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屋那事太子虽没怪罪于她,但他不像是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的人。
照莹道:“太子殿下这两日忙着公务,便没做什么了。”
容珞带着斗篷的绒帽,站在车队前,望着后方远处的侯府马车,低声问:“那平阳侯府呢。”
她这些天都病着,常常迷糊。
顾不上外边的事。
照莹摇头:“没怎么呐。”
风吹得容珞绒帽有些歪,她伸手整理。
容珞淡下神色,不禁咳嗽几声。
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难堪,没有人传言她跟平阳侯共处一室就行,她怕太子殿下耿耿于怀。
“主子快进马车吧,莫又冻着了。”
照莹揽着容珞进车,门帘厚实避风,里面已准备好暖炭,以便取暖。
却未注意万俟重停在不远处,盯着她看向侯府的马车,良久才进去。
他凝着眉宇,莫名烦躁。
来到马车里,容珞趴着锦枕静待,有些病气怏怏的。
照莹尚在旁边煮橘茶,太子欺靠过来,捧起容珞的脸便亲吻嘴唇,她都没反应过来,“唔…!”
照莹手一抖,连忙垂下脑袋。
退到门帘外的窄间,跟着两位主子这么久,她也算是见惯不惊了。
容珞羞红了脸,被太子愈发深吻。
不合宜地让照莹看见,好是难为情,她轻轻推动他的肩膀。
待到松开,她唇瓣被咬得红肿。
容珞眼濛濛地看着太子,微微抿唇,有些许抱怨。
李德沛在马车外说:“殿下,可以启程了。”
太子与她相视,淡应一声:“嗯。”
他指腹贴着她的脸颊,来回摩挲,手感细腻柔软。
容珞别开他的手,“真是的。”
轻轻倚趴回去,浑身懒洋洋的。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声声咿呀。
容珞不知怎么的,就被太子按在车壁上亲热,大手伸进肚|兜里占尽了便宜。
体温偏烫,
她没什么气力推他。
到最后挺不住软腰,只好浅抱太子的脖颈,但他没太折腾她,怕她闹得又发起高烧,意犹未尽地整理衣裳。
容珞则瞧着
太子为系扣的手指,心间痒痒的,男人很会摸|她,也知道她哪里最是难耐,弄得她好是爱恋他。
她眼尾泛红,轻轻流转。
轻轻说:“珞儿湿|了。”
太子停顿下来,看她柔媚的面容。
容珞蹭近一些,再次搂抱男人的脖颈,窈窕曲线的身子贴着他,双膝跪在他的单腿两侧。
盈盈满满的柔软抵着他的下颌。
她软得要命。
万俟重深吸一口气,却闻到容珞的体香,怎能不为此心动。
他捏着纤细的腰肢,按她坐好。
打算动手给她缓解,顺着臀线往下探索。
容珞则红着脸去解开太子的腰间革带,弄得玉章腰牌叮叮作响,他道:“等会儿。”
容珞看着他,“嗯?”
万俟重道:“这个你不行。”
她近来高烧反复发作,身子虚弱。
容珞视线移下来,犹犹豫豫。
最后坚定道:“我行。”
万俟重微顿:“……”
若是把她做得高烧,路途中事事不便。
宽大的手掌轻托着她的屁股。
不紧不慢地说道:“等你好些吧。”
容珞想贴过去蹭他,被他摁回来。
她亲亲男人的薄唇,极小声道:“蹭蹭不进去,殿下别忍着。”
两人面容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万俟重看她的眼眸,是丝丝缕缕的情|欲,千娇百媚。
在他想要回吻时,车外沙沙作响。
冷风吹动厚实的门帘,寒气贸然闯进来。
容珞衣袄未穿,寒得打了喷嚏。
万俟重用自己的貂绒大氅把她的身子裹住,命窄间处的宫女把门帘掩好。
外面似乎下了碎雪。
容珞靠着万俟重的肩膀,有点不好意思,太子殿下很暖和,只听他说:“这会儿老实了吧。”
她轻哼一声以作回答。
到最后两人只是简单的亲热,没有过多的荒唐。
回程的一路,容珞皆依偎在太子怀里,捧着温热好的橘茶喝,毕竟车厢不如屋里暖和,不如靠着太子殿下。
万俟重虽在看赈灾的呈文,但也任由着她往怀里钻,他有时觉得她像只猫儿,到了冬季就黏着人取暖。
近来总心事重重。
万俟重心胸并不广宽,更有千百种作难平阳侯的办法,但他不想显得自己好像很没自信,不想显得多疑和不安。
平阳侯再是觊觎又如何,容珞是他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哪怕是他威逼利诱得到的。
万俟重放下手里的呈文,低首看向靠在他怀里睡觉的容珞,她难道没发现他有心事吗,为何不问问,当真是不在乎他吗。
第96章 怕太子吗。
待到下午时候,马车回到宫城。
太子沐浴更衣,还需去奉天殿觐见,上报视察奏折。
容珞第一时间便是进西暖阁看儿子,福儿瑞儿样样都康健,抱起来更沉了。
太监过来传话:“太子殿下要会面内阁官臣,晚膳许是不陪娘娘了,娘娘早些休息。”
容珞抱着儿子,随口应了一声。
太监躬着身退了下去。
晚膳之后,命宫人备水沐浴。
容珞在沐房里待了许久,换身清爽干净的衣裳,但出来时头有些昏沉。
西暖阁暖堂堂的。
晚间时候,万俟重处理完公务回来,里殿的宫女皆退了下去,容珞倚在摇床旁,似乎在哄孩子入睡。
他缓缓走近,发现她已入睡,面颊泛着红,纤白的食指被瑞儿的小手攥着。
万俟重却忧心地皱眉,伸手覆了覆她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他未有犹豫,弯身把容珞抱起来,径直把她带回东卧殿安歇,吩咐宫人传梁太医。
容珞迷糊见是太子回来,烫热的手指摩挲着男人颈边的肌肤,亲昵道:“都忙完了吗。”
万俟重低嗯了一声,回到卧殿他叫来贴身宫女,询问:“怎么回事?”
近来好转了,怎又起高烧。
翠宝嘟着嘴说:“回太子殿下,主子定要沐浴,在浴池里泡了挺久。”
万俟重沉下眉,接过凉帕敷在容珞的额头上,路途他小心翼翼,结果她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免有些气恼。
容珞避开太子的眼神,心虚地垂眸。
被他捏了捏烫红的脸,他恼道:“把你烧傻算了。”
容珞则阖了阖眼,没有还嘴。
她才不要变傻呢。
片刻后,梁太医到来给她下了退烧药,容珞感觉自己像个火炉似的,渐渐睡着。
夜色正暗,小太监冒着霜雪自庭廊赶过来,到了东卧殿前。
万俟重从里殿退出来,轻拂衣摆。
太监半跪下来说:“启禀太子,兰雪堂的萧太后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