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童璠自小一起长大,因为兴趣爱好不同长大以后去了不同的大学。
陈冉冉性格文静,喜欢画画,家里人也有意把她往艺术生方面去培养;童璠他爸爸是建筑出身,打小就跟着爸爸去工地,自小耳濡目染画图设计刮腻子都不在话下,长大后师承父业27岁就考到了一建。
每每看到童璠在建筑领域有所成就陈冉冉都羡慕得很,不像她,现在还在迷茫着不知道以后得路该怎么走。
“舍不得你去苏京,难过。”童璠业务能力强,现在已经收到了苏京设计院的offer,估摸着8月初就要去报道。
“说这话,”童璠阔气一把将瘦小的陈冉冉搂入怀中,安慰道:“淡定啦,我周末回来看你;等老板赚钱钱,都给你花。”
陈冉冉偷笑:“可以。”这非常可以。
午饭过后童璠特意给房子重新设计摆放,调整过后客厅空间更加开阔,看着也更舒服,“过日子嘛,一个好房子会让幸福感倍增。”
陈冉冉卧在沙发点赞附和,十分享受当一个被照顾的废物,习惯依偎好友童璠。
收拾收拾着,童璠站在房门口忽然停下,抬头一脸疑惑看向天花板。
“这房间.....”
有一个十字梁。
有关于十字梁,在建筑行业是一个忌讳。
童璠爸爸是乡村建筑师出生,给农村人家建房子的时候尤其会看重风水这一块。
在建房的时候但凡出现一个横梁都会被骂死,更别提是十字梁了。
压制财运事小,严重的还会有灾祸影响,折损寿命。
“冉冉,你住进来之后有没有出现身体不舒服的情况。”
陈冉冉不明白童璠为什么会这么问,她也没当失眠是一回事,摇头道:“没有啊,目前一切挺好的。”
虽然只是出于风水一说,但童璠多少还是会有些芥蒂,再联想到那么低的房租,心里的疑惑更是倍增。
“那你住进来之后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陈冉冉继续摇头,要说有什么异样,估计就是隔壁那个诡异的老太太吧,怪渗人的。
“糟糕!”陈冉冉似乎联想到什么猛地一下起身来。
童璠紧张着:“干嘛?”
陈冉冉飞速跑向厨房:“汤冒出锅了。”
“呼.....”童璠松口大气,臭丫头,老是为一点小事一惊一乍的,弄得她以为真出什么事了。
出于安全考虑,童璠劝道:“等我发了工资就给你换房子。”
“可是我才刚换房子呢,”陈冉冉不怎么想换,“我压了三个月的租金,要是提前退租押金就没有了。”
“最低租多久?”
陈冉冉:“半年。”
童璠算了下时间,半年其实也还好,等她工作稳定了手上的钱更充裕一些也能换个更好的房子。
“行吧,那就先住着,不过你要切记,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有异常的地方必须马上告诉我。”说到这童璠尤其严肃。
考虑到陈冉冉心思比较敏感,经常疑虑多想,童璠也就没有再多说有关于房子的其他什么。
除了这个房间,童璠还特意去看了一下另外的小房间,她有注意到小房间的光照一般,视线往上游走目光落在那唯一的窗台上,窗外有一层淡蓝色的遮光胶布。
重回客厅位置再看其他窗台,虽然已经有过清理的痕迹,但明显还是能够看到残余的胶布很急。
“这房子的窗户都有遮光胶布吗?”
