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之前也没见着公子那般关注宋清依啊,是公子藏的太深了
不只是玉泉,迟钝木讷的玉呈都发现了端倪。
可能旁人看不出来这温润如玉,清冷如仙的镇国府二公子,能有这番模样。
玉呈一脸不解,朝着玉泉靠近,凑在他的耳朵旁边道:“这公子今日就这般高兴”
不是一早就知道今日的会试不会太低
难道是太高了
不对啊,二公子的脾性不是如此啊。
玉呈还是皱着眉毛思索,看得玉泉一脸鄙夷,“瞅你那死样,你就不知道那宋清依就要进静幽院了”
玉泉继而道:“哦,不过是那宋清依恭贺了主子一番。”
玉呈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都议论些什么呢,没事干了”安霁云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来。
玉呈玉泉禁了声音。
日头渐渐西沉,将祥云染成纱锦般的颜色,微风渐起。
“二哥哥!”
七姑娘人影都还没见到,声音倒是传了进来。
玉泉正出神呢,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我二哥哥呢可在里面”安听晚小跑过来,站在书房门口,后头看了看追上来的婢女和小厮,哼了一声。
安听晚准备抬手推门,玉泉一把将小姑娘拉开,哭丧着个脸。
“哟,我的小姑奶奶,这可推不得。”玉泉用身子挡在门前,一副死也不让的模样。
“玉呈!愣着做甚!还不赶快进去跟二公子说一声。”
到底是动静太大,安霁云扶着额,单手将门拉开,“吵什么”
安霁云抱着手,靠在门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微挑着眉尾,也不说话。
“二公子,是奴才们没看好二小姐,扰了二公子清净。”
说话的是七姑娘的奶娘,福着身子道。
丫鬟小厮都低着头,站在她身后。
“你说说,怎么回事”
这话问的是安听晚。
安听晚撅着嘴,“我听闻哥哥的好消息,便想出来看看,他们却说母亲让我把每日的功课做完再出来。”
“我怎么听得进去嘛,这才央求着往外跑,他们真的是古板得很!”
她身后的一众婢子都闭口不语,面露难色。
不过都是些在手下办事的人,安霁云站直了身子,叹着气将这小丫头提进了书房。
玉泉关了门,苦着个脸,这都什么事儿啊一天天的。
公子不得扒了他的皮,玉泉如是想着,侧头瞪了一眼玉呈,气不打一处来。
木头!
安霁云将小丫头放在地上,给她把衣服整理好,转身回了椅子上坐下。
“说吧,来干什么”安霁云瞥了眼安听晚,没好气道。
安听晚笑着,腾的一下蹭到他边上,抱着安霁云的手臂,“二哥哥,我真的是来祝贺你的。”
“你瞧,我还给你带糖了。”说着还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用丝帕包着的糖,递到安霁云面前。
安霁云失笑,接过糖放在书桌上,“若是来祝贺二哥的话,糖已经送到了,心意我也收到了,你该回去了。”
“若是功课还没做完,那我可不帮你。”
安听晚瘪着嘴,小眉毛皱的死死的,“二哥哥你真不厚道!”
安霁云没搭理她,自顾自的看着书。
“听说清依马上就是二哥哥的人了”安听晚眨巴着双眼,死死盯着安霁云,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架势。
安霁云倒是没想到,连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倒是关心起来他院子里的事情了。
“嘶,你倒是知道的多。”安霁云气笑了,低眼看她。
“这府中的人都知道了,还说……”安听晚闭了嘴。
安霁云话锋一凛,“说什么”
“二哥哥你别气,左右不过是些下人,又堵不住他们的嘴……”安听晚越说声音越小。
“你先说说看。”
安霁云放下书,靠在椅背上看她道。
安听晚低着头,点着手指,支支吾吾:“他们都当我不懂,我经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话没被人听进去。”
安霁云收紧了手指,“嗯,你接着说。”
“我听他们说那宋清依平日里一脸乖乖模样,爹娘走了就开始攀高枝了。”
“还说她学什么,勾,勾什么。”
“我虽不懂,但是总之不是什么好话,我年纪小想着这又是哥哥的事,忍不住了,就跑来找你了嘛。”
安听晚埋怨地看着安霁云嘟嘟囔囔道。
安霁云自听了这些话就没有过好脸色,眉头锁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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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镇国府里下人还真是管教得好啊。
安霁云捏紧了木椅的扶手,转过身来看她,“若是有人再私下议论你二嫂嫂,你直接教训便是了,你可明白”
安听晚没反应过来,二嫂嫂
哼,二哥哥还真不知羞!
