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的那种?”叶乔屿问道。
大晚上的说这个干嘛,今晚又不会有流星雨,干嘛突然要许愿?
贺知好莫名的感觉,叶乔屿肯定是准备了什么惊喜,她也不扫兴,配合着说道:“嗯,我希望叶乔屿,希望。”
她在努力许愿,希望了半天却不知道希望什么,对上叶乔屿期待的眼神。
贺知好想了好久,她都想不出来愿望,愿望是想要,却迟迟没有实现的东西,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有的吃,有的喝,有叶乔屿在身边。
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也没有特别大的梦想,现在的生活就是贺知好喜欢的,不需要有什么大的变化了。
叶乔屿不知道贺知好在想什么,他还以为贺知好不好意思说,耐心地说道:“什么都可以,就算我现在不能实现,我也会奔着你的愿望努力,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贺知好主动搂着他,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可是我没有什么愿望啊,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有你特别好。”
她的话很真诚,甚至听的叶乔屿非常激动,他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叶乔屿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丈夫,他的脾气其实不太好,经常会不耐烦,生活也很无趣,没有兴趣爱好,他也没有那么细心,贺知好情绪不好,他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他有时候会想,贺知好嫁给他,是不是委屈了贺知好,他经常会反思,怎么样才能对贺知好更好一点呢。
他想过问贺知好现在幸不幸福,但是叶乔屿不敢问,如果现在的生活离贺知好想要的生活太远,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是贺知好说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她觉得有自己特别好,叶乔屿心软软的,被贺知好戳中了内心最深处。
“好好,我会努力让你更幸福的,我们的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更煽情的话,叶乔屿现在不想说,一辈子爱贺知好这种话,不应该是简单的说出来,而是应该用行动去证明,一辈子的行动。
贺知好从没有怀疑过叶乔屿的真心,初次见面,她就知道叶乔屿是个真诚的人,会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将一颗真心捧给贺知好看。
在叶乔屿之前,贺知好觉得人生一个人过挺有意思的,无牵无挂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结婚之后还得顾及家庭,爱人和孩子,会束缚贺知好。
而且她怕遇到的人不是好人,万一抽烟喝酒打人呢,万一在外面有人呢,她讨厌不专一的男人,也讨厌一身臭毛病的男人。
幸好,她遇见的是叶乔屿,叶乔屿也有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他醋劲儿有点大,占有欲强,偶尔还爱哭,这在贺知好看来从来都不是什么毛病,她只觉得叶乔屿很生动。
跟叶乔屿结婚,贺知好从来都没有后悔,甚至觉得自己赚到了。
贺知好笑着点头:“好呀,那现在你能不能说是什么惊喜了吗?”
叶乔屿偷偷摸摸到一边,天太黑,在月光的照耀下,贺知好大概能看到叶乔屿的动作,看的却不真切。
“砰”的一声,贺知好的目光吸引过去,绚丽多彩的烟花绽放在半空中,高度并不高,却非常漂亮,叶乔屿站在烟花下,在烟火的衬托下,叶乔屿原本就俊美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圣洁的性感。
这里是禁燃烟花的,叶乔屿也没搞来太大的,弄这些烟花就搭了不少人情,叶乔屿看向贺知好,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就够了。
贺知好不知道叶乔屿究竟问了多少人,才买到这些烟花,真的好美,她发自内心的开心,贺知好跑向叶乔屿,直接跳到他身上。
