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猛地转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留下庄雨眠独自站在原地,眼神坚定而决绝。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满梨正忙得焦头烂额。
她穿梭在受伤工人家属之间,尽管这些人依旧满脸怒容,言语间充满了刁难,但苏满梨始终保持着耐心。
她一边安抚着众人的情绪,承诺会给予合理的赔偿,一边私下里派人去寻找能证明沈瑜白清白的线索。
终于,她等到了白驹。
苏满梨看到白驹,立刻快步迎上前去,眼中满是恳切:“白驹姑娘,这次的事情实在棘手,还望你能帮我一把,瑜白她是被冤枉的,我想拜托你帮忙调查这背后的隐情,我知道你在摄政王手下做事,能力非凡,只有你能救瑜白了。”
白驹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焦急却又无比坚定的乡野丫头,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她向来不喜欢废话,简短地应了一声“好”,便转身离去,开始着手调查。
白驹行事雷厉风行,她很快锁定了那些在官府门前诬赖沈瑜白的关键人物。
深夜,她带着几个手下,悄无声息地潜入这些人的家中。那些人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冰冷的寒意惊醒,睁眼便看到白驹一袭黑衣,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身旁的手下手持利刃,寒光闪烁。
而此时,门外传来响动,白驹身手敏捷,一个闪身便出现在门外。
刀刃也抵在了来人的脖颈间,扯下了那人的面罩。
白驹惊疑出声:“庄姑娘?”
她在沈家与庄雨眠有过几面之缘,自然认识,只是出现在这,倒是让人匪夷所思。
庄雨眠淡然一笑道:“白驹姑娘,可好将匕首暂且收起?”
白驹并未动作,而是问道:“庄姑娘深夜到这,为何?”
庄雨眠看向屋内,神色自若。
“我们应当是同一个目的。”
白驹将信将疑,庄雨眠也自然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递给她。
“既然白驹姑娘在这,肯定也是可以查清楚的,这是我之前查到的证据,背后致使就是杨雨漫,可惜她太过狡猾,我并没有她的铁证。”
白驹接过册子,翻看几下,这才收回了匕首。
“不劳姑娘费心了,我们小主的事,我等自会上心,姑娘并不该来此处,请回吧。”
庄雨眠欠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转身,屋内一片哀嚎。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一个老妇声音颤抖地问道,身体也跟着瑟瑟发抖。
白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手下们立刻上前,将这几人从床上拖起来,用绳子紧紧捆绑住。
这些平民百姓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脸色惨白,哭爹喊娘。
“别……别杀我们,我们什么都愿意说!”另一个女人哭着哀求道。
白驹这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是谁指使你们在官府面前诬陷琉璃坊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你们的下场,自己掂量掂量。”
在白驹的威逼之下,这些人没撑过几个回合,便竹筒倒豆子般,将有人买通他们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白驹得到想要的信息后,立刻带人离开,回去向苏满梨复命。
“其实这件事没必要这么复杂,”白驹对苏满梨说道,“只需要我前去表明沈瑜白的身份,那些官府的人自然会忌惮,一切都能解决。”
苏满梨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不,我要让沈瑜白堂堂正正地走出来,靠证据洗刷冤屈,而不是靠着身份。”
白驹闻言,不禁对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乡野丫头另眼相看,心中第一次对她改变了固有思想。
几日后,公堂之上。苏满梨身着素衣,神色镇定,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证据。
她昂首挺胸地站在堂中,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不卑不亢地开口:“大人,琉璃坊此次事故,绝非我家沈瑜白的过错。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陷害。”
说着,她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呈上,详细地讲述着歹人买通工人、在熔炉做手脚的经过。
“大人,这些都是我搜集到的铁证,足以证明沈瑜白的清白,那些受伤工人的家属,也是被人用钱财蛊惑,才在官府门前胡言乱语,诬陷好人。”
