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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死牟瞳孔地震:“缘一?!”
  林凛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
  黑死牟下意识抓紧林凛的手,听到她吃痛的闷哼,才回神松开。
  他失态了,再次听到继国缘一的消息,沉静的心湖不由自主泛起无法平息的涟漪,周身气息也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曳,竟显出几分破碎的脆弱情态。
  “缘一他、他已经死去四百多年,就连他的呼吸法也已经被从这世上抹除,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黑死牟手掌捏紧又松开,理智上他认为不可能,但感情上,他竟然期盼那是真的。
  “怎么不可能?”林凛爱怜地亲了亲他嘴角,“这世上存在很多无法理解的因缘际会,就像我可以从未来回到这里,那缘一自然也可以从过去来到现在。”
  黑死牟呼吸滞重:“……缘一已经死了。”他亲手斩断了他的尸体,埋葬在了早已倾覆的七层塔下。
  “还可以轮回转世啊。”林凛搂住黑死牟的脖子,他整个人都僵硬了,手指在他绷紧的后背上轻轻描画,“毕竟是神明宠儿,再次降生于世很正常的……在你们彻底抹除鬼杀队之后,缘一就会重新降生于世。等到他再次遇到无惨,无惨就再不会有逃跑的机会,当初他怎么败给缘一的,这次就还会怎样败给缘一,他将在嚣张狂妄中迎来死亡……”
  “其实,我觉得这就是无惨的专属天谴,因为他招惹了太多仇恨,才会最不可一世的时候,迎来命中注定的死亡。”
  “他死了是活该,可是,黑死牟,你不想见见缘一么?”
  她的心爱之人很固执。
  一心追求至高的剑术境界,为此可以舍弃所有。
  他从来不畏惧死亡,唯一担心的就是没有足够的岁月可以磨练剑技。
  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苟且偷生的,而她又无法跟心爱之人说没有人性的话,就只好用点艺术造诣颇高的修饰手段了。
  艺术的事,怎么能说是假的呢?
  林凛理直气壮宽慰自己。
  鬼杀队解散了,就是消失啊。
  继国缘一的确重新降生到没有鬼的现代,跟同样轮回转世的诗,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了啊。
  事实就是她说的那样,鬼舞辻无惨嚣张狂妄地孤身一人闯入产屋敷宅邸,直接被炸成外酥里嫩的大鸡架,就像当初他冲继国缘一大言不惭说他已经玩腻了使用呼吸法的剑士,随后被片成1800片那样,只不过他没跑掉,被围殴致死。
  至于灶门炭治郎,他怎么不算另类继国缘一平替呢?
  他继承了继国缘一呼吸和意志,说他是“小缘一”很合理吧?鬼舞辻无惨死在小缘一手里,也就是死在继国缘一手里,也很合理吧?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不能因为她调换了语序,就擅自怀疑她的感情!
  而且,为了不让鬼舞辻无惨再次没种的玩躲猫猫,她还特意给继国缘一的诞生设置了条件,她连搞艺术都兼顾了方方面面!
  我可真是个大好人!
  跟黑死牟结婚,是我应得的!
  想到这里。
  林凛愈发有了底气。
  细细碎碎的亲吻落在他脸上、颈上:“黑死牟,你能不能跟无惨商量商量,让他解开对你的血咒啊?到时候,他自己死他自己,你跟我一起活下去,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她想黑死牟活下去。
  即使使用哄骗的方式,她也想跟黑死牟一起活下去。
  就一起偷偷地活,不让鬼杀队发现。
  第26章 那晚上就可以了吗?恶鬼缠身
  ……
  ……
  八月后。
  夜晚的风就渐渐凉了起来,到了下半夜,虫吟声也渐渐微弱了下去。。
  黑死牟低下头,静静看向林凛。
  她大概是累了,脑袋依偎在他胸前,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沉沉睡去。
  他沉默看了一会儿,拢着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人打横抱起,悄无声息来到铺设了榻榻米的里间,轻轻把人放下,抓起一旁的外衣盖住她舒展的身体。
  黑死牟守在她身边,确定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后,才缓缓走出房门,恭敬地向站在庭院中的鬼舞辻无惨上报消息。
  “缘一?”鬼舞辻无惨眉心狠狠抽动,蛇一样的竖瞳受惊缩成一条狭窄裂隙,咬牙切齿,“……那个怪物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诞生?!”
