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青呵呵一笑,反对池宴歌的评价:我以前不是乖,是怕你不喜欢我,实际上我性格就这样,你问陈以理就知道,至于现在嘛。陈序青悠悠一笑,池宴歌,我,一,点,都不怕你不喜欢我,反正都分过两次手了,经验值已满,就算你哪天不再喜欢我了又要跟我分手,我也不会有多伤心。
真的?池宴歌笑容慢慢收住,严肃地靠近陈序青,盯着陈序青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可惜,跟你分手我会伤心,这件事你就别想了。
陈序青移开目光:哎呀,举个例子而已嘛,毕竟当初,出乎意料,惊天地泣鬼神,莫名其妙,突然跟我提分手的是你嘛。
是啊。池宴歌咬咬牙,后来,出乎意料,惊天地泣鬼神,莫名其妙,突然跟我提分手的是你。
陈序青:等等!第二次可是你的错!
第一次也是我的错。
当然不陈序青停住,看池宴歌,佯装苦恼,池宴歌你不能乱出牌,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池宴歌看着陈序青的脸笑了,陈序青也笑,这些陈年往事,她们能翻出来随便聊,就是真的过去了。
眼下唯一比较烦恼的事。
她们复合的事,到底该怎么给那群朋友说。
想到这,陈序青的手机响了,许蕾给她打语音通话,陈序青想都没想就摁开免提,举在面前听。
于是,石破天惊的一句
陈序青!你大学特别崇拜的我们系的那个学姐联系我了!你想见见吗?
陈序青石化。
扭头。
池宴歌好整以暇,微笑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友情提示二:请勿乱开免提~
第77章 n-一颗
挂断电话。
池宴歌移开注视陈序青的目光, 去看电视,陈序青便黏黏糊糊靠到她身边。
池宴歌动作没变,背挺得笔直, 胳膊抱在身前,陈序青就像树袋熊似的环住池宴歌,解释:就是大学那会儿看过那个学姐的个人摄影展, 觉得厉害, 单纯崇拜。
也没说不单纯,慌什么。
池宴歌像一棵坚韧的大树,任凭陈序青左右摇晃她的身体,岿然不动, 心中确实有醋味, 尤其是冷不丁从陈序青好朋友口中听见陈序青对陌生人的好感。
她说话声音冷淡:我知道, 你不用特地解释。
哎呀,池宴歌。陈序青左蹭蹭,右蹭蹭, 没继续说。
池宴歌也不说话了, 当然不想直白讲吃醋这种无聊的心事, 还是吃八百年前的陌生人的飞醋。
晚上躺床上,陈序青双眼炯炯有神地又一次要跟池宴歌讲那学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宴歌翻身, 背对陈序青, 声音再次平静又冷漠:陈序青, 我没那么无聊,你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我不感兴趣。
闷了会儿。
陈序青说:不是, 主要是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不然我们之后如果真的确定要跟学姐合作,我怕你不高兴。
池宴歌安静了会儿,转回身,看着陈序青的眼睛皱眉:合作?
陈序青眨眨眼:是啊,你刚才不是跟我一起听的电话吗?
池宴歌:哦,我没注意听。
陈序青挺抱歉地看着池宴歌:其实这件事准备挺久了,不止找了学姐,还找了挺多以前大学社团里的人,不过准备这事的那段时间我俩分手了,我就没机会告诉你。
我到底在介意什么,再这样让陈序青一个劲解释下去就真的不对了。
池宴歌看着陈序青,眼睛里重新装满笑意,温柔地在陈序青唇上亲了一下:好,知道了,我真的没关系,你放心吧。
然而后来陈序青真的为工作的事跟学姐忙起来。
池宴歌笑不出来了。
与对待秦引笙不同,陈序青跟学姐的这次合作完全做到了早出晚归、随叫随到,甚至有时候半夜坐在床上,都会挂着电话跟学姐讨论器材调整的事。
这段日子又恰巧是池宴歌进入下一份工作前的休息期,虽说池宴歌也会忙着准备实验资料,整理过往临床病例,但总归是不如陈序青忙的。
加上池宴歌不太外出。
她俩的工作节奏像完全颠倒了过来,有时候池宴歌坐在沙发上望着陈序青急急忙忙穿鞋出门的背影,都会忍不住想以前陈序青也是这样看我一次次离开的吗?
