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郁青娩才徐徐缓缓地听懂,她讲不出“过分”两个字,虽然只有一盒,但每一个都好久,比在家里久好多,他好像也不亏。
想着今晚是新婚夜,她还是点了点头。
又说了句,“这次假期很长。”
翌日,蜜月度假正式从巴塞罗那开启,自然醒后漫步在街巷,买一只gelato,排长队再次买到那块融化的巴斯克,焦糖山的日落,深夜的弗拉明戈。
他们没有做旅行计划,顺其自然地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生命力。
在巴塞的最后一天,郁青娩说想吃酒店的早餐,很认真地翻菜单,点了土豆蛋饼,吉事果夹火腿,猪油包,两杯西班牙冰豆浆horchata。
还有一份bikini。
等郁青娩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时,早餐车已经送进了房间。
赵成溪看着那碟bikini,故作惋惜地叹一声,又故意逗她,“宝贝,真没有bikini?”
谁知,她竟在他意料之外地说“可以有”。
赵成溪笑了,握着郁青娩手腕将人拉到腿上坐着,扣着着她后颈,压低,在她唇上亲了下,“逗你呢宝贝。”
郁青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凑近他耳朵,小声说,“我穿了。”
“嗯?”
他眉心跳了下,“穿什么?”
“bikini啊。”
话落,郁青娩拉开腰间的细带,将浴袍解开褪下,赵成溪看见了她身上穿着的浅青色bikini。
抹胸款,胸口收窄,绣着朵同色玫瑰花。
盈盈腰间挂着两根纤细的声,在两侧系着蝴蝶结,中间连着那朵玫瑰花,是腿间唯一布料。
这是郁青娩第一次穿bikini。
“好看吗?”
赵成溪抬眼望向她时,眼底的情绪翻涌,扣紧她腰将人抱起来,大步往圆床走去,腮颊紧绷,嗓音低哑,“宝贝,早餐晚点吃。”
搂着人倒向面前的圆床,扣着她下巴吻地用力。
早晨新补的一盒用完后,那身bikini仍完整穿在她身上。
只是两朵玫瑰花乱了。
尤其是下面那朵,乱了,皱了,也歪了。
第86章 青溪
苏黎世一半山垣, 一半湖泊,市区不大,有轨电车撞着铃行驶在轨道上, 高处教堂懒懒地敲着钟,脚边鸽子边慢吞吞走边小声咕咕叫。
市中心褪去浮华喧嚣,充盈着安静松弛。
郁青娩穿着条浅棕色裙子,细带挂脖, 流光款,露出小片蝴蝶骨, 腰被赵成溪手臂圈着,他穿着件薄款夹克,内搭浅灰背心,左侧纹身从领口露出小半。
她从透明小袋里捏出一颗巧克力豆,抬手递过去,赵成溪低头吃掉, 咬出“嘎嘣”脆响,舌尖尝到味道后, 他皱了下眉, “咖啡豆?”
“嗯,” 郁青娩笑着点头,“味道是不是怪怪的?”
赵成溪皱眉评价一句, “有点烘过头了。”
外层巧克力的甜都遮不住咖啡豆烘过头带来的焦苦。
郁青娩舌尖还残留着甜苦掺半的味道,突然想到什么,她抬眸笑着问, “我们这算不算同甘共苦?”
闻言, 赵成溪垂眼看着她,笑着说“算”, 抬手掐住她双颊捏了捏,“这么会讲话啊宝贝,这一句’同甘共苦’都让它变好吃了。”
她轻笑一声,眼眸灿灿,“那这家店要给我打公关费了,口碑挽救成功。”
“说的对,”他煞有其事点头,挑眉逗她说要回去找老板要。
郁青娩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晃了下他的手指,“才不要。”
“比起广告费,我现在更想去吃芝士火锅。”
说着就拉着他的手朝提前定好的小店走去。
这家cheese fondue的小店位于老城街角,刷着灰粉色外墙,很有年代感,还没走近便闻到浓浓的芝士味。
室外两人桌,融入热闹人流,很有烟火气。
赵成溪将夹克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椅背上,随着他动作,背心领口微敞,胸口处的纹身多露出了几分。
金发店员收回菜单时,看到赵成溪胸口处的纹身,视线下意识移向郁青娩,果然看见相似面容,他眉眼露出笑意,眨了下眼对她说:“你男朋友很喜欢你。”
又说了句“祝你们幸福”后,拿着菜单倒退着往店里走。
郁青娩一时反应不及,怔愣一笑,回眸看到赵成溪胸口的纹身才恍然,“他是看到纹身了吗?”
