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也从最开始的羞涩不已，到最后已经能坦然和渠兰泱交流哪个姿势最舒服，学生的成长速度也是让渠兰泱叹为观止。
不过这样也让焰深刻认识到了，最开始，认为应昭体力更好的她有多蠢了。
分明半斤八两，她就说，她都累成那样了，应昭回去怎么可能还有体力做那档子事。
如果不是相信两人人品，她都要以为应招回去偷偷让渠兰泱疗伤了。
在应昭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将焰彻底打到起不来的时候。
焰突然爆发出了畅快的笑意：“哈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绕梁许久。
焰像是笑岔气了般，勉强从地上支起半边身子，搭上了应昭伸出的手心。
“应昭，好样的。”焰看向应昭的双眼里不仅带着对后辈的欣赏，还混杂着很多复杂的东西，可能是欣慰，也可能是期待和释然。
应昭眼底也划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几不可闻的应了声：“嗯。”
没过几天，应昭就在伊甸公示挑战焰和莲。
在两人均败在应昭手下时，一向喧嚣的观众席却没有任何喝彩和呐喊声。
所有人都一瞬不瞬地盯着焰和莲落败，场上一片死寂。
他们知道，他们的英雄败了，属于他们的时代也要落幕了。
还是焰率先从台上爬起来，犹如晚霞的发丝飘散在空中，像上好的红绸，至舞台上飘落。
焰走到应昭身边，高高举起了应昭的右手，大笑道：“怎么了？winner在这里，喊都不会喊了？”
人群里从零星几个“应昭”，到一声声“应昭”足以掀翻伊甸的顶。
“应昭！应昭！应昭！”
喊声如潮
向应昭打来，但她心里却没有身为赢家的快意。
她看到了，看到观众席上，那些呐喊着的人眼里没有对胜者的崇拜，只有对败者的惋惜。
这一声声“应昭”，铸成了焰和莲的挽歌。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应昭脑中浮现。
焰和莲将两人带离圆台，回到房间。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伊甸？”
应昭却没有立刻回答焰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伊甸是不是都是你们的人？”
焰闻言，脸上一抹诧异，问道：“怎么发现的？”
应昭还是未答，复又问道：“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为什么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怀念，为什么他们的声音里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这些你不用知道。”
“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们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应昭态度坚决，焰有些头疼的敲了敲脑袋。
“好好好，我就同你说了吧。还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讲过的关于浮幽市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故事吗？”
“记得。”应昭点头。
“记得就好，当时我话没说完。树虽然进入了休眠期，但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树不开花，他们就采取它的汁液，这几年没有采取行动，纯粹是因为树快死了。所以才拿陆曦做那个供养体。”
“树要死了？”应昭心里莫名有些伤感，可能是因为她也是树的实验体之一吧。
“是，他们将树的最后一点价值留到研究进入最后的时期行动。而这个日子就快到了。”
焰突然看向应昭，“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引路人’的出现，看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引路人’来了，我们的计划也要开始了。”
应昭：“‘引路人’你们怎么知道会有‘引路人’出现的？”
焰忽地笑了，“你忘了吗？你是我们带出去的，这个计划在‘猖’进入浮幽就开始了，我们都是局中人，这二十几年我们只是在等你成长而已。”
“你们想怎么做？”应昭问道。
“我们要毁掉树，就在最后一次取树的汁液时。”
焰往高脚杯里倒满了红酒，“我们要推翻浮幽的统治阶级，让所有研究都归于尘土，让世界回到末世前，回到原本的样子。”
应昭皱眉：“这根本不可能，那些变异体和实验体都是末世来临的最好证明。即便毁掉树，推翻浮幽，也无法改变这些。”
焰笑而不答，任由倾斜的酒瓶流淌红酒，漫出高脚杯，流到桌面，最后蔓延到地毯上。
“或许是吧。”良久，焰毫不在意答到。
“你......”
