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礼摇了摇头,低低抱怨了声:“就你惯着它。”
常以念挥手和苏言澈道别,她看了眼站在远处地许韵,没说话,收回目光,透过后视镜,她看到许韵脸上浮现出失落的感觉。
常以念撸狗,问:“你特意去接它了吗?”
“办了件事,顺便回我妈家把它接回来。”
常以念没有追问他去办什么事。
车子很快进入玺园地下车库,不一会,江序礼拉着行李,常以念牵着狗,一起进了电梯,电梯直接入户,在顶楼到达那一刻,她感受到那股熟悉而温馨的气息。
明明之前也才住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却对这个地方莫名的熟悉和依赖,就好像它就是自己家一样。
江序礼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依然是之前那双。
她轻车熟路的给肉肉消毒,拍了拍它的屁股,放它进去。
走了几步,常以念看了他一眼,问:“我还是住之前那个房间?”
“什么意思?”江序礼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想跟我睡一间房?”
“我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
“才不要。”
又被他给逗弄到了,常以念郁闷地往里走。
刚进客厅,目光被落地窗前放置着的一架钢琴吸引住了。
她眼睛雪亮,看向他:“我记得以前这里没有钢琴的呀?”
江序礼见她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跟着心情舒畅起来:“嗯,刚弄的。”
所以,他刚刚临时去办的那件事是置办钢琴?
为什么这么突然,是为了她?
“要不要去弹弹?”
常以念点了点头,朝着哪架钢琴走过去,江序礼放下行李箱,跟着走过去。
女孩坐到钢琴前,小心翼翼地掀开琴盖。
这是一架全新的钢琴,上面连灰尘也没有,黑白键干净整齐。
她手指落在上面,从一头滑到另一头,拉出规律的旋律。
江序礼于她旁边坐下:“会弹哪首?”
“以前喜欢弹久石让的summer,就是《菊次郎的夏天》的主题曲。”
“弹给我听听。”
常以念试着找回那个旋律和感觉,十指放在黑白键上,慢慢进入状态,弹奏起来。
在很小的时候,她在父亲的陪伴下看完《菊次郎的夏天》,然后就在mp3上下载了summer这首曲子,单曲循环了几个月。
后来,她站在琴行的门口看着里面,听要买钢琴的小孩子坐在那儿试琴,她眼里充满了羡慕,久久不肯离开。
当她在饭桌上提起自己想要一架钢琴时,许韵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买了钢琴还要报名学习,那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没能完成心愿的她心情低落了好一阵,同时也能体谅父母的不易,就没再提起,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后,父亲不仅买回了她心心念念的钢琴,还决定给她报班。
常以念自己学会了弹奏summer这首曲子。
有一阵子,时常能听到从她家院子飘荡而出的轻快旋律,有钢琴的那段日子,四季如夏。
这首曲子对于常以念而言已形成一种肌肉记忆。
她弹得很顺,眼里有光,嘴角轻扬,神情舒展。
一曲作罢,她看着江序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钢琴?”
“这架钢琴是你妈妈给你买的。”
常以念顿住,放在琴键上的手下意识地收回来,眉毛低垂,心情转变得复杂起来。
江序礼轻声问:“怎么了?”
“她想弥补,可我已经不需要了。”
当时执意卖掉钢琴作为远走高飞的资本的可是她啊。
说出去打工就去打工,再回来时,家都不要了。
许韵不仅剥夺了她的梦想,连她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的心愿也打碎了。
江序礼注视着她,女孩的心情由晴到阴转变得如此之快,他说:“不原谅也行,但钢琴是我亲自去挑选也是我付的钱买的,可不可以不要嫌弃它。”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她买的?”
“一开始她确实是执意要出钱,我这不是基于对你的了解嘛,若是你因为赌气让我把钢琴抬走,那我岂不是来回折腾。”
闻言,常以念眉头舒展开来,没想到他还挺了解自己。
“我买的你喜不喜欢?”