叶乔屿在贺知好做第一个动作的时候,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了,轻轻松松地接住贺知好,把她抱起来,低声问道:“怎么了,感动啦?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抱抱我,亲亲我?我允许了,你可以亲我,亲哪里都可以。”
臭流氓,叶乔屿惯会得寸进尺,贺知好抱着他,抬头看还没燃尽的烟花,太幸福了想流泪,她带着鼻音说:“才不亲你呢,”
贺知好顿了顿:“我爱你,叶乔屿,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你也要一直爱我。”
叶乔屿没说话,静静的抱着贺知好,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叶乔屿哑哑的声音:“直到我生命的尽头,我也会热烈的爱着你。”
毫不夸张地说,贺知好就是叶乔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敢也不会去想没有贺知好的生活。
烟花燃尽,两个人没有亲吻,山中风大,叶乔屿直接背着贺知好回了家,一路上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有些话虽未言明,却在两个人的心中扎下了深深的根。
坐上返程的火车,贺知好的心情可以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了,她一路上都在跟叶乔屿畅想,他们院子里的月季有没有开花,韭菜是不是已经割了一茬了。
虽然才离开顶多十天,院子肯定大变样了。
贺知好还特别想见到虞初,也不知道看着比她还娇气的小姑娘,回家之后过得怎么样。
回家的车程还算快,他们坐车到江城,倒了一辆大巴车,又雇了一辆三轮车,兜兜转转才到了方景淮下乡的地方。
到了镇上,叶乔屿其实就不想让贺知好一起跟过去了,路上也不好走,他一个人去把钱和东西放下,说两句话就直接回来了。
这一趟太折腾了,贺知好不如镇上找个招待所睡一会,火车上又睡不好觉。
贺知好不愿意,还说虞初一个孕妇都能来回折腾,她有什么受不住的,而且贺知好想她的新朋友了。
坐三轮车去村里的路上,把贺知好颠得够呛,也顾不上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了,紧紧的抱着叶乔屿,到了村子口,贺知好的小脸都白了。
看的叶乔屿又心疼又生气,他拿出水杯给贺知好漱口:“我说让你在镇上等着吧,好了,再喝口水,一会到了让景淮给你拿点酸的,压一压这个劲儿。”
贺知好越来越佩服虞初了,这段路都要给她颠死了,虞初竟然还能自己走这段路,又独自坐火车去找方景淮,她绝对是真的爱方景淮,不然绝对做不到这份上。
“我都够难受的了,你还说我,不许凶我。”贺知好喝了口水,缓了一会,那股晕乎乎的劲儿总算快要过去了。
叶乔屿给她顺着背:“没凶你,就是担心你,你在这站一会,我去找人打听一下景淮住在哪。”
贺知好点头,她的目光在村里的房子上打转,她很少来农村,当初要不是靠近广播站,她也要下乡了,摸着良心说,贺知好要是下乡,绝对不是建设农村的。
农村的广阔天地,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大有作为。对贺知好这种又娇气又懒的小姑娘来说,就是三天饿九顿。
叶乔屿打听好了之后过来:“走吧。”
贺知好脚底下软绵绵的,身上也没啥劲儿,被叶乔屿拉着往前走,像个耍赖皮的小孩。
她顶多就见过自家院子里种的那些菜,其余的都不认识,对地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看见没见过的东西就要问一句,好在叶乔屿在之前的部队驻地,双抢的时候会帮附近的老乡干活,这才能回答上来。
不然他也得是一问三不知,那多丢人啊。
一路上走来看见的房子都有点破,贺知好还在想,虞初看着就不像过苦日子的人,她家应该得是村里的富户吧,不然怎么养活得起她和方景淮呢。
结果七拐八拐,叶乔屿领着贺知好来到了一个比起前面的房子,还要更破一点的茅草房前,院子里只有两只鸡,房子打扫的很干净,不过也就是干净了,实在是太破了。
别说贺知好不敢相信了,叶乔屿都很难接受,娇生惯养的方景淮,竟然住在这种地方,他强装镇定跟贺知好解释:“上山下乡肯定是要为乡村做贡献,古人不是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景淮在农村是要干大事的人。”
贺知好苦笑着:“他俩都没在家吗?”