焰打断了应昭的未尽之言，“但这仍旧是我们的愿望，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愿望。”
“怎么样？小朋友，愿意加入我们吗？”
被焰口中变换的称呼恶心到，应昭夺过焰手中的酒瓶放到桌面上：“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一伙的了。”
“哈哈哈。”焰现在的笑倒是带有几分真心实意。
“那祝我们好运。”
焰将高脚杯里的红酒分成四份，一一分给三人。
渠兰泱和应昭举着充数用的茶杯无语道：“就不能再拿两个杯子吗？”
焰的食指抵在渠兰泱的唇前，无赖道：“有什么关系嘛～我们两个作为年长者，用高点的杯子怎么了？”
“不是这个原因...”渠兰泱还想辩驳什么。
对面却下了逐客令：
“好了，好了。你们休息休息就走吧，这段时间太累了，我要和我家莲好好增进感情了。”
焰揽着莲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一直到应昭和渠兰泱离开都没出来一步。
两人站在客厅望着一直没开的房门讨论道：
“我们就这么走了？”
“嗯，反正他们也不出来。”
“不留点什么？”
应昭招呼小机器人拿了笔和纸过来道：“要留的话，你写点什么吧。”
渠兰泱靠在应昭身上，认真想了会儿，最后落笔：
wearetheultimatevictors.
将笔递给女人，“你真的不写点什么？”
应昭犹豫了一下，接过水笔，在青年的留言下方写上：
回见。
“走吧。”
应昭牵上渠兰泱的手，要离开房间的时候，鬼使神差下又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待了有一月余的房间。
熟悉的温度抚上面颊，青年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不是有些不安。”
握着青年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只有渠兰泱能最先发现她的情绪了。
坦然承认道：“嗯，是有一点。”
“不怕，我在。”
“嗯。”
两人如同幼兽般，拿着脑袋相蹭，仿佛这样就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一样。
灯光打在两人离开的背影上，将两人的身影越来越长，最后合而为一，消失不见，一向冰冷的工业灯此刻似乎也多了些人情味。
应昭两人离开不久后，几天未开的房门骤然打开。
焰从房门出来，拿起被压在高脚杯下的纸，轻笑出声。
莲静静地环在焰的身后，似喃喃又似叹息般道了句：“会顺利的。”
“我知道，我们一直坚信着。”
指间的留言被火舌吞噬，化成余烬飘下，落到之前留下红酒渍的地毯上。
第77章 chapter77登记台依旧……
登记台依旧是那一对红衣童男童女，面上僵硬夸张的表情不再。
两个小童看到应昭和渠兰泱的时候，就噔噔噔迈着他们的八条腿向柜子后面走去。
“你们且等等，我找爷爷去。”
随着噼里啪啦的锁链声响起，老鬼出现在两人眼前。
依旧是被砂砾摩擦过的沙哑声音：“同我来吧。”
老鬼在两人的终端里划去银元，银色镶边的电子请帖跳出。
恭喜你们逃亡成功！请面对新生吧～
楼筠环着渠兰泱盯着跳出来的屏幕半晌，最后抬手关掉。
跟上老鬼的步伐。
新生吗？
大概吧。
老鬼将二人带到一个房间内，取下两人颈部的终端，后又当着两人的面植入监控器。
在彻底将监控器打开前，嘱咐道：“出了伊甸，就是实时监控的了，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
两人点头谢过：“多谢老先生。”
老鬼这次没有带着两人上楼，而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目送两人离开。
巧的是，在楼上迎接的人也是熟人。
许寻一身皮衣带着同样被他装扮成朋克机车风的周衍在大厅内踱步。
“不是说他们两个今天要上来了吗？人呢！都这么久了还不上来？是不想出伊甸了？”
穿着与气质完全不符的周衍好脾气地拉扯着青年的手臂道：“快了，我们再多等一会。”
“老子从来没等过这么久的人！”
许寻还要闹，周衍从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迅速摘掉包装往人口中一塞。
糖刚塞入口中，许寻就自觉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安静等待。
刚从电梯门就看到这一幕的两人：真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