“喜欢。”
“再弹一首给我听听。”
常以念指尖触碰在琴键上,她回忆着《梦中的婚礼》那首曲子,试着弹了几下,卡住了。
娇笑着看向他:“我忘了。”
女孩不好意思地轻咬着舌尖,明眸皓齿,此刻的模样清纯可人。
江序礼心中异动,忍不住捧住那巴掌大的小脸,低头吻住,她来不及收回的舌尖,就这样被纠缠住了。
情到深处,江序礼抵着女孩鼻尖,语气带着明显的暗示:“这个家不冷。”
常以念面红耳赤,不能再红了,支吾了声:“我……”
男人指腹擦拭过她湿润的唇瓣:“还想拒绝我?”
“我,先去洗个澡。”
“我也去。”他松开她:“一起?”
“不要。”
他低低笑了声。
迟早都要坦诚相见,以各种方式。
第59章 59摔伤
江序礼帮常以念把行李拎上楼。
两人各自回了自己房间,肉肉蹲坐在楼下,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幽怨地叫一声,有没有人管管它?
明明已经分开了,常以念依旧心跳如雷,她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试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她暗示自己,这是个美好的夜晚,她要用最好的状态去迎接它。
她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裙,去卫浴。
江序礼这边,从头到脚干干净净洗了遍,吹完头发,他又对着镜子刷了遍牙,呼了口气兀自闻了闻,没有问题。
他简单穿了套好脱的居家服出来,敲了敲她的房门,喊了声:“好了吗?”
“我还没好,你再等……啊……”她话未说完,只听得一声惨叫。
江序礼第一反应就是破门而入,冲到卫浴门前,手触碰到门把手上:“怎么了?”
“我摔倒了,好疼。”
“能起来吗?”
“起不来。”
“我进来。”
“别!”她羞怯道:“我没穿衣服。”
“你今晚本来就是要给我看的。”江序礼顾不得其他,兀自推门进去。
“别……”常以念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狼狈地躺在湿滑的地面上,身上**,手脚发麻无法动弹。
在他冲进来那一刻,她紧紧闭上眼睛。
不一会,一条浴巾盖在了她身上,将她身体紧紧包裹住,隔着浴巾,她能感觉到那只手的动作和温度,心惊肉跳的。
被抱起的那一刻,常以念倒抽了口气,一边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一边是因为身上那松松垮垮的浴巾,形同虚设,她大部分的皮肤是裸露在空气中,皮肤上有水蒸气带来的湿润感,在灯光的映照下白得发光。
她始终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脖子以上皮肤红透了。
她依稀听到了男人异常的心跳声和时不时咽唾液的声音,他也在紧张吗?
江序礼抱着她走出浴室,将人放到床上坐下。
她紧紧提着胸口处的浴巾,生怕掉下来。
男人开腔,嗓音喑哑:“哪里疼?”
她掀了掀眼皮:“脚扭到了,屁股也……”
她连忙咬住下唇,住了嘴。
屁股疼,后背疼,头疼,那一跤摔得她浑身疼。
江序礼眯了眯眼,眉头皱着,检查她的脚,男人指腹捏在她的右脚脚踝处,随之带来的疼痛感令她倒吸了口冷气,她拧紧眉头。
右脚脚踝有明显的肿胀。
江序礼皱眉:“换衣服,去医院。”
她洗澡前打开行李箱就这样随意敞开躺在地上。
他从中挑出几件厚实的衣物。
“自己可以穿吗?”
“我可以。”
“不行别逞强。”
不然咋地,
你帮我穿?
常以念涨红脸,欲言又止。
接过他递来的衣服,长长的睫毛掩着眼眸,始终不敢直视他:“你出去。”
江序礼只是转过身去,嘀咕了声:“又不是没看过。”
常以念胸口被扎了一刀。
她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可不想以这种窘迫狼狈的方式!
她又恼又羞地穿好衣服。
“好了?”
“嗯。”
他转过身来,抱起她往外走,常以念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嘟囔了声:“我不想活了。”
他低低睨着她:“被我看到就不想活了,我有这么差劲吗?”
女孩两颊绯红,窘迫又难堪的:“丢人。”
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忍俊不禁,到了玄关,她放下她坐在换鞋凳上,俯身贴近她耳畔,气息诱人:“你很美,如果不是现在要送你去医院,真想就地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