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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和离当晚我失忆了 > 第122章
  一股子又酸又甜的气味弥漫开来。
  纾妍惬意地眯起眼睛。
  裴珩:“有那么好吃?”
  纾妍“嗯”了一声:“大人尝尝就知道。”
  裴珩吃不下这样酸的东西,大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今日感觉如何?”
  “挺好的。”
  提及孩子,纾妍眼里的柔意简直要溢出来,有说不完的话。
  “大人,你说他是男是女?”
  裴珩:“都好。不过,夫人几时能换个称呼?”
  纾妍:“裴叔叔?裴不许?”
  话音刚落,前夫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用力地吻她的唇。
  她刚吃过杏脯,口中又酸又甜。
  裴珩将她的口腔细细舔了一遍,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松开她的唇,洁白的指腹抹去她唇上的水痕,嗓音喑哑:“不好。
  乌瞳氤氲的女子趴在他怀里小口喘气,并不回应。
  她知他想听什么,可不知为何,她偏偏不愿。
  她明明很喜欢他的。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制作精美的请柬:“看看如何?”
  纾妍接过来认真看了一遍,认出上头的字是他亲手所书。
  纾妍:“让旁人写也是一样的。”
  他这样忙,何必要做这种小事。
  裴珩:“费不了多少时间。”
  纾妍都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都第二次成婚,她觉得一切从简就好,免得旁人在背后议论他。
  可他不肯,说上回成婚太仓促,非要好好地补回来。
  他见她不作声,未再继续这个话题,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纾妍舒服地窝在他怀中,眼皮子开始打架。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被他抱下马车。
  姨母,爹爹等人也在。
  纾妍羞红了脸,赶紧要下来,他却不许,面不改色地抱她回房。
  两人入了房后,她忍不住小声抱怨:“大人下回莫要当着我爹爹他们的面抱我。”
  他怎么一点儿都不会不好意思?
  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吗?
  可她爹爹比他年纪大多了,每回看见他抱她,爹爹都脸红。
  他“嗯”了一声:“下回不抱了。”
  纾妍才不信。
  下回他又是如此。
  他亲亲她的面颊:“我还有事要忙,夜里我再过来。”
  纾妍:“外头天寒地冻,大人夜里莫要来回跑,免得伤了身子。”
  裴珩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我知夫人这婚成得不情愿,可我还是恨不得立刻就将夫人娶回家!”
  纾妍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里,双手缠住他劲瘦的腰。
  他抱了她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是夜。
  纾妍坐在房中发呆,就连宁氏入内都未发现。
  宁氏伸手摸摸她的头,一脸担忧:“怎闷闷不乐,两人吵架了?”
  纾妍摇头:“他待我很好。”
  平心而论,这世上怕是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有他那样疼她的男子。
  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宁氏:“那是因为云阳县主?”
  纾妍:“不是,她现在待我极好。”
  自打知晓她有孕后,云阳县主隔三差五就派人送补品来。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心里都要憋出病来,难以启齿:“其实,他心里娶的根本就不是我。”
  宁氏不解其意。
  纾妍将失忆后那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与她听。
  末了,有些愤然,“我上回问他愿不愿意为我死,他毫不犹豫地说不会。我其实就是问一问,怎么会舍得他为我死,他却哄都不肯哄我!但他为了十五岁的霓霓,什么都肯做!”
  “他看似对我极好,但是,所有的事情他有游刃有余,连哄我都是!”
  “我们认识也算几年,我都不曾见过他害羞!”
  “最可气的是我明知他想要娶的人,心里哄的人并不是我,我还一而再再而三上当受骗!”
  宁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纾妍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姨母,我是不是很小气?”
  宁氏摇头:“那他对着十五岁的霓霓害羞过?”
  纾妍想了想,摇头。
  无论是她,还是“霓霓”,他都是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宁氏:“那承诺愿意为霓霓去死?”
  纾妍:“那倒也没有。但他就是喜欢她!什么都愿意哄着她!我与他成婚三年,他都不曾说喜欢我,可他认识她几个月,就非她不娶了!”
  宁氏:“妍妍有无想过,也许是因为妍妍是他的妻子,所以打从一开始,他才愿意哄着十五岁的霓霓呢?”
