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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母突然也跟着跪下,老泪纵横:“老夫人,是我对不住霍家……当年要不是我贪图那笔钱……”
  “住口!”老夫人突然激动地撑起身子,监护仪上的心率瞬间飙升到120。苏旎连忙按下呼叫铃,一手扶住老夫人,一手熟练地推拿穴位。
  霍时越一把拽起陈开宇的衣领,将他拖到走廊上:“如果你们再来刺激奶奶,我就杀了你们!”
  陈开宇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陈母追出来要解释,被赶来的保安拦住。
  “霍总……”陈开宇突然抓住霍时越的袖口,他声音哽咽,“我只是想求得你的原谅……”
  霍时越甩开他的手,眼神凌厉如刀:“滚!”
  苏旎追出来时,正好看见陈开宇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她轻轻拉住霍时越的手臂:“奶奶稳定了,许百川在照看。”
  走廊尽头,陈母瘫坐在长椅上掩面痛哭。陈开宇呆立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无措地垂在身侧。
  “你们走吧。”苏旎冷着脸说道,“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霍家人面前。”
  整整三天,陈开宇都守在医院大厅。保安赶过,护士劝过,他就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不吃不喝,眼巴巴望着电梯方向。
  第三天夜里,苏旎下楼买咖啡时,发现他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个保温桶。
  “他发烧了。”值班护士小声说,“39度2,死活不肯去急诊。”
  苏旎走近时,陈开宇猛地惊醒,条件反射般站起来:“老夫人怎么样了?”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退烧药。”苏旎将药片和水递给他,“别传染给病人。”
  陈开宇受宠若惊地接过,却在吞药时呛得剧烈咳嗽。苏旎这才发现他手腕上有一圈淤青——是那天被霍时越拽出来的痕迹。
  “为什么不走?”她问。
  陈开宇捧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药片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他低头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想赎罪……”
  “赎罪?”苏旎突然冷笑一声,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你只想着自己心里好过,有没有想过时越的感受?”
  陈开宇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
  “每一次见到你,都是在提醒他那段被背叛的过去。”苏旎直视他的眼睛,“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却还要逼他原谅你?”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陈开宇惨白的脸。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母亲当年背叛了他的父亲,现在你又来逼他原谅你。”苏旎语气凌厉,“你们母子,是不是都觉得霍家人欠你们的?”
  这句话像把尖刀,狠狠扎进陈开宇心口。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记忆突然闪回——霍夫人拽着他手腕时狰狞的表情,养母躲闪的眼神,还有霍时越看他时那种刻骨的寒意。
  “我……我没这么想……”他声音发颤,冷汗浸透了衬衫。
  苏旎看着他发抖的样子,语气稍缓:“如果真的愧疚,就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这是你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陈开宇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指深深插进发间。许久,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帮我……跟老夫人说声对不起。”
  陈开宇转身走向雨中,他的背影在暴雨中单薄得像片落叶。
  “陈开宇走了。”苏旎转身看向霍时越。
  “嗯。”霍时越走过来,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苏旎身上,他拉着她的手给揉搓取暖,“出来也不知道穿件外套,冻着了怎么办?”
  苏旎仰头看着霍时越紧绷的侧脸,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别想了,都过去了。”
  霍时越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放在唇边呵了口气:“我不恨了。”他声音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有你在身边,那些都不重要了。”
  窗外雨势渐小,路灯的光晕在水洼里摇曳。霍时越将苏旎搂得更紧了些:“小时候每次下雨,奶奶都会给我煮姜汤。”他嘴角微微上扬,“以后我们也这样,好不好?”
  苏旎心头一暖,故意逗他:“霍总还会煮姜汤?”
  “不会可以学。”霍时越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毕竟要照顾霍太太一辈子。”
  远处传来护士推着药车的声音,夹杂着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霍时越突然正色道:“等奶奶出院,我们就办婚礼。”他摩挲着苏旎无名指上的蓝钻,“不想再等了。”
  苏旎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好。”
  走廊尽头,老夫人的病房门轻轻打开。许百川走出来,冲他们点点头:“老夫人睡了,指标都很稳定。”
  霍时越长舒一口气,牵着苏旎走到窗前。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澈,几颗星星钻出云层,温柔地闪烁着。
  “看,”苏旎指着最亮的那颗,“像不像天文台那晚的星星?”
  霍时越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那天更亮。”
  陈开宇和陈母离开了京北,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霍夫人一直在躲藏,却意外发现根本没有人找她。她试图再去找陈开宇,却发现他们两人就像消失了似的。
  她立刻就想到了霍时越,肯定是他把陈开宇藏起来了。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霍夫人踩着高跟鞋冲进来时,值班护士差点被她撞倒。
  “霍时越!你给我出来!”她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刺耳,“把我儿子还给我!”
  病房门打开,霍时越缓步走出。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开宇在哪?”霍夫人妆容凌乱,眼底布满血丝,“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霍时越示意吓呆的护士离开,淡淡道:“我不知道。”
  “说谎!”霍夫人猛地将手提包砸在地上,“你从小就想得到我的关注,你嫉妒我疼爱开宇,你就把他藏起来了,是不是?”
  “说完了?”霍时越打断她,眼神平静得可怕,“说完可以走了。”
  霍夫人愣住,显然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她突然扑上来抓住他的衣领:“你凭什么这么淡定?是不是你害了他?”
  霍时越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你想找儿子,自己出去找。”
  他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声音冷静得可怕:“从今天起,你我不再是母子,你想去哪就去哪,也没人会再关着你了。”
  霍夫人愣在原地,猩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可以去找陈开宇,可以继续发疯。”霍时越眼神锐利如刀,“但如果你敢再伤害奶奶,或者损害霍家一分一毫……”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霍夫人笼罩在阴影里:“就别怪不客气。”
  霍时越说完,转身离开。
  霍夫人还想追过去,却被沈清歌给拦住了。
  第392章 婚礼(大结局)
  沈清歌踩着高跟鞋挡在霍夫人面前,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优雅却危险的微笑:“霍夫人,留步。”
  霍夫人眯起眼睛:“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沈清歌慢条斯理地摘下钻石耳钉放进包里,突然一把揪住霍夫人的衣领,“时越现在是我半个儿子,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霍夫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后退两步:“你、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沈清歌冷笑,手上力道加重,“我倒要问问你,当年你婚内出轨背叛霍时越喝酒他的父亲,现在又为了私生子来闹事,你配当妈吗?”
  走廊上的护士和病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沈清歌看着高贵典雅,却突然这样发飙?
  霍夫人挣扎着要推开她:“你既然知道我是霍时越的妈妈,就赶紧放开我。不然我一句话,苏旎休想嫁进霍家。”
  沈清歌闻言冷笑一声,优雅地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霍夫人,你是不是还活在二十年前?”
  她突然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直刺对方:“现在的霍家,是时越说了算。你一个无实权的霍夫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霍夫人脸色骤变:“我是他母亲!”
  “母亲?”沈清歌声音陡然拔高,引得走廊上的人纷纷侧目,“你婚内出轨生下私生子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只是他的母;你二十多年来每每冷落时越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他的母亲;你为了一个私生子差点害死霍老夫人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他的母亲,现在还有脸自称母亲?”
  她说完把人甩开,还嫌脏地拍了拍手。
  霍夫人踉跄后退,撞在墙上。
  “保安!”沈清歌厉声喝道,“把这个闹事的女人赶出去!记住她的脸,以后不准她靠近老夫人病房半步!”
  两名保安立刻上前架住霍夫人。她疯狂挣扎着喊道:“沈清歌!你不过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