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越乐又笑出声:“库里南不配司机,你自驾啊?”
这话是他故意逗刑游的。其实是自己之前说过不喜欢有司机一起坐在车里,跟不喜欢保镖和助理跟着一个道理,感觉不自在,喻越乐心知肚明这是刑游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倒很坏地反过来笑刑游,幼稚的不得了。
刑游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打开车门让喻越乐坐进去。
喻越乐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讲半句话,刑游就俯下身来亲他。
他被摁在座位上同刑游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到最后差点喘不过气,红着脸把手抵在刑游胸口想推开,这才被对方放过。
两个人的嘴唇都湿漉漉,刑游低着头,眼神很深:“你直接回家吗?还是想来我家参观一下?”
喻越乐吃一蛰没长一智,又很故意逗他:“我当然回自己家。”
刑游的语气硬邦邦的:“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噢。”喻越乐笑了,转过身子要去输入导航,“导航知道就行。”
结果刑游又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态度很凶地又吻了下来。
到最后松开时两个人都轻轻地喘着气,很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也不讲话了,怕有些东西真烧起来控制不住。
喻越乐很小声地说:“去你家吧。”
一路上刑游开的飞快,堪堪控制在超速的红线之前,踩着油门飚回了家。
巨大的别墅区,每个园区之间分开不同的大门和花园,途径五个安保亭,兜兜转转最后终于才在家门口停下。
“不用停到车库吗?”喻越乐下了车又回头看那辆横在路中间的车。
刑游轻笑:“助理会停的。”
他推着喻越乐的肩膀往里走,力度不容置喙,进了门又想低头吻下来,喻越乐一巴掌盖住他的脸,又自己别开了头,耳根都红了大片。
喻越乐逃也似的:“浴室在哪......坐长途飞机太久了,感觉浑身都又臭又脏,我想先去洗个澡。”
于是刑游很好心带他到浴室门口,介绍淋浴和洗漱用品,话到一半就又被喻越乐打断。喻越乐将他往门外推:“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自己来研究。你先出去吧。”
刑游像一座大山一样一动不动,低着头看喻越乐,手环上了对方的腰,声音低低的,有种魅惑人心的意味:“一起洗。”
浴室里雾气弥漫,刑游的脸便若隐若现,比水更热的是口腔的温度。喻越乐感到自己被炽热和温暖包裹,整个人舒服得喟叹,手不由自主伸下去抓着刑游的头发,闷闷地吟。
喻越乐很逊色,过了一会就停下了哼哼唧唧,长长地叹了一声后懒懒地倒进浴缸,又伸出手去勾刑游,讲:“东西我买好了,在外面的包上,你拿来吧。”
刑游在旁边漱口,漱完口过了亲他,很言简意赅:“不做。”
喻越乐顿了顿,掀起眼皮,问:“为什么?”
刑游又慢慢地也跨进宽敞的浴缸,掀起一阵水波荡漾,回答喻越乐的语气很平静:“你还没准备好。”
喻越乐撇开眼,嘴硬道:“我准备好了啊。你看起来就很行,我一直很期待。”
说到后半句还笑起来,带着某种调侃的意味。
刑游笑了笑,说那下次。
喻越乐感到很不爽,问:“又要用手帮你吗?”
他之前拿相机拿五分钟都手酸,后来帮刑游次次到最后手都抬不起来,一想起这些历史都累。
刑游低下头,说,用腿。
过了好久还没好,喻越乐崩溃了,低低地哼,手在刑游的肩上抓出了痕,控诉道:“我感觉都破皮了。”
刑游探下手去摸,很平静地说:没有。
在水波里上下沉浮又好久,两个人一起接吻,在几乎缺氧的迷糊里刑游突然说了一句“闭眼”,很短促的、没什么感情的命令式语句,因此喻越乐甚至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
几秒之后,有什么液体溅到了脸上,眼皮、嘴角、沿着脸颊流下,有些粘稠和腥味。
喻越乐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下意识想伸出舌头往嘴巴舔了一下,被刑游伸出手擒住,制止了。
刑游心情很好地笑,从旁边拿湿热的毛巾来帮喻越乐擦掉脸上的东西。
喻越乐终于可以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恶狠狠地瞪刑游。于是刑游又笑着低下头吻他,说:“是沐浴露。”
你当我蠢吗?喻越乐推开他脑袋,但好像不太生气,只是觉得怪怪的,还觉得脸上残留有东西,摸了摸脸,已经被刑游擦得很干净了。
过了几秒,喻越乐也笑起来,说:“你好恶俗哦刑游,怎么想到这样的。”
刑游眸色沉沉,讲,“很久之前就这样肖想了。每次接吻看见你的脸。”
那样漂亮一张脸。
第31章
他们在刑游家黏糊了一周,最后喻越乐依依不舍地又提着两个大行李箱同刑游告别,各回各家过春节。
母亲陈思玲一见喻越乐就红了眼眶,眼泪一下子摇摇欲坠,望着门口的喻越乐,嘴唇嚅动了几次,整个人都轻轻发抖,盯了喻越乐足足半分钟,讲:“你还舍得回来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回家了。”
喻越乐的笑容僵了僵,心里不太是滋味,但看见她差点要哭出来的表情又一下子想叹气,明白妈妈是嘴硬心软,笑了笑,很罕见地打了直球:“想你了。”
陈思玲瞬间掉了眼泪,把头别过了一边,又迅速地转身往客厅里走,不想让喻越乐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喻越乐本来还想上前和她拥抱一下,但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也没追上去,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把行李箱往家里拖。
父亲在客厅沙发刷抖音,闻声抬起了头,语气不咸不淡的:“回来了?”
