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酸的能拧出水来。
她闺女刘媛也没歇了心思,想过完年自己去商安闯闯,还憋着一口气,不稀罕丁彩叶的拉拔,放话说就算自己在商安要了饭,也绝对不求到丁彩叶门前头去。
还有丁福明。
所以这回丁福明来,刘媛出来进去连个表哥都不喊,丁福明自然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只跟他姑说明了下情况,坐了没五分钟就走了。
他一走,丁桂玲就去戳闺女脑门子:“你这个傻的,我拉不下脸求人是因为我是他姑,是长辈,你一个当妹妹的说两句软和话能死啊!”
刘媛一拧头:“我不,谁稀罕他!”转身回了自己屋,抱着随身听听歌去了。
丁桂玲眼红啊,还在那嘟嘟囔囔:“还去沪市过年,咋着?老家盛不下她了?她咋不上天上过年呢。”
丁彩叶在张婶家,跟张叔说话:“……目前的规划是这样,承包地种庄稼,之后慢慢弄成一条龙式的生产线,从原材料到最后的成品,一把抓。”
“先找合适的地方,包上一千亩试试水,若是这个方法可行,以后再扩大规模。”
“我想到时候让叔去帮我管着这一块……”
张叔紧张的直搓手:“彩叶,我行吗?侍弄自己家这点地我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一下管上千亩,我这心里一下开始哆嗦了,哈哈哈。”
张婶没好气地道:“瞧你这点出息。”
丁彩叶笑道:“我这不就是看您自家地种的好,才想请您去帮我坐镇吗?到时候肯定还得再招几个种地好手,如果有可能,我还打算从农业大学招几个技术员,这个得慢慢来,咱先试试水……”
张叔也不矫情了,一拍手,道:“行,彩叶,承蒙你看得起你叔,我到时候一定帮你把地看好了。”
丁彩叶走后,张婶还啧啧有声:“你瞧瞧人家彩叶,人这脑子是咋长的?一转悠一个点子,一转悠一个点子,咱家海星咋就没这个能耐呢?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张叔点上根烟,笑道:“海星可以了,最起码还愿意付苦,乐意跟着他彩叶姐干,能闯荡闯荡,前两天还给你邮了衣服回来,你就知足吧!”
“知足,我知足着呢,哈哈!”张婶虽然吐槽远在省城的儿子,可眼底的笑却一直没下去。
丁彩叶回了她娘那边,生了炉子烧热水,打算把家里打扫打扫。
福明还没回来,高荣凤倒是来了,穿着蓝底白碎花棉袄,用一块绿方围巾折成三角状包着头,揣着手走了进来:“他姑,中午去家里吃饭吧?”
丁彩叶诧异,抬头瞧了瞧外头的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没错啊。
上回高荣凤主动还钱,是因为詹伟忠坐牢的事把她吓住了,可她不认为跟高荣凤之间的关系就缓和了。
上辈子高荣凤将占便宜没够和自私自利贯彻了一辈子,哪儿那么容易改?
抛开她不说,还有丁福亮呢,他那性子比高荣凤还难掰。
“我们路过镇上定了饭,一会儿福明回来开车去取,有事你就直说吧!”丁彩叶投着抹布,直接道。
高荣凤的确还是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好在这一两年接连的刺激让她稍稍知道了怎么说人话,陪着笑脸说道:“彩叶,你、你说我跟你大哥也在镇上弄个饭馆干咋样?”
詹伟忠被抓,丁福亮还有点工钱没拿到手,可后来二把手于铁海不是跑么?上门要也要不出来。
她呢,对自家男人的包工头梦也破裂了,高荣凤思来想去,觉得丁彩叶是从餐厅发的家,丁福明在商安也是卖吃的,肯定能挣不少,最起码比丁福亮搬砖挣得多。
这么一琢磨,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可这事又没干过,所以还是想来问问丁彩叶,让她帮忙看看自家是不是干饭馆的料。
丁彩叶挑挑眉,看看她围巾边缘露出来的油到打缕的头发,从袖口里抽出来的手,指甲里藏着厚厚的泥。
她指了指,毫不客气地道:“你这头发上的油准备攒着炒菜么?指甲缝里这泥你做饭的时候咋没舍得弹进去?就这样你还想开饭馆,做的东西顾客敢吃吗?”
别说她从镇上定了餐,就算没定餐,也不去高荣凤家吃饭,看一眼就够了。
高荣凤下意识的抿了好几次嘴,想想詹家遭的那些报应,才没跟往常一样跳脚,自己把不高兴的情绪压了回去。
她表妹半夜里偷着跑了,听说偷了一盒子金货,把李翠兰那点棺材本都划拉走了。李翠兰还来她这里找,跟有神经病一样,在她家门口骂了半天。
老不死的自己看不住儿媳妇,跑来骂她干啥?