第20章 匣子试探“自然是……避子药啊…………
安听晚走后,安霁云坐在椅子上半晌没说话,忽然剑眉微挑,对外扬声道:“玉泉玉呈!”
“主子,何事”二人推门进来正色道。
安霁云一手撑着下颌,一手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点着,开口说话的语气却不算好。
“玉泉出府去寻些家中清白的婢子小厮,切记打听好底细,小心些,莫要弄出什么动静来。”
“届时带回来,我亲自瞧瞧。”
“是!奴才这就去。”
玉泉干起正事倒是雷厉风行。
“玉呈,你去禀明母亲,说小妹的院子里人手不干净,该好好治理治理了。”
玉呈领命:“是。”
书房点起了灯,昏黄而明亮,烛火影影绰绰,不停闪着。
安霁云半晌后站了起来,略微思索后,朝着一旁的书柜走去。
书柜上的书很多,却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灰尘,看来主人很爱惜他们。
在书柜后有一不起眼的角落,有几个暗柜,安霁云端详片刻后,蹲下身子从一旁的一叠书中抽出一本兵书,里面赫然藏着一把小巧的钥匙。
安霁云拿出钥匙摩挲着上面的花纹,低着眸子晦暗不明,随后将柜子打开。
里面东西不多,只有几个木制匕首,和一把小巧的暗器。
还有一个木匣子。
安霁云看着匕首和暗器出了神,良久后伸手抚摸了片刻,然后将它们拨开,拿出来那个木匣子。
安霁云扶了扶上面的灰尘,看样子闲置也很久。
匣子也上了锁,安霁云微蹙着眉,
瞧了那上面锁一眼,将它放下站起来朝书桌的方向走。
他走到书桌前将抽屉打开,里面是陈列的砚台,他将砚台一一拿出来,摸到了一个粗布袋子,将里面的钥匙拿出来。
木匣子本是儿时装些小玩意儿的,那年将它收了起来。
匣子里只有两个东西,一枚珠花,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还有一枚红色拨浪鼓。
拨浪鼓上面的花纹保护的很好,只有颜色旧了些。
那粉色珠花小小一个,是宋清依的,恐怕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珠花丢了。
安霁云一手攥着珠花,一手转着暗红色拨浪鼓,看得出神。
—
虽不知宋清依到底是要干什么,红纹还是将她所要的东西寻了来。
是了,宋清依想给安霁云绣一个腰封,宋清依选了银色云锦,在面绣些竹纹。
见安霁云腰间日日挂着青色玉佩,余氏想着为他重新打个络子,白色玉珠作为点缀。
“姑娘,歇一歇吧,腕间的伤还没好。”红纹为宋清依续上一杯茶,劝说着。
秋痕抬眼看了眼天色,轻声应和一句:“红纹说的没错,姑娘歇歇吧。”
宋清依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将手上的络子打了结,举起来瞧了瞧,转头笑着问她们:
“如何”
秋痕和红纹瞧着那只精巧的络子,通体墨绿,白色玉珠在其间倒也极为融洽,精致小巧。
“自是不错的,与公子的玉佩倒是极为相配的。”秋痕笑言。
红纹瞧着,真诚道:“姑娘打得的极好,想必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宋清依收回眸子,莞尔一笑,将络子轻轻放下,“你慢倒是一个比一个会说话。”
“罢了今日便如此吧,让你们费心了。”
秋痕和红纹暗暗松了口气,一左一右将东西收好,拿了下去。
玉荷和玉棠在门口候着,宋清依走至门口,道:
“你们随我进来。”
宋清依坐在梳妆桌前,自顾自的卸下发间的物什,“你们跟我也有些时日了,感觉可还适应”
玉棠上前,识趣地为宋清依梳着头发,“奴婢倒是极为适应的,并无他想。”
宋清依笑着应了声:“嗯。”
见如此玉荷也上前来,将宋清依拆下来的发饰一一收拾好,“能跟着姑娘做事,是奴婢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