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过衣食不愁的自己也有为了银两精打细算的一天。
“掌柜的,你有多少株?我都要了。”
“整个城镇也就我家有,也就三棵,你都拿去吧。”
林初果断付了钱,看着三棵半死不活的草药,林初心中一阵愧疚。看着眼前的三棵草药,她根本人认不出哪个会是自己母亲,
她第一时间跑去买花盆,将离开土壤太久的草药种在土里,随后将半截仙人掌种在了最中间……
皇城使呆不下去了,她抱着花盆选择逃离都城。
……
七天药效自动消除,石景睁开眼。看到宇文殇坐在身前。
“景哥,你醒了。”
石景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永夏灭国时的那哭喊声仿佛犹在耳畔,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见,却依旧能感受到战争的惨烈。
“这是在哪?”因为药效,石景嗓子沙哑。
宇文殇倒了一杯水递给石景,“我们现在在周国,这是周国的皇城。”
石景点点头,“多谢。”
“永夏被屠城,无一活口。”这是石景在周国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林初性情暴虐,可奶奶来的那段时间,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只是缺少关爱,只要好好陪伴,她也是有善的一面。
也不知道,现在她……
踌躇了半天,缓缓吐出几个字,“对了,永宁公主……”
“听说逃出了皇宫,目前生死不明。”
听到这句话,石景手中的茶杯没拿住。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石景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仿佛被重物碾压般疼痛,宇文殇后来说的话,石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见石景心不在焉,宇文殇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石景感觉整个人都懵了,靠在床边,心中满是哀伤,突然一阵金光闪过,屋内空无一人。
宇文殇晚上来送夜宵时,发现石景已经不在屋内,他在永夏的时候听说过,他曾经是公主的男宠,而且看这样子,想必心中爱惨了那位公主。想必心中酸苦难过出去转转了吧。
这么想着,宇文殇将饭食放在桌上,准备离开,他目光一瞥,看到床上摆着一块宛如发光的琉璃石。
宇文殇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中间居然有一块缝隙。
这东西想必是景哥重要的物件吧,宇文殇好心将这块奇石放进袖口,去了锻造司,命令锻造司赶紧将东西好好修复。
皇子吩咐,哪敢不照办,锻造司加班加点地修复,仅仅一个晚上,这块石头就被修的毫无裂缝痕迹。
宇文殇将石头收好,去找石景,发现人不在屋内,且昨日的饭食一口没动。
宇文殇叹了口气,将石头放回原位,默默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日,屋内突然金光闪现,床上的石景恢复的真身。
他惊讶地看向自己,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刚才还是晌午,一睁眼睛竟然早上了?
殊不知,他这眼睛一闭一睁,过去了三天。
第67章 打败永夏,周国内外……
打败永夏,周国内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周帝决定大摆宴席,举国同庆。
连最不受宠的宇文殇也破天荒被邀请来参加。因为他在永夏做质子期间,绘制的城防图为攻城时节省了时间,非常有功。周帝很是开心,所以他也是许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儿子。
周帝稳坐在高台之上,因为心情愉悦,看宇文殇这个不受宠的儿子都顺眼很多。他目光一滑落在宇文殇身旁的石景身上。他如惊雷劈过一般,楞了半天。像,这张脸简直太像了。
这时,对面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庆妃”顺着周帝的目光望去。
发现皇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宝贝皇儿宇文殇的身上。她眼中泛起水雾。这狗皇帝终于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了,她心中不由得发酸,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终于不用他国受苦了。
庆妃不留痕迹地蹬了一眼周帝后顺着周帝的目光看,发现视线好像偏了一些。并没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而是宇文殇的身旁。
她侧过头,看到石景面容那一刻,瞬间瞳孔皱缩,手中的酒杯一个没拿稳掉到桌子上,酒水洒的四处都是。一旁的宫女见状赶紧拿手帕,帮庆妃清理酒渍。