赵成溪点点头,不太确定地笑着说,“大概是。”
一份fondue,racelette,蘑菇牛肉配土豆丝饼,还有两杯当地gold gin。
gin酒最先送上。
他们捏着细柄,在顶灯投落下清脆碰杯,笑眼里无声的,再一次说着新婚快乐。
晃动的淡金色酒液里飘着薄薄碎金箔,灿灿生辉。
郁青娩捏起一小颗水煮土豆,把烤好的松露芝士淋在上面,焦酥拉丝的芝士配上绵软的土豆,口感意外的好。
她拿起长柄叉子,插了颗白玉色腌小葱头,在咕嘟冒泡的fondue里滚了一圈,入口带着锅底的菌菇香。
只是满桌芝士宴,多吃几口还是会生腻。
郁青娩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往前凑了凑,讲着加密中文,但还是降低音量,“跟芝士火锅比起来,炸鱼薯条赢了一点点。”
闻言,赵成溪轻笑出声,也配合她小声说,“它赢在了柠檬汁。”
之前在英国时,他们去公园时总会买一盒炸鱼薯条,多要几瓣柠檬,全挤在炸的金黄的炸鱼块上,微酸解腻。
或许不仅赢在柠檬汁,还赢在了那些回忆。
那些填补了他们校园恋爱空白的回忆。
旅行最后一座城市是采尔马特,马特洪峰有欧洲为数不多全年可滑的雪场。
在洲城时,郁青娩说过想去试试滑雪,室外雪场基本都在北方,阴长阳错地没空出完整时间,这趟旅行为数不多提前计划便是马特洪峰的雪场。
郁青娩看着整套滑雪装备,惊讶不已,欣喜地看着赵成溪,“你怎么什么都准备好了?”
他笑了下,“不是想滑很久了吗。”
她眼睛弯着,话像埋怨,但语气很兴奋,“你又不跟我讲。”
“说了就没现在这效果了,”赵成溪抬手捏了捏她双颊软肉,微弯腰,同她对视,“恋爱需要惊喜,需要新鲜感。”
郁青娩笑得更开心了,心脏像长出一张透明翅膀,她抬起双臂圈住他腰,故意说:“可是我们结婚了。”
他也笑,语气更理所当然,“那更需要惊喜了。”
在很多人眼里,结婚是一张名为稳定的标签,迈进婚姻就是迈进平淡,迈进柴米油盐,迈进需要无波无澜,也迈进了太多理所当然。
可在他眼里,婚姻比任何关系都需要惊喜和经营。
他们换好雪服,带好手套和帽子,出发前往雪场,助理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坐在后座,郁青娩小声同赵成溪咬耳朵,“林助理全程跟着啊,不是在休假吗?”
他笑了下,垂眼,“给他的额外假,年假照旧。”
虽说林助理全程隐身陪同,但需要他做的并不多,只是偶尔开车订酒店跑腿而已,大部分时间自由支配,称得上是带薪公费旅行。
郁青娩不禁喃喃一句难怪。
“什么?”
她抬眼看赵成溪,小声把话讲完,“难怪林助理心甘情愿。”
虽然是夏天,但雪场雪质依旧很好,没有冰沙感。
郁青娩雪服里穿了一层保护层,但赵成溪还是把提前准备的小狗软垫给她系在屁股上,膝盖上也戴了两只小型小狗软垫。
她在雪场望了一圈,垂眼看着蹲在身前,给她系膝盖软垫的男人,“他们都不戴这个吗?”
赵成溪系紧后扯了下,确定牢固后才站起身,他抬手给她调整护目镜,“他们基本都只穿雪服里的保护层。”
他在旧金山经常去雪场,滑雪技术称得上专业,便没请雪场的教练来教。
郁青娩滑的是单板,比双板难控制,也更容易摔跤,但半天下来,她身后软垫基本没碰上雪。
每次她站不稳,控制不住平衡时,都被赵成溪稳稳接住。
没有边摔边学,学滑雪变得可爱又简单。
郁青娩对滑雪更多是好奇,能在赵成溪的陪同下滑出小段下坡,她已经心满意足了,抬手将护目镜推到头盔上,露出一双期待笑眼。
她隔着手套拉住他的手,“想看你滑。”
赵成溪笑了下,“不学了?”
郁青娩还有些气喘,笑得时候,呼出薄薄冷雾,点了点头,“好累了,不学了,想看你滑雪。”
她之前只在相册里看过赵成溪滑雪的照片视频,但还没现场看过。
“行,滑给你看。”
赵成溪走到雪场中间,转头看向郁青娩笑了下,她也弯唇冲他笑,皑皑白雪里,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十几岁那个张扬骄傲的少年。
下一秒,他挪弄雪板,倏尔从最高处顺直滑下去,蹲身ollie跳,搓雪回旋,在空中扬起层叠细密雪粉。
不少在拦网前靠着休息的人看到这一步,都抬手作喇叭状高呼。
滑至半山腰跳台,他外转蓄力,滞空后内转360,落地后继续速降。
郁青娩站在山顶往下看,眼瞳比阳光下的雪还亮,看着赵成溪利落的动作,她嘴角扬得很高,若不是脚上穿着雪板,她肯定会原地起跳。
等赵成溪坐着缆车上来后,郁青娩拖着笨重雪板挪过去,眼睛亮晶晶地夸他滑得好帅,接着又拿出手机给他看刚才录的视频。
“我拍到了!刚刚你跳起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