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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澜扶额。
  突然疯狂嫉妒沈弋,妹妹和这厮真像啊。
  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他妈的就连说话语气都一样。
  他真的接受不了!!!
  最后瞳榆是被沈澜扛猪似的,扛回了游艇内。
  大晚上的她吱吱哇哇:“啊啊啊沈澜你什么意思,你才矮,你会不会公主抱啊!”
  靠在围栏处的沈弋得了趣,仰头轻笑,碎发随海风飘扬,风华绝代,恣意又洒脱。
  要是有口酒就好了。
  男人一双桃花眸醉人,挪腾着脚步回了室内。
  这个游艇蛮大的,足足豪华六层,不止瞳榆他们在,里面还有嘻哈叮当泽布伦给的死士。
  室内
  祁钺和沈夜正在看地形,仄而勒恪时不时搭个腔。
  沈弋揉眼无视,直冲酒柜而去。
  打开,取出,抱怀里,飘飘然离开。
  好像这一切和他无关,他只想喝酒,爱咋地咋地。
  这模样都让祁钺酸了,他幽幽问:“大舅哥,缺弟弟吗?”
  沈夜掀眼:“不缺,缺妹夫,沈家实行多夫制。”
  祁钺瞬间清醒,“嗯?!”
  仄而勒恪附和,“啊是啊,你们是不知道当年的老太君,就是沈夜的奶奶,简直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上百个男宠。”
  沈夜道:“是,以后囡囡也是要这样的。”
  仄而勒恪吹口哨:“那感情好,f国开放,人又帅,回头带几个回去。”
  沈夜沉稳点头:“嗯。”
  插不上话的祁钺:“……”
  沈家真烦人!
  刚起身就看到自家圆圆滚滚的瞳宝,歪着头,满脸迷茫。
  祁钺瞬间柔软,走过去双手捂住她耳朵,“乖,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瞳榆眨眨眼:“困……”
  “咱回去睡觉。”
  祁钺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将人抱了起来,去了二楼休息。
  现在是晚上九点,游艇控制的极好,在凌晨四点左右靠了岸。
  天空还沉浸在深深的夜色中,尖耸高塔若隐若被薄雾笼罩,隐隐窥见其雄伟壮阔。
  冬天冷清,在这偌大的森林海岸边,竟没一丝声音,刺骨寒意直透人心。
  教堂内
  索耶穿着金带白袍,双膝跪在冰棺前。
  身若修竹,神秘银发流泻而下。
  大因道:“主,我们走吧,两大家族倒戈,从昨天到现在都拒绝和我们联络。”
  索耶手隔着冰棺,轻抚棺中的白发老头儿。
  语调讽刺又阴鸷:“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大因看了眼另个冰棺里的女子,缓缓闭上眼。
  索耶眼窝深陷,下眼皮乌黑,双腿僵硬的没有知觉。
  他跪在师父的冰棺前,一夜未睡。
  当年师父离世,眼里含泪,嘴里念着仄而勒恪的名字。
  他临终前说过一句话:
  “我本该享年百岁,但因你的孽,你的果,为师享年八十九岁。”
  那句话后,索耶一夜白头。
  日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师父的话如同魔音贯耳,死死缠绕着他,不停回响,让他成为疯魔。
  一月后,他发根长出黑发。
  索耶用很极端的手段,让他的发永远变成了银色。
  沈夜等人解决教堂外围死士后,趁着天色昏暗,黎明将至,快速来到教堂里。
  中途有不少白袍老者出来阻拦,但看到仄而勒恪那张脸后,虔诚恭敬地退开。
  二十多年,他终于回来了。
  殿堂巨大宽广,天花板高耸入顶,彩窗金碧辉煌。
  一排排长椅被全部移除,空旷地面只有三个庄重冰棺。
  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的挺拔背影。
  众人心尖齐齐一紧。
  尤其是仄而勒恪和祁钺,瞳孔微缩,完全控制不住冲了上去。
  “站住!”大因突然抬头道。
  索耶低低一笑,缓缓挪过身,
  祁钺呼吸停滞,眼神不受控的看着一个冰棺。
  女子很美,躺在冰棺里病态且僵硬的美。
  瞳榆用力拉着祁钺的手臂,眼神警惕看着索耶。
  她不相信这么简单。
  索耶回望过去,眸子狭长猩红,像是刚从炼狱爬出来的恶鬼。
  瞳榆丝毫不惧,还狠狠瞪了回去。
  死阴贼。
  索耶嘶哑着嗓音:“师兄,你这徒弟真好玩。”
  师父当年,看着孤儿满脸警惕的他,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突然间,索耶懂了。
  为什么他没天赋师父还是要收他为徒弟,若是不收,当年孤儿的他该怎么办?
