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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娘娘她貌美心狠 > 第8章
  “奴才明白,娘娘客气了。”福公公应了一句,将手中热茶放下半晌,都没再听沈知姁多说一句,只好自己开口:“呃……娘娘不问一问,是谁让奴才来的,奴才又是为何而来?”
  问完这一句,福如海就听见门后一阵脚步声,先是急促地一阵,中间顿了一下,伴着芜荑的声音,似是来人过于激动匆忙,被绊了一下,等快到了门口时,才变得不慌不忙。
  沈知姁的声音清晰平淡许多:“本宫奉诏养病,公公前来,必然是奉命探望本宫的病情,何须多此一问?”
  福如海一时哑然,直疑心是待人冷淡的蓝容华在里头假扮沈昭仪。
  好半晌他才笑说:“是、是……陛下听闻娘娘起了高热,放心不下,特意遣了奴才来问候娘娘,还问娘娘有什么想吃的。”
  “正巧诸葛院判后日回来,陛下特意吩咐了,叫他不必先去太医院当值,要将娘娘的身子放在第一位。”
  他笑眯眯地说完,果然等到沈知姁声音转变了一瞬:“阿鹤他……”
  一阵清咳后,复又变得平静:“陛下仁爱,本宫感恩不尽,还请公公代为转达:本宫的高热不过三四日,今晨已经退去,如今暂无胃口,可让陛下不用担忧。”
  说罢,又是一阵轻咳。
  “奴才都记下了,那便不打搅娘娘歇息了。”福如海见状,连忙告退。
  在他看不见的寝殿中,沈知姁围着厚披风,抱着手炉,容色冷然:“总算走了。”
  第7章 心软沈知姁从困境中翻盘的根本……
  福如海是少见的忠心人,偏又是宫廷中拔尖的人精。
  要骗过他,做出一副“尚有埋怨却难掩深情”的样子,当真是不容易。
  沈知姁自诩目前演戏功夫不精,只好借着生病的由头,在声音与动静上做手脚。
  “难怪娘娘吩咐要早些洗漱,再将茯苓与白青等都给打发走。”要是他们都在,定会殷殷切切地讨好福公公,平白让娘娘错失利用福公公试探陛下态度的机会。
  “奴婢瞧福公公的态度很是不错,想来陛下的确关怀娘娘——只是既然陛下在殿外,为何不亲自前来?”芜荑将沈知姁重新扶进内室,递上温水,有些不解:“是因为还在生娘娘的气,面子上拉不下来么?”
  “不过是将你打个半死,再给你一颗莲子糖罢了。”
  晚上的汤药药效发作,沈知姁有些昏沉起来,坠着睡意的嗓音却满是嘲讽:“除了怒火,恐怕还有歉疚,才不敢来见我。”
  芜荑听得懵里懵懂,只好伸手为躺下的沈知姁掖好被角。
  吹灭蜡烛后,再轻手轻脚地出去。
  沈知姁合上双眼,预备着养足精神。
  她的一双手,却控制不住地因憎恶而微微发抖。
  刺杀前,她曾用手头所有的金银,请托了韩督公抄录定国公府一案的疑点给她。
  再结合那一道极不合理的加封圣旨。
  沈知姁可以十分确定,父兄之案的主谋,就是尉鸣鹤。
  所以面对质疑喊冤的沈知姁,尉鸣鹤有被冲撞、被冒犯帝王之威的恼火,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愧意。
  不是对沈家,也不是对沈氏父子,而是对沈知姁一个人。
  对尉鸣鹤来说,不论是将军、子女或是妃嫔,都是他的臣属。
  君要臣死,乃臣之荣幸。若不主动就死,那就是该千刀万剐的大罪人!
  从今日绢花挂上后,尉鸣鹤的反应来看,沈知姁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在尉鸣鹤心中,自己与臣属性质的妃嫔,是有所不同的。
  就是这点不同,就是这只对她一人的些许愧疚,再加上从前自上书房有的旧情,是她现下要最大化利用的东西。
  也是她沈知姁从困境中翻盘的根本。
  *
  且说福如海走出瑶池殿后。
  他想着沈知姁方才种种表现,心中感叹颇深,走到尉鸣鹤面前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等冷然又不耐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福如海方才猛一个哆嗦,回过神来,一边让大力宦官们重新起驾,一边将与沈知姁的对话大差不差地同尉鸣鹤复述了一遍。
  一开始,尉鸣鹤还轻倚在座椅上,姿态放松,等听到“高热三四日”、“暂无胃口”等字眼,不由自主地拧紧了眉头,身子也坐直了,口中斥道:“新去的太医当真不中用!”