  黑死牟低着头。
  他倒觉得很正常。
  凛衣都能来到这里,缘一为何不可能重现于世?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无惨大人输了很正常。哪怕缘一只是个刚诞生的小婴儿,他也不觉得这世上有谁能随意夺去他的性命。
  鬼舞辻无惨烦躁踱步:“黑死牟,你觉得她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应该是真的。”黑死牟回答
  “应该?”鬼舞辻无惨皱眉,“你也无法不确定?”
  黑死牟:“在我的死因上,凛衣可能有所保留。”
  鬼舞辻无惨瞬间来了兴趣。
  “凛衣提出的要求前后顺序不对。”黑死牟回忆着他们相处的过往,“……最开始的时候,她曾认真祈求我不要输,如果我真是因为血咒而死,那她应该像现在这样,希望我找您解开血咒才对。”
  鬼舞辻无惨意识到什么,脸色更不太好了:“……你也输了?”
  黑死牟:“如果是缘一的话,输给他很正常。”
  鬼舞辻无惨面容不受控制扭曲。
  听到那个该死的怪物将要重现于世的消息就够糟糕的了,结果,还清楚感知到了黑死牟毫不掩饰的心声。
  他信重是上弦之一并不恐惧死亡,也不避讳自己注定的命运,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跟那个怪物决斗的准备,哪怕重蹈覆辙,也在所不惜。
  鬼舞辻无惨感到头疼。
  他真的无法理解黑死牟了。
  明明当初为了能活下去,他自愿成为鬼,并一直忠诚地效力至今。这些多年,他们相处得很好,可如今,他怎么会生出那么不理智的念头?
  一个早该死去的亡灵,即使再出现又如何,再次熬死他就好了!
  明知道自己将要死亡的结局,竟然还期望跟那个怪物再见面,甚至,都开始思考要不要提出“解开血咒”的请求,只为能有机会全力跟那个怪物一战……
  鬼舞辻无惨脸色愈发难看。
  他无法怨恨脑子坏掉的黑死牟,理所当然把一切归咎在林凛身上。
  都是她!
  都是她让黑死牟变得奇怪!
  怀着这种怨毒心情,鬼舞辻无惨恶狠狠剜了一眼里间,想着迟早有天会让黑死牟亲自弄死她,才解气地离开。
  黑死牟回到房间。
  他刚坐下,林凛就仿佛感知到了,白皙纤细的胳膊从宽大的外衣里伸出来,蹙着眉,胡乱摸索,直到摸到他的手,眉心才缓缓舒展开来。
  黑死牟垂眸望去。
  林凛睡觉不太安分,总喜欢胡乱翻滚。不多时,就完全从外衣中滚了
  出来。
  她只穿着一件宽松单薄的纯棉睡衣,黑色长发丝绸一样泻了一地,红润的脸蛋几乎要被松松垮垮的衣领淹没,原本只靠几根带子系在一起的衣摆,因为她的动作自然向上皱起,露出柔软的腰腹,以及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的修长双腿。
  昏暗的和室中,莹白的肌肤泛着珠玉一样柔润健康的光泽,即便身上缠绕着野蛮霸道的玫瑰气息,无处不在的暖香依然让她看起来格外美味。
  黑死牟静静盯着她。
  须臾,抬手拨开黏在她唇边的发丝,帮她别在耳后。
  她睡得很沉,就算这样也没有醒来,绵长潮湿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他手腕上,不过,她大概也是感觉到有点冷了,穿堂的风贴着地面掠过的时候,她就会更紧地靠近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黑死牟不动声色把她推开,拉过被她弃置一旁的外衣,重新为她盖好,有了温暖的外套,她就不会挨那么近了。
  ……
  ……
  林凛整日游手好闲。
  没有了手机消磨时光,时间多得叫人厌烦。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穷人的时间都被挤在线上”,她现在是不穷了,还有大半罐金圆呢,可耐不住外头有鬼蹲她,没有黑死牟作陪,她根本不敢乱走。
  最开始,她还能兴致勃勃地打扫卫生。
  但里里外外打扫完一边后,她就没兴趣再打扫第二遍,表面上能过得去就行,她顶着腰酸背痛的身体枕在黑死牟腿上躺尸。
  后来,她试图去看当代新文学,说不定也能看到有趣的小说呢?可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外国文学阅读有门槛。
  大片大片的平假名和片假名构成的小说,完全不是她这种只会说不会写的n5人能手拿把掐的东西。
  她哭唧唧找黑死牟,想着让他读给自己听,权当有声小说听了,但那个冷酷的男人毫不留情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