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君再看用小黄鸭捂眼睛的闺女,发散思维,不会是出人命了吧?林二妹?白诗琪?
“云舟,快带年年回家。”林子君推顾云舟催促,怕闺女被吓到,像之前那次发烧。
顾云舟将小时年从脖子上抱下来,小时年看妈妈要往里面挤,“妈妈不和我们回去吗?”
“我们先回去,妈妈一会儿就回家。”顾云舟知道媳妇爱看热闹,如果不让她进去把情况了解清楚了,怕是半夜睡觉都要后悔得直拍大腿。
“可是,死老鼠很可怕,妈妈看了做噩梦怎么办?”小时年担心得小眉毛拧成毛毛虫。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顾云舟,刷地回头要通知林子君,却还是晚了一步。
林子君死活挤不进去,灵机一动,站在外围大喊一声:“我是死者的家属,麻烦大伙让让。”
顾云舟:“……”
围观群众让出一条道,林子君三步并俩走进去,看到地上被猫咬死的老鼠,一整个大写的无语。
所有人发出爆笑。
林子君:“……”
大过年的就是闲,一只死老鼠也能看这么起劲。
*
晃眼小时年三岁了,和往年一样,生日这天,一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个饭,小时年收到了堆成小山的礼物,晚上回到家,林子君陪她拆礼物就拆到了十二点,最后母女俩实在熬不住原地睡着了。
顾云舟进去便看到这么一幕,一大一小四仰八叉地躺在儿童房,边上全是衣服、鞋子还有玩具,似乎对这些礼物很满意,母女俩睡梦中都在笑。
顾云舟先把闺女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后,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然后拉过夏凉被盖住她的小肚子。
安置好闺女,顾云舟返回儿童房,把地上的衣服、鞋子、玩具整理完,挨着林子君也躺在了地垫上。
睡得迷迷糊糊,闻到熟悉的味道,林子君摸索着牵住顾云舟,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顾云舟的手指穿过林子君的指缝,与之十指相扣,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年年呢?”林子君将醒未醒,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
“抱回房间了。”顾云舟侧着身子,盯着林子君的睡颜看,眼睛不带眨一下,他们结婚也有一年了,除了偶尔要出差,两人每天朝夕相处,但顾云舟对林子君这张脸,仿佛一辈子看不够似的。
太炙热了,哪怕闭着眼睛,林子君也能感受得到,她伸手去推顾云舟的脸,“这么热的天,带妆一天,肯定花了,那么丑,你也看得下。”
顾云舟捉住她的手亲了亲,“一点不丑,我媳妇最好看了。”
“就知道哄我,”林子君睁开眼睛,晃了晃顾云舟的手,撒起娇来,一双桃花眼格外雾蒙蒙,惹人怜爱,“老公,我不想动,你
帮我卸妆吧。”
“好。”顾云舟把林子君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在她脑后垫一个抱枕,担心她滚下来,将剩下的抱枕放到沙发下方。
接着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再把卸妆要用到的所有东西搬去客厅,卸妆水倒到卸妆棉上后,放到眼睛上湿敷,这样才能将眼妆卸干净。
眼睛上冰凉的触感让林子君清醒了几分,她抿着嘴笑起来,打趣顾云舟:“你说你堂堂锦市大学教授怎么对女人卸妆这么有心得经验?”
湿敷得差不多,顾云舟轻轻擦拭她的眼妆,“我去美容院旁观了几次。”
“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林子君回想起,从他们在一起开始,闺女发烧,他应付自如,再到后面领证,他也提前熟悉流程,还有给闺女做辅食……哪一样不是用尽心思,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所以说,用心和真诚才是爱人的必杀技。
卸完眼妆,用同样的方法擦掉林子君唇上的口红,对着媳妇娇嫩的唇瓣,顾云舟忍不住地啄一下。
林子君唇角快扬到了耳根,像珍宝一样被呵护,她心里也悸动,奈何大姨妈来了,不能以身相许,只能委屈顾老师了。
说到这事,林子君突然想起明天和阮月约好配种的事儿,“明天我们先送年年去外公家,再带林百万去香君会所找阮月吧。”
九月小时年就要上幼儿园了,孙老爷子可心疼他小外曾孙了,坚持让他们一家三口去老宅住一晚,他要在小团子被关起来前,好好地陪她玩耍一天。
卸完妆,洗完脸,顾云舟帮林子君敷上面膜后,坐到沙发上,将她的头从抱枕上移到他腿上,“杨姐不是养了好几只京巴犬吗?阮月怎么想到找林百万配种?”
