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青放下手:是啊,专门演给没良心的人看。
池宴歌抱着睡衣,绕回到陈序青面前,把一个长方形、很有艺术气息盒子交给陈序青:研究一下。
陈序青不太高兴地接住。
等池宴歌进卫生间,有水声,她才低头看池宴歌给她的东西。
可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吧怎么有中文?
陈序青拿近点,轻轻念出盒子顶端的一行黑色小字:爱与生俱来?什么东西啊?
她又去看盒子正面,英文的,但她很敏锐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les
origin+
还有正中央六色彩虹花纹。
这不是,指
套?
池宴歌洗澡出来,奶油色睡裙和同色的奶油色开衫披在身上,然后走过坐在床尾的陈序青,去行李箱里拿身体乳。过会儿,看陈序青没动静,转头问:今晚准备坐这儿当雕塑?
陈序青回过神,赶紧把手中池宴歌给她的东西往身后放:没、没有。
明明看她不好意思,池宴歌还故意说:研究明白了吗?
还没拆。陈序青说。
之前的几次,两人都是洗干净了手直接进行的,这突然拿着这个,陈序青有点诚惶诚恐?
池宴歌拎着身体乳站起身,一双笔直漂亮的长腿来到陈序青跟前,两人的腿交错,池宴歌俯低身子,笑眯眯从陈序青背后把东西拿走。
赶紧去洗澡。
哗啦啦淋在头上的热水都没能让陈序青从先前的紧张走出来,她本来都没打算洗头,不知不觉间连头发也跟着淋湿了。
她这一折腾,就是过去一个小时。
陈序青踩着拖鞋走出卫生间时,池宴歌靠在酒店房间的床头,还是像以前那样,清风淡月却又格外迷人的样子,靠在床头,看手机,听见陈序青动静就抬眼看陈序青。
像成熟的上位者,不疾不徐问陈序青:你是在里面不敢出来?
陈序青咳了一声,往床边走,她目光飘向池宴歌放在她床头的东西:不是我不小心洗了个头。
池宴歌甜声一笑:这也能不小心?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小心?
啊啊啊。
池宴歌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
陈序青闷重的心跳砸在她的胸腔里,明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了,但她又潜意识对即将要进行的事假装一无所知。
陈序青坐进被子里:没什么。
她还想装镇定,你怎么会买那个啊?
池宴歌明知故问:哪个?
陈序青over。
对话没能进行下去,陈序青余光看见池宴歌把披着的开衫脱掉了,只单穿睡裙,很细很细的肩带。
然后
腰部是镂空的蕾丝轻纱。
整个背部完全没有遮挡,只有一根y字细绳连接肩带与睡裙下围。
暖色的床头灯照在池宴歌的肩膀和背上,描摹着流畅又诱人的线条。
池宴歌搂了搂头发,又散开,蓬松的黑发散在肩颈之间,冷淡的音调跟陈序青讲:陈序青,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
陈序青完全懵了,看池宴歌漂亮的肩膀也懵,听池宴歌的要求也懵。
五秒钟,把它拆了。
五。
四。
三。
陈序青反应过来,像执行命令的机器人,快速把床头柜上放着的盒子拿起,拆盒,取出其中银色锯齿状正方形的内袋。
她脸在发烫,看向池宴歌。
没想到,等了一下的池宴歌,继续倒数:二。
陈序青急了:不不不不可是还没开始啊,现在拆了,就,戴手指上吗?
池宴歌冷着笑眼:一。
嚓
陈序青把银色的袋子撕开。
池宴歌总算是满意,看着满脸通红的陈序青,双唇轻启:这个步骤是很难研究么。
陈序青一手拎着袋子的一角,姿势特别僵硬,还被池宴歌惹得有点急眼:你,你明明知道我又不是因为不会拆!
池宴歌歪头看她,神色淡然:哦?那是因为什么?