“嗯。”喻越乐也用同样的语气回答,对这个从小到大就不怎么关心家庭的父亲没什么太好的脸色,更不想多聊天。
谁知对方不知道是父爱觉醒还是人到中年感到了危机,竟锲而不舍地追问:“在那边学习怎么样?吃得饱吗?”
喻越乐顿了顿,很想尖锐地反问“为什么你平时不问现在问”,但很不小心因为俯视角度瞥见他半边发白的头发,喉咙哽咽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低下头讲:“都还行。”
喻越乐不敢再陪聊下去,拎着行李箱往房里走:“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喻越乐几乎三年没有回过家,何况又逢上“大过年的”buff,在家里很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好几天,享受前所未有的优待和嘘寒问暖,没有任何想象中的争执和矛盾发生。
喻嘉珩称工作忙,大年二十九都还没回家,让她男朋友回来帮忙包饺子。
家里有长期的做饭阿姨,但包饺子这种活动当然是全家人亲自参与更有意思,于是一起围在桌子前其乐融融地边聊天边包饺子。
喻嘉珩男友姓吴,据说是知名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大家平日称他吴律。他很谦虚地笑,对喻母喻父讲“叫我小吴就好”。
喻越乐看的想笑,偷偷躲在桌子下面发讯息给喻嘉珩:“这个是上次那个吗?怎么不像。你换新了?”
喻嘉珩回的很快:“换了,上次你见的那个早分了,半年前的事情了好吗?别露馅了。”
喻越乐毕恭毕敬:“好的。”
喻嘉珩从高中开始谈恋爱,算不上是万花丛中过,但从初恋到现在以来都几乎没有空窗期。每一任男友都帅得要命,而且要么有钱要么聪明,每段恋爱都忠诚又甜蜜,也都谈挺久,但到最后总会被厌倦或者过于缺乏的安全感代替。
用喻嘉珩的评判就是“男人信不过,所以不觉得能走下去一辈子。”
但是她又实在享受恋爱带给自己多巴胺分泌的幸福,声称要把爱情当作生活的消耗品。因此当喻越乐向她倾诉恋爱烦恼的时候,她也束手无策,劝喻越乐走一步算一步。
喻越乐向来崇拜自己的姐姐,对此也只是点点头,认为这些男人爱上她简直理所应当,非常单纯地只希望姐姐开心就好。
没仔细听他们聊到了什么,喻越乐抬起头的时候只刚刚好听到父亲批判性地指责喻嘉珩:“快过年了还不回家,哪有工作比家人重要?”
“不知道眼里有没有这个家。一个两个都这样。”讲完又有意无意地抬眼看了一眼喻越乐,很明显地意有所指。
喻越乐不吭声,假装没看见,伸手去拿饺子皮,安分地当一个流水线工人。
吴律在旁边打圆场,语气里有种全心全意爱着喻嘉珩的真挚,讲:“她忙事业肯定重要,我在背后支持她、帮不上什么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用得着整天陪我。”
晚上吃饭的时候喻嘉珩终于回了家,喻越乐便借机提出来,讲:“大年初二的时候我有个朋友想来拜年,那天我们有其他亲戚要去拜访吗?没有的话我在家等他来?”
陈思玲有些惊喜,瞪大了眼,笑着问:“谁啊?以前没见过你带朋友回家玩,现在去个国外念书就交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