林子君翻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杨姐上个月带着她的爱犬出国避暑了,阮月这才找到我,毕竟咱家林百万也是血统超纯种的小京巴。”
本来林子君想一个人去香君会所,可是顾云舟不放心,怕她被会所里的小哥哥拐跑了,比婚前看得还紧。
“阮月说了,不管配种能不能成功,她都给我封一个大红包。”林子君财迷地嘿嘿笑。
媳妇小财迷的样子太可爱了,顾云舟又在她唇上亲了亲,“这么喜欢红包,我每天给你包一个。”
“可以啊,”林子君掀开一条眼缝,问:“条件是什么?”
顾云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林子君小脸通红,用手拍他一下,顾云舟顺势抓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压下去。
好烫,林子君手心着了火。
第97章 第97章妈妈桑
第二天,林子君和顾云舟等小时年睡了午觉起来,赶紧收拾东西出门去孙家老宅,再磨叽,家里的电话就要让孙老爷子打爆了。
老爷子不只打座机,还连环夺命扣她和顾云舟的寻呼机。
出了单元楼,小时年冲在前面,林百万紧随其后,它速度快,超过小主人后,往回张望,见小黄鸭慢腾腾地摇摆在最后,它折返回去。
养了快九个月,小黄鸭已经不是小黄鸭,长成了一只油光水滑的肥麻鸭,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头颅高昂,格外优雅和傲娇。
“汪汪汪!”林百万嫌它太慢,围着它转圈催促。
麻鸭脖子一伸,朝它嘎嘎两声,不甘示弱地张开翅膀,扑棱出去一小段,直接追上了最前面的小时年。
麻鸭从天而降,小时年觉得她的宝宝太厉害了,一把抓住它的脖子,往自己怀里一带,搂住,强制爱地用脸蹭蹭它的脑袋。
麻鸭艰难地将脑袋从她的胳肢窝里钻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林子君碰顾云舟的胳膊,让他快看:“第一次在家禽的脸上看到人的表情,它好无可奈何啊。”
顾云舟眼里只有闺女,“年年好可爱啊。”
小时年穿着藕粉色的背带裤,头顶扎着两个圆溜溜的小丸子,抓着麻鸭的脖子,紧紧地搂在怀里,一根麻鸭绒毛随风飘落下来,她好奇地仰起脑袋张望打量,初秋的日头透过薄云洒下来的金光笼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真是灵动又可爱。
“可爱。”林子君赞同地点头,和顾云舟一块深陷其中,直到麻鸭快被勒厥过去,发出无力的一声嘎——
俩口子如梦初醒,赶紧上去将其解救出来,顾云舟抱起小时年往自己脖子上一放,小团子从小就跟爸爸这样玩,胆子可大了,立马大声喊:“爸爸,起飞!”
顾云舟对闺女百依百顺,说起飞就起飞,摁住她的腿以作固定后,就跑起来往停车场冲去。
小时年迎风张开小胖手,兴奋地又叫又笑。
看父女俩玩得这么高兴,林子君领着麻鸭和林百万追上去,小时年听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看,林子君故意逗她,伸手隔空抓了两下,小时年身子往前一趴,抱住爸爸的头,“爸爸,快快。”
终于出了三伏天,天气凉快了不少,大爷大妈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下棋唠嗑,纷纷被林子君一家吸引,棋不下了天也不聊了,伸着脖子不住地张望,哪个脸上不是姨母笑。
这家子感情真好啊,真热闹啊。
顾云舟架着小时年在停车场绕了两圈,一家三口和一只狗一只鸭终于玩尽兴,喘着气地挤上小汽车驶出小区。
小时年坐在后座,麻鸭和林百万左右护法守着她,小团子摸了这个再摸摸那个,光是爱的抚摸就玩得乐此不疲。
“年年,等下到外祖公家了,爸爸妈妈有点事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和外祖公玩可以吗?”坐在副驾驶的林子君跟闺女商量。
“爸爸妈妈要去哪里呀?”满三岁后,小时年说话清楚了不少。
林子君转过身子,侧靠在座椅上,一双丹凤眼波光潋滟地落到林百万身上,“带林百万去赚钱。”
“年年也要去赚钱。”小时年想赚好多钱,给爸爸妈妈姥姥姥爷……所有家里人买好吃哒。
林子君抿着唇笑了笑,“林百万赚的钱,你可赚不了。”
“为什么呀?”小时年歪着脑袋,大大的问号,“我也会汪汪汪,为什么我赚不了钱?”
