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是他的雄主。
“雄主。”依兰称呼莫里。
莫里撩开依兰脸侧碍事的长发,问他:“那你是谁?”
他可以接受依兰和自己坦白不愿意住在一起,但不接受他瞒着自己。
莫里被骗的经历太多了,却都没这次生气。
“依兰是阁下的雌君,抱歉阁下,隐瞒您这么久。”
依兰缓缓跪在地上,莫里的尾巴随着他的动作延长。”
“请雄主责罚。”依兰将枪卸下放在地面,抽出军装上衣的皮带双手高举。
莫里没看依兰手里的皮带,也没让他起来:“房子是你的。”
“是雄主的,从婚姻关系确定,依兰便全身心地属于雄主,效忠雄主。”
依兰机械地着雌君的守则,一条一条,他从小的记的清楚。
莫里哂笑:“你和我背这些没用的,我不要求你和我一条心。”
依兰想,他惹雄主生气了,他的雄主好生气,但是他的雄主不罚他,他迷茫地举着皮带,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竟然是卡拉粘着莫里的样子。那场景一幕一幕在依兰脑海播放,他他的身体却像定住了似的,固执地举着皮带。
军雌从没学过这些,依兰只会一句:“请阁下责罚。”
莫里一股火直冲天灵盖,他跳下床,尾巴自动松开依兰,垂在莫里身后。莫里在镜子看自己的样子,脖子上的血线还没消,头撩开病号服后背,后背上的覆膜层层看起来有两厘米左右,透过覆膜往里看,能模糊地看见骨头和内脏。
虫子比人类的身体素质强多了,这样都没死。
莫里放下衣摆:“我保释是不是和结婚有关系。”
依兰:“是,强制匹配可是延长保释期。”
莫里有所耳闻,镜子俊美的虫眉头皱起,心道看来这案子他必须翻了:“为什么会和你配上?”
不是说雌虫到年龄才会配吗?
“依兰一开始以为是雌父的手笔。”
莫里回想依兰雌父要把依兰送到s级床上的固执劲,是打死也不可能去申请强制匹配,毕竟强制匹配里都是自己这样的虫。
“我记得强制匹配有附加条件,完成不了一起流放。”
“需要在一年之内生下一颗虫蛋,刑期换算成罚款补齐。否则阁下判决执行,依兰将以雌君的身份共同受罚。”
莫里蹲在依兰面前,把他那条破皮带拿起来扔的老远,就算他们结婚结的都不情愿,娶老婆回来也不是打的。
“真不公平啊。”莫里刺激依兰,“蛋想要你怀,罚款也是用你的钱交,这么合算的买卖,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努力。”
依兰的腰带解开,上衣松松垮垮地被莫里尾巴搅的稀乱:“阁下身上还有伤。”
莫里低低地笑了声:“伤的都是不重要的地方,不耽误正事。”
依兰拾起莫里垂在地面的尾巴尖,捧在手心里轻轻落下一个吻:“依兰一切都听雄主的,雄主拥有依兰一切支配权”
尾尖触感灵敏的坏处这就来了,那只雌虫呼出的热气像一阵电流从尾巴尖直窜上脊柱,发射进了大脑。
莫里尾尖一甩,倏地缩了回去。
“过来帮我换衣服,去见见约伯。”
第27章 审讯,虫纹
第二十七章
莫里虽然可以出院, 但不宜走动,于是他被安排到一台轮椅长,一路坐着到了律法庭监狱审讯室。这是莫里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 与他住的牢房不同,这里冰冷,单调, 处处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和密不通风的铜墙铁壁。
轮椅和智脑连接,用莫里的“想法”操控, 方便得如同自己的腿, 在踏入监狱审讯区域的那一刻, 轮子上流动的蓝色晶能光芒消失,轮椅停止前进。
依兰第一时间蹲在莫里前面, 检查轮椅智能的运行, 在发现没有问题后, 他将担忧的目光移到莫里身上, 发现后者阴沉的目光盯着“审讯室”三个字, 好像陷入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阁下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才是, 依兰想。
莫里黑色的眸子看向依兰,他的目光如墨一般黑, 蕴含着深沉的依兰看不懂的情绪, 依兰担心的问道:“阁下怎么了?”