池宴歌低头拉了拉说话间有点松,往胳膊上挎的左肩带,你说说看。
知道手中的东西暂时不会用,陈序青赶紧转头扯了一张纸把东西连着袋子一起包好,放在床头,皱眉跟池宴歌对视:你刚才进门又不理我,洗澡之前又突然给我个这个,我没反应过来。
池宴歌手撑着床单,肩头微微抬起,好声好气跟陈序青:那对不起?
不用,也不是要你对不起。
池宴歌靠近陈序青的脸跟前,香味也靠近,皮肤稍稍摩擦在陈序青的身前,挺迟疑地砸了一下舌,很认真又很无奈地问:陈序青,我这样你都没办法主动吗?
她妥协,碰了下陈序青的唇,嗯?
陈序青拆新的银色内袋的时候,池宴歌在陈序青肩膀上咬了一口,陈序青吃痛,瑟缩了一下。
不准躲。
哦。陈序青特意把肩膀往池宴歌面前靠,那你重新来?
池宴歌笑一声,搂着陈序青的脖子倒在陈序青肩上,不知道嘟囔她自己还是嘟囔陈序青:真幼稚。跟小孩谈恋爱似的。
身影一上一下贴近,陈序青把池宴歌抱在怀里,唇偶尔亲一下池宴歌的唇当作安抚,想让池宴歌的身体放松下来。
池宴歌皱眉,想去挡陈序青今天故意没闭上的眼睛,声音也强撑着:陈序青,我说了
陈序青动作停住,嘴巴去咬池宴歌的手指,逼得池宴歌放下手,才说:我就想看看这个时候的你。
池宴歌抬手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陈序青的唇又覆上她的唇,亲一下,乖巧问:池宴歌,你真心觉得我性冷淡吗?怎么判断的?你分析给我听一下?
贴近耳边,轻声问,池宴歌,你怎么不敢看我啊?
池宴歌咬牙:你不要得寸进尺。
嗯。陈序青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怎么觉得现在你好像更害羞啊
没停。
所以止不住身体里快要无法压抑的情动。
池宴歌的心口快速起伏,颤着声警告:闭嘴。
池宴歌,你想我吗?
陈序青
不想?
想。
那你要不要抱着我?
房间里没了声响,只剩下浓重的呼吸声和时有时无的闷哼,床单被压出褶皱,池宴歌的右手紧紧攥着床单。
她身体发酸,却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被迫服软,指尖没忍住轻轻颤抖。
陈序青换姿势,一只手跟池宴歌的手指握在一起,她没再挑衅池宴歌,开始温柔地跟池宴歌接吻。
最后,池宴歌身体紧了一下,颤着压着声音:嗯陈序青
第二天离开收拾行李的时候,陈序青蹲在行李箱面前嘴里念念有词。
池宴歌在穿衣镜前整理头发,瞥陈序青一眼:数什么呢?
陈序青:你一定要知道吗?
池宴歌莫名其妙:又是我不能知道的?
陈序青没辙,把手里东西放进行李箱角落:还剩九个。
池宴歌:?
陈序青:浪费一个,用了两个,还剩九个。
说完,陈序青盖上行李箱,满意了吗?
池宴歌笑了笑,看陈序青那又开始别别扭扭的害羞样子,放下头发:唉,陈序青,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害羞?
陈序青没吭声,拖着行李箱从池宴歌身后走过:走吧,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缓~缓~飘~过~
第83章 番外五
第二年春天的一个傍晚, 池宴歌从医学院科研楼下班,挎着包走到车边,她拉开车门的时候, 一片树叶飘飘然落在她的手背上。
停住了。
池宴歌坐进车里,右手捏着这片叶子看,脑子里莫名想起她刚和陈序青在一起的那个春天。
在陈序青读大学的那几年, 池宴歌和陈序青的暧昧关系忽近忽远, 隔着距离,时有争吵,夏天,冬天, 池宴歌都会在电话的争吵中走出房间, 到楼下, 空旷的院子里听陈序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