狗子要去卖,林子君实在不知道怎么跟闺女说,只能转移话题道:“这不这样好了,你陪外祖公玩好了,妈妈给你发工资怎么样?”
“好呀!”小时年自信满分,拍着小胸脯道,“年年最会玩了,一定把外祖宗陪得笑口常开。”
小团子最近说话时不时带出一两个成语,虽然大多时候都没用对,但这么小年纪能说,林子君就觉得她超棒了。
“我和爸爸把林百万带走,嘎嘎留下来和你们一块玩。”林子君安排道。
将闺女和麻鸭送去老宅,俩口子没下车,直接开去香君会所,路上林子君和林百万说明情况,林百万像是听懂似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透着闪闪发亮的期待。
到了会所,为了节省林百万的体力,林子君抱着它下车进场,林百万受宠若惊,乖巧地趴在主人的臂弯里。
“君老板,你们可来了,我家富贵都快成望夫石了。”阮月一看到林子君他们进来,立马起身笑盈盈地迎上来。
林子君一听阮月给自己狗子取的名字,毫不避讳地直接笑出了声搭一句:“怎么给母狗取这个名字?”
“富贵不分男女。”阮月臂弯里同样抱了一只京巴犬,和林百万一样通体雪白,不过女孩子更爱美,阮月给它的两只耳朵染成了粉红色,并在耳顶绒毛上佩戴了两只粉色蝴蝶结,看起来真是乖得不行。
不怪林百万一眼就爱上了,冲着阮富贵一个劲儿地摇尾巴。
林子君本来想说富贵虽然不分男女,但实在难听,转念一想,她给自家狗子取的名字也没好哪儿去,也就张不了这个口了。
“阮老板,咱家百万第一次出来卖,它没经验,我更没经验。”林子君摁住林百万不安分的尾巴。
“放心吧,我请了宠物医生过来指导。”阮月一招呼,坐在休息区穿白大褂的男人过来,从阮月手里抱走阮富贵,顾云舟也接过林百万,“子君,我跟去搭把手,你和阮老板坐着聊会儿。”
“好吧。”林子君挺想去围观。
“配种不好看,你只会心疼。”阮月拉着林子君坐到吧台的高凳上,让服务员给她们调制了两杯鸡尾酒。
为什么会心疼?林子君正要问,阮月端起手边的鸡尾酒,轻碰一下林子君的酒杯,把头伸过去跟她说:“有好戏,看不看?”
林子君眼睛一亮,来了精神,顿时把林百万的事儿抛之脑后,“哪儿呢?”
阮月下巴一扬,让林子君往她右手边看。
香君会所白天也有营业,不过人流量自然比不过晚上,这不,放眼望去,偌大的舞厅也就离她们最近的卡座上坐了两个人。
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身材瘦瘦弱弱,长得眉清目秀,坐他对面的女人,瞧着四五十岁,妆容精致,穿金戴银,一看就有钱。
林子君转
过身,端起酒杯,低头轻抿一口,眼皮轻撩,尽量让自己偷偷打量的行为看起来自然一些。
小伙子心情似乎不太好,一杯接着一杯地痛饮,干净白皙的脸上很快浮出不自然的红晕,已有三分醉意,中年女人没有喝酒,帮小伙子倒酒的时候,摸摸对方的小手。
“会所的好弟弟?”林子君挑眉问阮月。
“都是客人,”阮月凑近一些跟林子君说,“不过弟弟有点手段,我正想要不要将人招进来。”
林子君往后靠着椅背,“怎么有手段?”
“弟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上回带来的那个姐姐没这个大方,看见桌子上那两箱酒没?都是今天这个富婆姐姐花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