窒息一般的回忆如潮水般从莫里的脑海中褪去, 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不对,在这里,应该称作为虫。
依兰仰视着莫里,发丝自然向后垂落,但还有几率留在脸颊旁边, 此刻,他正担忧地望着自己,莫里不想管这份担忧究竟是对自己,还是对他雄主应尽的职责。
但有人担心自己这个念头,让莫里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莫里很平静地说:“我不喜欢这里。”
依兰莫名觉得阁下的心很不安,似乎需要一点,安抚?雌君守则只告诉依兰如何忍受雄主的怒火,却不教他如何处理雄主内敛的情绪。
依兰握住莫里的手放在自己脸侧:“阁下,我带您离开,一约伯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我完全可以亲自审问,保证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撬出来。”
依兰的秘书一直在前面引路,骤然听到轮椅的声音停下,回头战战兢兢地看了半天,可能是神经紧绷太久,听到这一句话自己似乎可以接上,脑子也不过就说:“对对,不审都行,我们这两天把有关约伯一切都挖了个底朝天,保证比他自己都清楚。”
秘书说完了久在心里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心道自己真是疯了,难忘妄想不拿证词就定罪吗?
秘书见律法官眼色不对,尴尬地笑笑,连忙改口:“不不不,我就是想说我们差得多,但审还是要审的……”
秘书化为说完,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看见他家脸色阴沉沉的律法官被莫里阁下强行转过头去,后者俯身轻点了一下额头。
律法官的脸色瞬间不冷了。
“天哪……”秘书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心里化成了一汪柔软的水,暗自嘀咕,谁不想被雄主亲亲。
莫里松开了依兰,跳动的心脏落回了实地。
他把依兰额头的水光抹去,依兰才堪堪回过神,他宝石红的眸子闪过惊慌失措,心里迷茫的小人在雌君守则的后面加上一条——安抚是亲吻。
“进去吧,我没那么矫情。”莫里道、
这个世界的扭曲制度给了他一个老婆,他们利益共享,风险同担,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的这个老婆,始终会站在他这一边。
这就够了。
这已经足够让他漂泊的灵魂,寻得归处。
审讯室。
约伯焦躁不安,指定雄主阁下亲自见自己这件事单独拎出来就够他在雄保会喝上一壶了,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他是在想见那位雄虫阁下,无论是惊鸿一瞥的初见,或是最后的舍命相救。没有虫会无动于衷。
“请进。”
执行官的话打断了思路,约伯抬眼望去,莫里正坐着轮椅进来。
约伯被束缚在审讯室正中间的审讯椅上,四周各有一位警卫看守,见莫里进来,几位警卫更是打足精神,注视约伯的一举一动。
约伯情绪激动,困在他身上的晶能线自动监测,释放晶能,约伯突然浑身抽搐了一下,安静地坐回椅子里。
莫里漠然地扫视约伯,果然不能动,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开始疼,人在疼的时候自然没有耐心:“我来了,你要说的快点说。”
约伯张了张嘴。
莫里:“我希望你说的消息能值得我来这一趟,如果不值,就别说了。”
约伯从抽搐的状态中缓了过来,自觉失礼,他想起自己在飞行器上对阁下的伤害,紧紧咬住下唇:“阁下,您还好吗?”
“如你所见,我还咳咳,没死。” 莫里半眯着眼睛,突然忍受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他第一次知道咳嗽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需要牵动这么多块肌肉。
他没有那么多力气用来咳嗽,奢侈地咳嗽了两三下他就立刻遏制住。
依兰见状,迅速中口袋里拿出一瓶药,他扶着莫里的脑袋向后靠,从药瓶里晃出两粒药喂到莫里嘴里。
药片在嘴里融化,甜中带苦,莫里一口咽下去。他昂头靠在轮椅后背上,眼睛因为剧烈咳嗽泛着水光,唇色艳红,像采桑树上最诱惑虫的红色果子,但谁不知道,采桑树只有叶子能吃,它漂亮的果子有毒。
约伯的视角看不见依兰的惊艳,他喃喃地低语:“对不起,阁下。”
这是约伯坚持苦等莫里的目的,雄虫阁下会受伤,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
莫里接过依兰递过来的手帕覆在唇边。
依兰朝警卫用了个眼色,这只胆大妄为的雌虫,耽误了他雄主太长的时间。
警卫收到指令一动,莫里拿下手帕,说道:“我不出来听这个的。”
警卫们停下了动作。
约伯吞吞吐吐,显然在斟酌措辞:“我,我是第二军部的退役军雌。”
秘书:“这我们都查到了,你是因为工作失误险些导致军部精英部队被异兽围剿才被勒令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