  福如海连忙道:“陛下息怒,奴才听闻李太医医术了得,不过年纪尚轻,想来是缺少些经验。”
  “年轻太医若要进太医院做事,必定有人举荐,去查一查。”尉鸣鹤直觉不对,吩咐完后又细细询问起福如海和沈知姁的对话细节,听完后颇为郁闷与不可置信:
  “她……她当真态度冷淡,丝毫没有问及与朕相关的事情?”
  随即心头又涌出一分怒火:瞧着样子,她是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处!
  “昭仪表面上是这样的。”福如海忍不住甩了下拂尘,同尉鸣鹤仔细讲起沈知姁露出的“破绽”。
  比如那一声情难自禁的“阿鹤”,又比如刚开始险些摔跤的急促脚步。
  尉鸣鹤心一软,绷紧的脸上隐约露出个笑。
  他就知道,不论何种境况,阿姁永远都念着他。
  福如海觑着龙颜,补充道:“陛下且想那檐下的绢花,就知道昭仪娘娘有些知错了。”
  圣驾回到了昭阳殿。
  尉鸣鹤舒展眉头下了銮驾,心情颇好地对福如海吩咐:“沈昭仪既无胃口,又咳嗽频繁,就让殿中省将贡梨与贡冰糖送去瑶池殿,好做冰糖雪梨盅。”
  福如海认真应下,想了想,又小步贴上去,将瑶池殿宫人懒怠之状和份例陈旧一一道来。
  “等她病好了,再叫殿中省……”尉鸣鹤眸光一厉,准备提点一下殿中省,再叫总管给换一批忠心机灵的宫人。
  话到嘴边,却倏然散了:“罢了,你明日派个徒弟,去瑶池殿送立冬的赏赐。”
  殿中省的总管若是聪明,明日就该去瑶池殿亲自谢罪,再将份例补上。
  “是,奴才记住了。”福如海暗中叹道:看来陛下只是心软了一些,但对沈昭仪尚有疙瘩。日后如何,就看沈昭仪病好后如何请罪了……
  可请罪也是一门学门,沈昭仪大约是弄不懂的。
  要是一个搞不好,连陛下的心软都要折腾没……
  叹完这一句,福如海给尉鸣鹤送上茶,趁着空闲时间,将自己收的两名徒弟唤来。
  一个叫金侯,机灵过人,因引奉白果香,在尉鸣鹤、殿中省、韦容华处都颇得脸面。
  一个叫元子,憨厚有福,天生鼻子灵,论起从前和出身,与沈昭仪、陛下颇有缘分。
  他用一双老而不浊的眼睛盯着两人,如古井一样深不可测:“明儿这差事,你们谁想去?”
  *
  翌日,沈知姁醒得颇早,起身时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
  芜荑带着青葙和箬兰进来伺候洗漱与更衣。
  趁着贴身理衣裳的功夫,芜荑耳语道:“娘娘果然慧眼识人,这两个丫头是老实做事的,还没什么心眼儿。”
  随后又笑:“您是没瞧见,白青和茯苓早上起来,听到福公公昨夜来过,面上那是一个比一个精彩,那些个偷懒的宫人们,脸都变得惨白了。”
  她眼底带了点希冀:“娘娘,您说今儿福公公还会不会来……”
  就像从前那样,陛下常常派福如海来送赏赐,或者让他代替白青敲打一下瑶池殿的宫人。
  沈知姁一顿,看了青葙与箬兰。
  两人不但老实,而且识趣,见主子和大宫女耳语,立刻退到门边。感受到目光之后,她们便退出了内室,顺带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我昨日就想同你好生谈一谈,只是没找到机会。”沈知姁拉了芜荑坐下:“我先问你,你昨日去领份例,用的时间不短,可是受了旁人刁难?”
  芜荑面上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沈知姁的话,没有和以前一样隐瞒,而是如实道来:“昨个儿各宫,惟有韦容华亲自来领了份例,在嘴上挤兑了奴婢几句。慕容婕妤身边的黄鹂在旁边看热闹,时不时附和两句。”
  “倒是蓝容华宫里的紫薇姑娘,帮着奴婢说了两句话。”
  “原是这样。”沈知姁闻言有些怔愣。
  前世到最后,能愿意同她说上两句话的,只有蓝岚。对方后来掌着宫权,对她颇为照顾。
  想了一瞬,沈知姁的思绪就极快地转回来,对芜荑细细谈了往后瑶池殿的打算。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警惕白青与茯苓,留意心怀不轨的宫人,提拔可用的人才,疏通殿中省、尚宫局等处的关系。
  芜荑认真听了,觉得可行,心中不免涌起“主子成长了”的欣慰感,却又心疼沈知姁病还没好,就想着这些:“娘娘的打算可行,可也不必这样劳累,等您实行了权宜之计,陛下便会像先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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