乔献电话里点评池宴歌的心事。
觉得空虚寂寞就跟陈序青直说嘛,陈序青可不像你,你说了,她一定会立刻丢下所有工作回到你的身边。
池宴歌想挂电话。
乔献又问:所以你真的吃醋?对那个什么学姐吗?
池宴歌:有事,先挂了。
池宴歌最后在某天晚上睡觉前,接吻后,跟陈序青轻声说,陈序青,感觉最近挺少见到你的。
非常含蓄。非常池宴歌。
但陈序青听懂了。
第二天就想办法约到一家非常难约的浪漫餐厅,她跟池宴歌之前一直说要去,托了千百种关系预订成功后,陈序青给池宴歌打电话。
但陈序青忽略了一点,她没有提前约池宴歌时间。
有时候命运就是很折磨人。
短暂从赞比亚回国的韩明珍在同一时间约池宴歌周五晚上见面,第二天韩明珍还要带着另一批团队再飞出去,不见不行的情况。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毕竟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所以只是无奈。
最后,这头的陈序青手一挥,开朗道:没事池宴歌,我们俩改天再去吧,这次我大方一下,请许蕾去吃好啦。
池宴歌没有把话说死,她算着跟韩明珍见面再赶去餐厅,应该能赶上最后半小时的营业时间。
晚上八点三十四。
池宴歌气喘吁吁停在餐厅的门口,侍应生拦住她,告知她今晚结束新客接待。
池宴歌说约了人已经在里面,报陈序青的名字和手机号。
在侍应生的引导下,池宴歌拎着包,直走,左转,径直往靠窗最里面的座位过去。
远远地直接看见的是陈序青的脸,但陈序青对面的人的背影,池宴歌很肯定那不是许蕾。
池宴歌顿住脚步,她拿出手机给陈序青打电话:陈序青,你和许蕾还在吃饭吗。
嗯?在啊
和许蕾?
是啊。
池宴歌向前走,没挂断电话,直至走到陈序青那桌旁边,又问了一遍:和许蕾?
陈序青听着电话转头,跟池宴歌对上目光,眼里瞬间装满惊喜:诶?池宴歌你怎么来了?
对面,陈序青的学姐起身,陈序青大方跟池宴歌介绍,学姐便跟池宴歌友好问候了两句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目送学姐离开的时候,陈序青听见池宴歌问:许蕾呢?
陈序青:她
咦?池医生你来啦?许蕾手上还有未完全擦干的水渍,陈序青不是说你今晚来不了了么?
陈序青立刻拉住池宴歌的手,转移许蕾注意力,对许蕾讲:我有点急事得跟池宴歌商量,我们先出去一下,你再吃会儿或者你先走也行,我买过单了。
许蕾挠挠下巴,很配合:喔好!
陈序青拉着沉默不语的池宴歌一路走出餐厅,走到一个没人的空中玄廊上,月光透过冷灰色的玻璃幕墙照在两人的身上,脚底是斜长的影子。
陈序青歪头,笑着拉住池宴歌的双手晃晃: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晚上去吃饭的时候遇见不开心的事了?
很温柔。
毫不在意池宴歌的尖锐和冰冷。
池宴歌深深吸口气,她这会儿在陈序青的声音中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刻她差点要做多么糟糕的事,她心中累积的刺痛和嫉妒居然让她对陈序青这个人都产生了卑劣的猜疑。
原来过去自以为不在意的每个瞬间,每一通陈序青跟对方打的电话,都早已成为扎进她心脏的一根刺,她刚才一步步走近陈序青,终于感觉到疼痛和恐惧。
现在,这个不用陈序青说明就自然消散掉的误会,更让池宴歌对自我产生怀疑。
池宴歌不敢看陈序青的眼睛,害怕陈序青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先前的想法,害怕陈序青对她失望。
害怕争吵,害怕陈序青又一次离开。
池宴歌害怕失控,但失控的慌乱已在她心中四散开来,浓烟滚滚,无处可逃。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又一次深呼吸,垂在身边的手缓缓捏紧,理智紧绷又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