叶乔屿:“我问了那个嫂子,她去喊景淮了,咱们先等一会。”
进屋根本不需要钥匙,门闩用一个木棍别住,这真的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当然也不防风,来一阵风就得把门吹开。
他俩站在院子里说着话,没进门。
远远的听见一个女声:“小好,真的是你啊。”
过来的是虞初,她穿着一身纯棉的衣服,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看样子是走回来出的汗,不是干重活。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景淮还在地里,一会就回来,你俩怎么在院子里傻站着,进屋啊。”虞初握着贺知好的手,就把她往屋子里拉。
贺知好说道:“我们也是从北城刚回来,距离这么近,我们就想说来看看你俩。”
第85章 我数三个数
虞初是村里的记分员,工作还算轻松,方景淮是实打实要下地干活的,他回来的还要更晚一点。
贺知好和叶乔屿坐在桌子旁边喝了杯水,方景淮姗姗来迟,脸被晒得通红,头发黏在额头前:“老叶你俩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没有什么准备。”
方景淮并没有窘迫感,见到叶乔屿就像见到家人一样开心。
叶乔屿看他俩这么累,这一会时间说不定也是硬挤出来的,下乡种地跟上班还不太一样
,农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不干活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就没粮食吃。
看方景淮这样,就算全天都在地里待着,估计也拿不到满工分。
他俩也赶着回家,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贺知好把准备好的信封拿出来:“小初,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乔屿工作也忙,等你生孩子那阵,我俩也不一定有时间来了,索性就趁这个时候,给小宝宝见面礼。”
虞初不知道应不应该收,她求助的看向方景淮。
叶乔屿:“这两年工作忙,往后不一定有空休假了,也算是我们叔叔婶婶的一点心意。”
方景淮和叶乔屿穿开裆裤就一起玩,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叶乔屿的心思呢,这笔钱的确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如果只有方景淮一个人的话,他怎么着都成,可惜还有虞初和肚子里的孩子。
“收着吧,老叶和嫂子一片心意。”方景淮说道。
虞初这才拿过信封:“小好,谢谢了。你们中午在这吃饭吧。”
叶乔屿说道:“今天恐怕不行,我们还得赶着回家,家里还有一堆事呢,这都得明天早上才能到,我看你们院子里晒着豆角干,给我们拿点这个就行。”
他们这里夏天的应季菜就是豆角,家家户户最多的就是豆角,吃不完就晒成豆角干,冬天还能继续吃。
他们院子里晒了一大堆,方景淮拿了个干净的袋子,给他俩装了一大袋子的豆角干。
把钱给了他俩,贺知好去了一块心病。
他俩火车转船,换了好几个交通方式,第二天上午总算是回了海岛,幸亏贺知好在北城买的东西提前寄了快递,不然真的是要累死他俩。
看见自家房子,贺知好才算是找到了家的感觉,虽然在这里才住了几个月,她对这里却产生了莫名的归属感。
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闻到了吗,家的味道。”
叶乔屿学着她的样子,他觉得两个人现在的动作傻乎乎的,不过还蛮好玩的:“闻到了,家的味道。”
贺知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似乎不止闻到了家的味道,还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两个人越往家的方向走,第六感就越明显,甚至听见了吵架声,他家的大门还开着。
贺知好和叶乔屿相视一望,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完蛋的神色。
他俩小跑了两步,老杨太太和老赵头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撒野竟然都撒到他家了?
贺知好进门就看见院子里的人分了两拨,老赵头怀里抱着韭菜,老杨太太还抱着她院子里的花。
韭菜还算好,一茬接一茬的,他们怀里的韭菜都是老的。但是那花可是贺知好辛辛苦苦种的,好不容易栽活的,出门之前,贺知好天天蹲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贺知好看着她怀里的花,气不打一处来,她努力平息了一下怒火,深呼吸几次却依旧没有平息下自己的怒火。
邱秋和刘美兰站在一处,吵架吵的脸都红了。
早上的时候,邱秋来给院子里的花菜浇水,浇了一半,她想起来贺知好还想在院子里种点绣球花,她昨天买了两株花,正好给贺知好栽一株。
她想着两家这么近,五分钟都用不上就能回来,没寻思这五分钟就出了事。
关键是刘美兰当时还不在,她去水井处挑水了。
老赵头夫妻俩就在这个时候经过,鬼鬼祟祟的往里看,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俩还记得上次在贺知好手里吃的亏,不仅丢了面子,还白白送出去好几块钱,他俩本来就记着这件事,想着等有一天,一定要把便宜都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