白朝远处看去,所有人都知道余逢春的心情很好。
  常狄又说:“你心情也很好。”
  如果说他们两个之前的氛围类似于暗波涌动的潮水,充斥着对抗的张力和互相试探。那现在,促使他们互相对抗的隐形力量已经消失了,水流缠绵在一起,气息都跟着交融。
  常狄以前不明白什么叫天生一对,直到她看见余逢春和邵逾白站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你到他身边来是为什么,但既然他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他,就不要做让彼此都伤心难过的事。”
  常狄手里拿着两颗芹菜,明明自己就是个小姑娘,说话的音调却像是看着余逢春长大。
  她低下头,语气踟蹰:“你来了一年了,应当清楚,老板的日子不好过……他不是坏人。”
  常狄一直为庄园工作,她是余术怀安排给余逢春的人,自然最清楚那些年余逢春受过多少次罚。
  可惜以前她没有心疼的资格,所以全部藏在心里。
  今天不自觉地多话了。
  意识到这个,不等邵逾白回答,常狄勉强笑笑:“我不该说这个的,你们两个的事……”
  “谢谢。”
  常狄抬起头,看到邵逾白正神色认真地望着自己。
  “我不会辜负他。”邵逾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