  纾妍不语。
  这话老狐狸确实说过。
  宁氏:“姨母说句公道话,妍妍难道不是打从一开始就在哄他?妍妍认为自己在向他报恩,所以对他百般容忍,可两夫妻过日子,若是其中一方一味隐忍退让,本就容易出问题。若是妍妍打从一开始,就向他坦诚自己的感受,以妍妍对他的了解,他会如何?”
  纾妍不知。
  她很茫然。
  宁氏:“再者,他那样聪明的人,若非自己心里想,有一万种想要报恩的法子,为何非要答应娶妍妍?”顿了顿,又道:“其实你爹爹当日写信给他时,对于他能够娶你这件事并未抱太大希望,不过变相要求他保住你。当婚事传来岭南时,你爹爹非常意外。因为你爹爹觉得,他那样一个醉心政治前途与家族荣耀,智近乎妖的男人未必愿意娶一个对自己毫无助力,甚至还是拖累的女子。”
  纾妍愣住。
  她不知怎的想起当日他主动提出娶她的情景。
  那时她孤身飘零在帝都,求助无门,心灰意冷下,打算去岭南,无论生死,都要与家人一起。
  他却将她拦下来。
  “你父亲要我娶你,你若不嫌弃我年长你许多,咱们就成婚吧。”
  宁氏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有时姨母很羡慕妍妍,若是有男人这样对我,我才不管他心里想的是谁,先嫁了再说。”
  纾妍不禁被她逗笑:“我爹爹都肯为姨母把胡须剃了,难道对姨母不好吗?”
  “别提了,他哪是为我!”宁氏抱怨,“岭南潮湿,再加上住的环境不好,每几日他那把浓密的胡须就生了跳蚤,痒得实在厉害,还连累我头发上生了不少,我忍无可忍,说他要是不肯剃,就去跟你哥哥一个屋。你哥哥不同意,说他宁愿去外头搭个棚子。你爹爹一气之下,拿剪刀剪得干干净净。”
  纾妍万万想不到是这个缘由,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宁氏也笑:“你看,就是这样小的一个缘由,剃掉了他留了十几年的宝贝胡须。”
  纾妍止住笑,抱住她的胳膊:“那姨母,这些年心里有无不舒服?”
  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夫君心里永远记着别的女子,哪怕那个女子是她自己,她都非常不舒服。
  宁氏想了许久,柔声道:“我认识你爹爹时,还不到十岁,在我眼里他就是生得非常漂亮的姐夫,是姐姐最爱的人。后来我带着你去青州寻亲时,他的胡子已经留到心口。我们成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改口。”
  “我喜欢上他后,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可也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他好。妍妍,有时,夫妻之间过日子,不能那么较真。假如我心里一直想着你爹爹心里始终爱的是姐姐,那往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一个男人,深爱亡妻没错。”
  纾妍没想到她心里竟这样想,问出了心里埋藏许久的问题:“姨母会不会怪我从来唤您一声母亲?”
  宁氏伸手摸摸她的头:“难道妍妍不唤我一声母亲,就不是我女儿吗?”
  纾妍嘴巴张了张,眼泪夺眶而出。
  她从三四岁被姨母养到十几岁,在她眼里,姨母与她的母亲无任何区别。
  她不想改口,只是害怕遗忘母亲。
  “好了,都要做母亲的人,不能总哭,”宁氏替她擦干眼泪,“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明日我带你去找上回那个算命先生问一问,也许他有法子呢。”
  纾妍“嗯”了一声。
  *
  翌日。
  纾妍特地起了个早。
  城隍庙在城西,离家大约两刻钟的功夫。
  行至半路时,车窗外突然传来嘈杂声,马车也停下来,
  宁氏:“发生何事?”
  车夫道:“前面工部的差役正在拆屋子,马车不好通行。”
  宁氏想着也不过片刻的路程,决定与纾妍走过去。
  两个人下了马车,果然见工部的衙役扛着铁锹等工具拆一旁的庙宇。
  那些衙役图省事,未作任何防护,有些危墙足有一丈多高,摇摇欲坠,很是吓人。
  宁氏紧紧握着纾妍的手,牵着她绕道而行。
  谁知这时,马儿突然受到惊吓,朝危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