“对啊!”说到这个陈冉冉又想起搬进来那几天,处理这个遮光胶布可头疼,掰掰扯扯又撕撕,弄了好久。
“夏天阳光直晒还是挺热的,不过撕开这个遮光胶布后屋里会更亮,晒点就晒点吧。”
房东也有跟陈冉冉说过上一任租客被晒得受不了了,所以基本上遮光胶布都贴了一遍。
不过她住进来以后也觉得还好,就是白天闷了一些,晚上还是会有阵阵凉风吹来,可以勉强消暑。
有关于这个童璠并没有多想,毕竟这里顶楼就是七楼,经过一天的太阳直射外加烘烤闷热起来还是很要命的。
“白天热得难受就开空调吧,不然等下闷坏了。”童璠将空调打开,厨房里的陈冉冉热得额头都是细汗看着让人心疼。
搁置在角落里的电风扇根本吹不出来什么风。
陈冉冉委屈巴巴:“空调费,贵~”
“我包,”童璠摇摇手机,这点钱她还是有的。
“该省省,该花花,闷出病还不是自己难受。”
陈冉冉感动不已,零星泪珠打在长睫。
有朋友真好。
到了晚上,童璠因为要赶车回老家看姥姥再舍不得也只能先离开,临走前陈冉冉将一大煲汤打包给她带走,“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姥姥了,正好你回去可以拿个汤给姥姥尝尝。”
陈冉冉的儿时经历很复杂,要说唯一不变就是童璠姥姥自始至终都像待孙女一样待她很好,那是她唯一的家庭温暖来源。
“好,一定送到。”楼下走几步路就到小区门口,童璠示意陈冉冉先回去:“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陈冉冉哽咽应一声点头:“一定。”
要但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肯定又生气了,还会埋怨一句:你都没有和我说。
送完童璠,上楼回到602,陈冉冉再一次遇到李老太,看样子她是要准备去倒垃圾。
“朋友离开了?”
陈冉冉:“嗯嗯,回家了。”
李老太哦一声,笑容和蔼看着陈冉冉,见她就要准备进屋,犹豫追问一句:“小陈,你有梦游的习惯吗?”
“没有啊。”陈冉冉回道,她不明白李老太为什么这么问。
李老太又轻轻哦一声,过后提醒道:“咱们这里是老小区,监管还有安保并没有那么健全,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还是安个监控吧。”
说完李老太就放垃圾在门口楼道处转身回屋去,并没有要下楼的意思。
和不熟的人说话陈冉冉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安监控?她目前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除了家里那一堆不值钱的荣誉证书和画,哪有东西可以偷啊。
抬头看看楼道四周,李老太的门前刚好有一个监控,还是对准陈冉冉门口的。
整挺好,捡一个现成的,又省一笔。
第4章 老太太点白蜡烛老太太不许用白蜡烛……
童璠走后陈冉冉心情变得低落,又剩下她一个了。
这一夜,她又做了个梦,很离奇的梦。
梦里陈冉冉得到了一双隐形的翅膀,只要抬起双臂上下煽动就能助飞;飞着飞着,忽然又回到地面,后面有人在追她。
她拼了命地跑,但脚上就像灌了铅似的难以挪动;再转眼,又是另外一个让人难堪的画面。
她梦到了养父母看向自己时那充满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和乐模样陈冉冉红了眼,抄起一旁的斧头对着三个人就是一顿乱砍,直到血肉模糊飞溅,眼前血色一片。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冉冉从梦中惊醒,久久喘着虚气不能缓和,寂静午夜只剩心跳音和
急促呼吸声。
在梦里她干了现实里不敢干的事,然而梦醒之后只剩下后怕。
陈冉冉的儿时经历很复杂,除了童璠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上下有4个兄弟姐妹,父母都是农民大字不认识两个,每天拿着一个锄头从早干到黑。
在那个严抓计划生育的年代他们几个兄弟姐妹都是黑户,计划生育的人几乎每天都要来家里抓人。
没办法他们只能东躲躲西躲躲,直到把罚款交完上完户口为止。
在她十岁生日那天,户口本下来了,属于她的第一个生日蛋糕也搬上了桌面,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对陌生父母。
据介绍,听说这是她的养父母,交罚款的钱就是他们出的。
他们家里还是挺有钱的,是当地的小土豪,可惜的是这么多年来都生不出孩子。
一开始他们是计划从两个男孩子里面算一个,但是看来看去都不怎么合眼缘,后来他们将注意力落到了在角落画画的陈冉冉身上。
他们说这孩子会画画,气质也不差,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要养就养当中最好的那一个。
一开始陈冉冉对领养还没有什么概念,看见漂亮蛋糕和小裙子就跟着走了。
直到她上了一个新的户口本,改名姓陈,住进了富丽堂皇的新家,随之而来的代价就是不能回以前的家,爸爸妈妈也变成了新的面孔。
被领养后的生活还是很好的,陈冉冉真真切切地被宠成了公主,无上宠爱要什么有什么。
但这一切却结束在新爸爸妈妈确认怀孕之后,那是她仅仅到新家之后的第二年。
她有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上在同一页户口本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