  仄而勒恪说不出一句话,瑞凤眼紧紧盯着冰棺里的老头。
  他小孩的身高,面容褶皱,白发打理的很好,穿着最为庄重的礼服离开。
  仄而勒恪突然痛哭,双膝跪了下去:“师父……”
  再多的怨气不满,在看到一动不动的慈祥老头时,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钺隔着冰棺抚摸麋雅,寒气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耳边是仄而勒恪的痛哭声。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有些恍惚。
  瞳榆真的很怕故事重演,更怕祁钺这次受不住,只能小声在旁边道:“祁钺,你,你回个头……”
  面前人真的听话回了头,手也收了回来,头深深埋入她的脖颈。
  涩然嗓音道:“瞳宝,我好冷血,我哭不出来。”
  同样是面对至亲之人,仄而勒恪能如此哭,他却怎么也不行,凉薄的好像个陌生人。
  他有点质疑自己,母亲成了他最深的阴影,最大的执念。
  前段时间,他甚至因为这些事伤害了他的瞳宝。
  如今真正的母亲就在他面前,他却如何也哭不出来。
  好像前二十年,他像个表演型人格,根本对母亲没有情。
  所以才会在现在……无动于衷。
  感受到他的颤抖,瞳榆心疼地抱紧他,“不是,不要乱想,每个人都有表达悲伤的方式,祁钺,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痛苦。”
  太痛苦,压抑太久,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瞳榆后退一步,指尖碰触祁钺发红的眼角,一字一句:“不要乱想,我们接妈妈回家。”
  祁钺缓缓点了下头。
  瞳榆忍了忍眼泪,心口发涩。
  像仄而勒恪这样当场哭了还好,祁钺这样后劲可是很大的。
  第265章 索耶,死
  还有就是……童年的阴影创伤对他影响太大。
  大到盖住了对麋雅的亲情。
  索耶跪在地上,低下了头。
  仄而勒恪转身去看另一个冰棺。
  白璇干瘦如柴,眼窝深陷,颧骨凸出,冰棺将那个年代流行的法式卷发永久保存。
  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她穿着家居服,就这么不体面的离开。
  仄而勒恪垂眼落下一滴泪,声调颤抖:“璇…对不起啊……”
  他看到了她,也看到师父,没有丝毫犹豫,他先选择了师父。
  仄而勒恪闭了闭眼。
  手掌隔着冰棺触摸白璇的手,冰的全身寒颤。
  他低低喃:“这是你最想要的对不对……”
  教堂鼓励众人结婚生子,所有人都行,唯独仄而勒恪不行。
  他是师父选定继承衣钵的人,他绝对不行!
  仄而勒恪去m国孤儿院时,遇见了白璇。
  她穿着很温柔,一举一动都带着贵气,却丝毫没有架子,正在和孤儿院的孩子们玩耍。
  仄而勒恪想去每一个孤儿院,他要去治愈那些因为原生家庭导致‘生病’的孩子。
  可在这所孤儿院,有心理病的孩子特别少,只有三个,他很是不敢置信。
  因为他的质疑,白璇和他进行了一场‘知识分子哲理性理论’。
  最后仄而勒恪输了,他得知,白璇经常来陪伴教学孩子们。
  在知识的熏陶和白璇的细心下,有问题的孩子屈指可数。
  两人用了六个月的时间,帮助三个孩子走出来,并找到了新家庭。
  院长笑着说过,他们两个是大好人,是天作之合。
  二十岁的白璇脸红,二十六岁的仄而勒恪没有反应。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不会辜负师父的期待,他绝不会动心,没有结果的。
  不想耽误人,他直接挑明,转身就走。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五年后。
  f国,那时白璇二十五岁,仄而勒恪三十一。
  她说她在各大头条看到了他,只是想来试一试,不靠外界消息,就在整个巴黎疯玩,看看能不能遇到他。
  遇到,就是老天支持她。
  果然,命运的齿轮让他们再次相遇。
  白璇看似温柔,实际很倔,坚韧且执着。
  不算巴黎之前的时间,她追了仄而勒恪九年。
  九年,铁都能化了。
  仄而勒恪当时是代理,师父已经全部都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