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艰难的晚上?”菲丽希缇小声问。
“我刚刚从有求必应屋出来,我就知道这群学生留校准没什么好事。”西弗勒斯抱怨道。
“他们干什么了?”
“七年级生全都留校了,他们在有求必应屋搞了个吸血鬼派对,又是喝酒又是跳舞,疯了一样。”
“搞了多少酒?”
“至少一半人醉得没了知觉。”
“你刚刚把他们弄回去了。”
“是。”西弗勒斯的声音相当疲惫。
他一手搭在浴缸边,一手在她身上来回抚摸:“你今天怎么样?”
白天的记忆在菲丽希缇脑海里回荡,她低垂着眼睛,思索着低声说:“卢修斯刚刚恢复了他在校董会和威森加摩的席位,他们正在庆祝。”
尽管她的声音低得像是耳语,但在西弗勒斯的脑子里却是振聋发聩。
“这么快么?”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无奈和失望。
“我想,世界已经开始遗忘过去了,过去的人和记忆都开始慢慢消失,只留下不断向前的欲望。”菲丽希缇的声音很低,但越是底沉,越是落寞。
她侧转过身,带起水中的涟漪,她微微抬头深深地凝望着他黑色的眼睛,手指穿过他那湿儒的发尾,抚摸着他的后背。
“这么多的痛苦,都不值得记忆么?”她眼眶中的水珠迅速凝聚起来,显得楚楚可怜。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里面是这个让她失望的世界。他的手臂揽住她的后背,指节轻轻按压着她肩膀的皮肤,将她压在怀里,在她的耳边答非所问地说:“他们是最后一届,这个年级是经历伏地魔统治的最后一届,今年之后,没有人还记得。”
他知道他们在跳舞,在唱歌,在醉酒,在拥抱,在亲吻,在狂欢。直到很晚,他才去打断他们,或者说是帮他们结束这一夜。
世道在走向宽松的舞台,走进温柔的良夜,腐败的温床在重新滋生,权力的摇篮里孵化着新一代的领袖。
而今天,他们在一起缅怀已经渐渐走失的过去。
菲丽希缇抬起双臂,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如果什么都会被忘记,她想要记住这一刻的感觉,他的双臂搂着她的感觉,他的怀抱温暖的感觉,他的呼吸在她的耳边的感觉。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温热的水滴很快融入浴池中。
他将他们微微分开,轻轻捧起她的脸颊,用鼻子摩擦着她的脸颊,给予着他的安慰。最后他温柔地托住她的下巴,仔细认真地打量着她美丽的脸庞,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坚定的吻。
“我爱你丽希,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改变。不管世间如何变幻,我们都记得逝去的一切。”
end.
第28章 番外二 十一年后
1998年8月
“尊敬的西弗勒斯·t·斯内普,
我代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深切的敬仰。您的学术成就、实践经历以及在黑魔法防御术领域的卓越贡献,享有盛誉。
我们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学校经历了巨大的挫折,但也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们正在重新组建教学团队,但我代表全体教师,向您表示欢迎,我们相信,您的加入将为让这个团队更加成熟和专业。考虑到您的教学经验和学校的职务空缺情况,我们希望您能再次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们深知,您的再次加盟将为学校黑魔法防御术教学水平带来无与伦比的提升,引领学生探索未知的勇气和智慧。
再次感谢您抽出时间阅读这封邀请信。我们衷心希望,您在霍格沃茨能够开启全新的精彩篇章。
你诚挚的米勒娃·麦格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
西弗勒斯站在书桌前,手中握着这封他刚读完的信纸,羊皮纸的边缘已被汗水微微润湿,信封上的邮戳,是来自远方的印记。他远眺着窗外无边夜色,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沉入海平线,天际被染上了一片深邃,星星开始在夜幕中闪烁。
“看上去是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信。”海风带着妻子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空气中带着海水的咸香,也带来了凉爽与宁静。