要不是怕那老东西赖上自己,她都想出去撕了李翠兰的嘴。
李翠兰来还好,她把耳朵一捂,让她在外头嚎就是了。
但隔天公安来家里问话差点没把她魂吓飞。
好在只是调查赵玉丽的去向,她也表明了自己确实不知道,最后不了了之。
但麻烦就跟她男人撒尿似的,滴滴答答没个结束,她爹娘过来抽了她一顿,怨她当初多管闲事。
她姨也跑她家里来哭了好几场,非觉得她知道赵玉丽跑哪儿去了。
她哪儿知道啊,那小蹄子半点信都没给她透。
高荣凤觉得,詹家报应轮了一圈,是不是轮到她这里了,要不然年前咋这么不得清净呢?
等年初二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回娘家。
所以小姑子这么怼她,高荣凤竟生生憋住了,把下意识想吵架的话吞回去,道:“真要开饭馆了,我肯定得收拾干净。”
“去我那里应聘的人里也有这么说的,但一个人平时都没有讲卫生的习惯,你指望他说改就能改彻底了?”丁彩叶道,“我就这么说吧,咱村里人知道你开饭馆,保证没有往前凑的,你知道为啥吗?”
高荣凤毛病又犯了:“他们毛病多…咳,你说!”
丁彩叶冷声道:“因为他们知道你平时啥样,见过你儿子袖子上的鼻涕包浆,见过你打缕的头发和指甲里的泥,还见过你擤鼻涕,擤完甩地上再两手一搓这就叫擦手了,也见过你家院子里满地的鸡屎和屋里地上的痰…你还要我一一列举吗?”
饶是高荣凤脸皮再厚,也忍不住不自在的扭捏了好几下,嘴硬地嘀咕:“家家不都这样么……”
丁彩叶懒得再搭理她,刚想开口撵人,高荣凤那边不死心地问:“他姑,那你觉得我这样的能干点啥?”
丁彩叶:……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上辈子老大两口子做的倒是跟餐饮有关, 跟着詹伟忠的工程做大锅饭。
詹伟忠那时候已经学会摆老板派头了,说话颐指气使的, 特意点过他两口子的卫生问题, 高荣凤本就欺软怕硬捧高踩低的性子,自然满口应着。
即便这样,詹伟忠好像也不吃他们做的东西。
现在高荣凤问到她这里, 依两人的关系, 丁彩叶是不想搭理的,可就怕这两口子回头自己搭摊子干,到时候偷着借她的名头宣传, 硬给牵连上。
人家知道她开着橙品, 若是把对高荣凤那餐饮的印象连带到她那里, 白白惹一身骚。
“你这冷不丁的过来问我也没什么好主意, 回头再说吧。”
高荣凤还想接着追问, 可又怕把丁彩叶惹恼了, 就走了。
她前脚走,丁福明后脚回来, 问道:“姐, 大嫂来干啥?”
丁彩叶无语的把刚才的事说了说, 最后气笑了:“来找我帮着出主意,见我干着活都不知道伸伸手。”
丁福明摇了摇头,就着话题聊起来:“我这两天也正考虑着想跟你聊聊老大的问题。”
他倒是没考虑到刚才丁彩叶说的那种担忧, 只琢磨着他姐现在事业越做越大,在村里人眼里风光无限。
他们姐弟俩条件好了, 老大还在厂里搬砖, 吭哧吭哧一个月挣那四五百。
人往往都是同情弱者的, 时间一长, 等丁彩叶事业爬的越高,丁福亮日子越苦的时候,谁还管当年高荣凤坑害他姐的事?只会说丁彩叶冷血,稍微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她大哥就吃不完,这半点都不漏未免太绝情。
若这种话传多了,他担心影响他姐的风评。
丁彩叶倒是不在乎这个,她是烦高荣凤跟跳蚤似的蹦跶个没完,在她这里蹦跶不起来,转头再去丁福明面前蹦跶,不够膈应人的。
“姐,这事我反复考虑了很多遍,你别经手,有你压着,老大他们还能老实点,我看了,那俩就吃这套。我来给老大找条道,要是老大还有救,愿意出力下工夫,那就拼一拼。可若是想不劳而获,就这么愿意窝着,以后爱咋着咋着,饿死咱也不管了。”
“你给他找的什么门路?”
“让他去学开拖拉机,学出来贷款买辆拖拉机自己联系着出去给人拉货送货,现在周边的厂子越来越多,就像你们厂用的煤炭,我瞧着也是安平那边老乡开着拖拉机去给你们送。我就是上回看见这事,才觉得让老大自己折腾着送点货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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