苏满梨言辞恳切,条理清晰。
坐在公堂上的官员们看着这些证据,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然杨雨漫在背后做了不少手脚,但在铁证面前,也难以抵赖。
最终,官员宣布沈瑜白无罪释放。
杨雨漫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
好在她做那些小动作时,并不是自己亲自出面,而是找了替死鬼。
这次,她又让替死鬼为自己脱了罪。但她心中清楚,她与沈瑜白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好啦,沈姑娘,这次委屈你了,出去后可要吃块豆腐,去去晦气啊。”
衙役开着玩笑,打开了门。
其实沈瑜白并未在里面吃什么苦,苏满梨上下都打点了,生怕她受委屈。
只是这一次,她的想法也改变了。
“承蒙这几日的照顾,辛苦了。”
“不辛苦,沈姑娘慢走。”
沈瑜白走出大牢,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抬头望去,只见苏满梨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地站在细雨中。
雨水顺着伞沿滑落,打湿了苏满梨的裙摆,但她浑然不觉,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大牢的门口。
当她看到沈瑜白的那一刻,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沈瑜白快步走到苏满梨身边,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与深情。
这一笑,仿佛世间所有的苦难都已消散,只剩下彼此之间那份深厚的爱意。
她们并肩走在雨中,雨水在脚下溅起小小的水花。
身后,是那扇幽深的衙门大门,仿佛在诉说着这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而她们,手牵着手,一步步向前走去,走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那雨中的背影,在朦胧的雨雾中,显得无比坚定而温暖,仿佛任何风雨都无法将她们打倒。
桃树下,一把油纸伞在雨中瑟缩,握在伞柄的手惨白无力。
“小姐,我们走吧,沈姑娘已经回家了。”
庄雨眠的视线始终在她们的背影上,沉默着,倔强着,不肯回头。
“小姐,下雨天寒,您身体不好,前几日为了沈姑娘又奔波,奴婢心疼您。”
丫鬟关切的声音,拉回了庄雨眠四散的头绪,苦涩的味道在心中升起,百转千回不肯离去。
“回去吧…”
是啊,回去吧,让她迫切去拥抱的人是苏满梨,永远也不会是自己了…
年少时,那个永远洋溢温暖笑着的少女,也不会再出现在屋外的房檐。
油纸伞单薄的伫立在雨中,不知在等谁,也不知那伞沿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64章 打过我了,现在轮到你了
经此琉璃坊牢狱风波,沈瑜白深知,若想在这波谲云诡的商界站稳脚跟,绝不能再对杨雨漫之流心慈手软。
她的反击,犹如蓄势待发的山洪,就此彻底打响。
沈瑜白首先将目光投向了琉璃坊的产品线。
彼时,琉璃饰品在市面上虽颇受欢迎,但样式大多陈旧,缺乏新意。
沈瑜白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知识储备,召集了坊内最顶尖的工匠,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研讨。
“诸位,如今咱们琉璃坊要想重振旗鼓,必须推陈出新。”
沈瑜白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
“我在古籍中寻得一种西域琉璃烧制技法,融合咱们中原传统工艺,或许能打造出前所未有的琉璃精品。”
一位老工匠面露难色,犹豫道:“东家,这新技法怕是不易掌握,且所需材料也颇为难找。”
沈瑜白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材料一事,我已派人多方打听,定会寻来。至于技法,咱们可以先小范围尝试,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攻克难关。我相信,一旦成功,咱们的琉璃饰品便能在市场上独树一帜。”
在沈瑜白的鼓舞下,工匠们纷纷摩拳擦掌,投入到新技法的研究与实践中。
不出半月,几件融合了中西特色的琉璃饰品惊艳亮相。
那色彩斑斓、造型灵动的琉璃物件,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令人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杨雨漫也察觉到了沈瑜白的动作。
她冷笑一声,对身旁的幕僚说道:“哼,沈瑜白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咱们也不能落后,通知工匠们,加快新品的制作,价格上再压低一些,看她如何招架。”
很快,杨雨漫名下的店铺便推出了一系列平价琉璃饰品,试图以低价抢占市场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