“火眼金睛,是米勒娃的来信。她邀请我回学校担任教职。”
“魔药学?米勒娃在战后已经被任命为新的校长。”菲丽希缇问。
“黑魔法防御术。”西弗勒斯回答。
“很有诱惑力,你一直想要黑魔法防御术,”菲丽希缇来到他身边,并肩而立,“而且这有利于破除关于伏地魔诅咒的迷信,如果你重新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战役后,立刻离开逃离了英国。
一方面,针对魔法部对西弗勒斯间谍活动的审判,菲丽希缇怀有巨大的疑虑,这是十八年前克劳奇主导的审判带来的后遗症,尤其是在阿米莉亚和鲁弗斯相继离世后,菲丽希缇对法律执行司的行为方式深感焦虑。
十八年前,因为邓布利多的庇护,西弗勒斯幸免于难;十八年后,哈利·波特是否有同等的能量却有待商榷。
另一方面,沃尔夫冈在战前将梅芙和阿特拉斯带到了意大利,由康斯坦丝·美第奇夫人抚养。对年幼子女的担忧,让斯内普夫妇快速做出了决定。
一家人现在居住在意大利热亚那海边的一处隐秘的小屋。
这一次命运再次眷顾了这对夫妇,尽管在战后初期,舆论对西弗勒斯·斯内普很不利,他的失踪加剧了这些指控。但在金斯莱·沙克尔履任魔法部部长,食死徒陆续被捕,哈利·波特逐渐发挥他的影响力之后,西弗勒斯的名誉得到了恢复,这也是米勒娃能够邀请他重返霍格沃茨的基础。
“你呢?不要认为我没有注意到,金斯莱已经写信邀请你返回法律执行司任职。”
事实上,在西弗勒斯恢复名誉以后,金斯莱立刻希望菲丽希缇重返魔法部,继续担任道德委员会主席的职务。
“我并不热爱摆弄权术,那只是在亚克斯利和特拉弗斯在伏地魔面前勾心斗角时期的无奈之举。”
在伏地魔统治时期,菲丽希缇通过误导和愚弄亚克斯利,在魔法部庇护了一批部员,这使得她的声望颇高。
“我希望继承我父亲的事业,也是为了维护审判的公正,这也是这么多年阿米莉亚教会我的。但是现在,就算我回到魔法部也没人放心我继续担任法官的职务,他们也会担心我故技重施了。”
西弗勒斯明白,金斯莱邀请菲丽希缇回去的原因,还是希望她能帮助他斡旋魔法部内的各方势力。
但这显然吃力不讨好。
菲丽希缇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试探着询问西弗勒斯:“你感觉怎么样,习惯意大利的生活么?”
西弗勒斯凝视着他妻子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我甚至渴望这样的生活。终于有一天,可以毫无负担的,和我的妻子、孩子们生活,不再需要一丝一毫的伪装。”
听到此处,菲丽希缇松了一口气:“事实上,康斯坦丝邀请我在梅芙开学以后,帮她管理皮蒂宫。”
斯内普夫妇的女儿梅芙8岁了,再过两年她就会接到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但与此同时,菲丽希缇非常担心梅芙。
斯内普夫妇整整和他们孩子分开了1年多,3岁的儿子阿特拉斯,几乎已经忘了的父母。他们刚到意大利的时候,阿特拉斯躲在来接他们的康斯坦丝身后,不敢和他的父母打招呼。
但现在阿特拉斯已经不能离开他的父母了,他很粘人,不愿独自睡觉。
梅芙表现得更成熟,当他们再次相见,阿特拉斯躲闪的时候,她牵着弟弟的手,冲向他们的父母。
菲丽希缇跪下来,把他们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们,呼吸着几乎已经忘记的他们的气味,感受着他们的温暖,脸颊埋在他们的头发里哭泣。西弗勒斯强忍着内心的激荡,将他的妻子和孩子搂在怀里。
阿特拉斯出生在1996年的春天,他出生之后,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亲自见了他“忠诚”间谍的妻子和他们的儿女。菲丽希缇必须向伏地魔了证明她的忠实,以保全她丈夫的安全。
梅芙那时候5岁了,已经记事了,他们不敢告诉梅芙真实情况,她懂得的,只有她见到的。尽管她见过邓布利多和莱姆斯,但她更相信伏地魔是她父母的主人。
梅芙一面畏惧伏地魔,一面崇拜伏地魔。
安东宁经常来看望他亲爱的“妹妹”的女儿,他真心宠爱梅芙。菲丽希缇不能隔绝安东宁对她女儿的亲近,他传授梅芙伏地魔的“伟大”,他是当世最强大的巫师,拥有最高深莫测的魔力,是她的父母追随的主人。
终于,当梅芙和阿特拉斯“被迫”离开英国,寄居在美第奇家族时,梅芙才逐渐明白伏地魔是导致家人分离的元凶。与此同时,康斯坦丝让梅芙和她的儿子一起在麻瓜小学上学,使梅芙了解和亲近麻瓜,以破除伏地魔错误信仰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