而庆妃就这么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石景,他是谁?怎么和莞纯贵妃这么像?她唯一的儿子当年不是被自己弄死了么?没听说莞纯当年还有私生子。
一场宴会,宇文殇呆的时度日如年,不受宠的滋味不好受,虽然他为周国绘制了永夏的城防图,可是周帝顶多顺带一嘴就再也没把他当回事。
石景是自己带来的,自然跟着遭受白眼。而庆妃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根神经随着石景的面容紧绷着。
“景哥,我去趟茅房。”宇文殇对石景打了招呼走出会厅。一旁的庆妃见自己儿子走了出去,她也紧跟了上来。
宇文殇靠在一旁的围栏前,宴会内的丝竹之声断断续续传来,他仰头,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
“怎么出来了?是不是累了?”娇柔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宇文殇回过头,看到庆妃款款走来。他赶紧站直身体,对庆妃行礼,恭敬道,“儿臣参见母妃娘娘。”
看到自己亲生儿子对自己这般生分,庆妃心中不是个滋味,她一把抓起宇文殇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我一见你便能想到我那早亡的儿子,我待你就像待自己亲生骨肉般,对我不必这般见外。”
宇文殇点点头。
“在永夏还好么?”这句话刚一问出,庆妃就后悔了,她有些泪眼婆娑。想也知道,一名质子在帝国能过的多好,自己何必问这句戳她皇儿的伤疤呢。
“挺好的,还得多谢母妃送的药丸。”
“那闭吸丹你用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副作用?”庆妃说着拉过宇文殇,从头到脚一番查看。
“母妃莫要担心,我一切安好。是我带回的那位朋友,他服用了,很好用,没什么副作用。”
“啊,那还好,没有副作用就好,咱们也有几年没见了,不如陪母妃逛逛可好?”庆妃对宇文殇问道。
宇文殇回头看了眼宴会上,坐在高台上的周帝。
“没事的,咱们溜达咱们的,你父皇不会在意的。”庆妃温软的声音传来。
宇文殇敛了敛眼眸,是啊,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和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谁会在意。
见宇文殇点头,庆妃抛去满脸假笑,露出欣慰的表
情。
宴会中,石景一个人百无聊赖,见宇文殇迟迟不归,他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朝着宴会外走去。
见石景走出去,周帝一路跟随,紧随其后。
石景悠闲地坐在石墩上,看着水中游鱼,在大红灯笼照耀下,鳞片闪着点点光辉。
身后突然一把鱼粮撒入池中,石景回过头,见到一身贵气的周帝站在身后,他气宇轩昂,明明一张脸很是柔和,却因为严肃刻板的神情,看起来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威严。
这身量,气质一看就比永夏那个矮胖草包,只知道靠女儿预言的皇帝强上百倍,想到这里,石景不禁有些难过,不知道林初现在怎么样了。
“这的锦鲤是不是很好看?”周帝清冷的声音传来。
“嗯,看起来和普通的锦鲤不太一样。”
“这些鱼是稀有品种,是我派人从玉宁山特意运回来的。”
周帝不禁内心感慨,当年的莞纯和你一样,同样的姿势,相似的样貌。两个人都喜欢坐在这石墩子上看这些游鱼。”
周帝说着目光落在石景耳后那叶片形状的胎记,愣住了。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形状,他怎么耳后也有这个胎记。
他看起来和莞纯那么像,尤其是那双眼,像极了莞纯,这么想着周帝整个人微微紧张起来。
“小兄弟,你年岁几何?”
“过完生日刚好二十。”石景如实答道。
“几月生人?”
“四月中。”
听到石景的话,周帝身体微微颤抖,对的上,一切都对的上。
他见到石景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自己和莞纯的儿子,那宇文殇又是怎么回事。
周帝忍住想去伸手抚摸石景脸庞的冲动,他声音颤抖着,“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石景一脸懵,这周国的皇帝是怎么回事,刚刚还一脸严肃,威严的哪怕距离十米都觉得不够远,现在竟然一脸复杂的表情看向自己,那张脸又柔情又哀伤。还问自己名字和生辰,真是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自己不过一届草民,石景还是老实回答了周帝的问题,“回陛下,我叫石景。”
“哦,石景。“周帝喃喃道,“好名字,好听。”
“……”
这名字明明很普通啊,哪好听了?不过这还是石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名字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