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迟送南识到医院门口,他也接到了陈停的电话,说是卫健委的电话。
南识有种不好的预感,疫苗出问题了。
所有与会人员神色凝重,宋旸看起来满脸失落。
曹修远从前线带来消息,病毒变异,现有疫苗全部失效。
非洲多个国家政府无力管控局面,曹修远离境前已经有多支维和部队入驻重灾地区了,加上那边大部分地区通讯不发达,导致消息根本不能实时更新。
“联合国决定抽调研究人员前往非洲,就地研究疫苗,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法子。”院长说到会议重点,“现在不止前线医生很重要,科研人员也必须奔赴一线,报名表一会就发放到各位手里,完全自愿,希望大家慎重考虑。”
整个会议室突然嘈杂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
宋旸把发放到南识手里的报名表抽走。
南识愣了下:“老师?”
“多的是人,不缺你一个。”宋旸拍拍南识的肩膀,“别多想,你尽力过。”
是的,他尽过力。
但现在看来,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去几个月的努力不过是一堆泡影。
说不失落是假的。
尤其是想到方硕言再前线奋战,而他在实验室苦守几月却成了无用功,南识心里难受至极。
从会议室出来他就给梁北迟发了信息。
梁北迟很快回电话来,说他那边也刚结束:“我马上来接你。”
十分钟后,南识上车。
“生产线紧急叫停,新辉损失是不是很大?”南识问,“他们有说赔偿事宜吗?”
梁北迟没急着开车:“你们是不是又要加班加点了?”
南识简短说了会议重点。
梁北迟得知南识没拿报名表,松了口气。
西半球那边疫情已经很严重,这病死亡率很高,国际上很重视,国内虽然还没有出现病例,但也不能独善其身,但他就是自私地不希望南识涉险。
这一刻梁北迟真切意识到,和南识不会奔赴前线相比,新辉的亏损一点也不重要。
南识被他盯住看的莫名其妙,刚要开口问,驾驶室的人骤然俯身吻过来。
座椅被徐徐放平,南识被梁北迟按着吻得浑身发软,他喘息叫他“北迟哥”。
梁北迟没打算放人,手臂环过南识后腰,将人整个人紧扣至身前。
南识被撩的满眼情/欲,问他要不要在车里做。
梁北迟倒是想,奈何车上没准备东西,怕弄伤南识。
车径直开回小区。
浑身无力的南识被抱上楼。
梁北迟没第一时间开灯,他将人压在玄关鞋柜上吻,昏暗室内,交织着深浅喘息。
南识有些受不住,缠着梁北迟想回房间。
梁北迟突发奇想问他要不要在这里试试。
南识发了会儿愣,没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梁北迟的手掌穿过他的衣摆抚上他的皮肤。
南识整个人一瑟缩,下意识按住梁北迟的手:“别……”
指腹下触及半截微凸柔软,梁北迟意识到是南识腹部留下的疤,他见过许多次,帮南识洗澡的时候,给他换衣服的时候。
看一眼,梁北迟就心疼一回。
温热掌心径直覆盖住,他倾身含住南识微颤薄唇:“不疼了南识,再也不疼了。”
南识的鼻子莫名酸了:“嗯。”
梁北迟将人抱上玄关柜子,顺手拉开南识裤子拉链,低下头去。
“北迟哥……”南识没拦住,肩膀一颤,他下意识绷住脊背从喉咙闷哼出一声难/耐。
因为有梁北迟,疫苗失效的打击在这一晚显得淡薄不少。
生产线的停止,也意味着梁北迟不必在嘉城久待,京城总部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回去处理,但梁北迟却说再多住几天。
实验室里关于疫苗研究的所有资料数据全部汇总整理完毕,研究小组解散,实验部恢复到了从前的工作步调。
南识回去上班第一天就被院长叫去办公室。
华国常年对非有医疗援助,像这次的重大疫情援医也是必然,院长提到南识曾去过非洲研究的事:“我们的研究员都没去过非洲,南识,你刚回来,是对那最熟悉的人,而且这次疫苗研究你也全程参与,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
南识在利加那边的研究基地待过,对周边部落的确都熟悉,也认识那边不少人,他明白院长在委婉地请求,因为梁北迟,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梁北迟打电话来,问他怎么还没出去。
“你在医院门口?”南识匆忙收拾出去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南识刚坐进副驾驶,梁北迟便俯身过来索吻。
“怎么这么慢?”梁北迟问。
南识搪塞说没什么:“你怎么那么高兴?”
今天的梁北迟和以往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他全套原色亚麻衣裤,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温柔。
梁北迟又吻了吻南识唇角才松手,顺便给他系上安全带:“先回家。”
餐厅内点着蜡烛,刘阿姨今晚准备了牛排沙拉,闻着就很香。
餐桌上摆着一束花,却不是常见的玫瑰百合,而是一束粉色酒杯风铃。
南识诧异问他哪买的,印象里他没在花店见过这种。
“不是买的,过来。”梁北迟扶着南识的肩将人推到阳台上。
阳台上多了一盆花,正是随风轻曳的酒杯风铃花。
梁北迟弯腰贴着南识的耳垂:“我把大凉村那边的花移栽过来了,生日快乐,南识。”
第32章
南识怔忡后才意识到今天是5月23日, 他生日。
这段时间事情多,他完全忘了。
“一直没想好要送你什么,从前总是送你书, 但你现在毕业工作了。”梁北迟轻顿,“而且我最想送你的礼物很多年前就送过了,我就突然想起去年我们在大凉村时看见的花, 那天是我们重逢后你最轻松的模样,是也喜欢这花吧?”
南识的指腹隔着衣服摸到了脖子上的戒指,徐徐忆起那天的事,梁北迟突然从京城跑去看他, 没说那些他不想听的话, 只是单纯地和他闲聊,他整个人放松下来,恍惚觉得两个人的相处回到了从前。
他还和梁北迟用花朵盛水喝,味道也很甜。
南识扭头说谢谢:“我很喜欢。”
梁北迟更高兴了, 抱着南识说:“养花比养小动物简单,你不用费心思,没时间也不必每天浇水, 以后想看花在家里看就是。”
梁北迟不知道, 酒杯风铃是两年生草本, 今年冬天它就会糜烂在土里, 来年再也不会发新芽。
南识没接话, 转身抱住他的脖子主动索吻。
梁北迟甘愿受南识支配。
须臾,梁北迟搂住急喘不止的南识,轻哄说先吃饭。
红酒早就醒好。
梁北迟小心摘了两朵花,倒上酒,笑着说:“这才是真正的酒杯风铃。”
南识接过花朵, 被他感染,支颔望着他:“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
梁北迟绕过来坐在南识身边:“因为我还有机会把欠你的生日补上,南识,谢谢你还在。”
南识倾身吻他:“谢谢你爱我。”
醇酿沾着花香,入口异常绵甜。
两人酒量都不好,虽然只是小酌,南识还是有些上头了,梁北迟因为多年的应酬,比南识好些,但也没好多少。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酒精作祟,梁北迟从前对南识那些绅士矜持的表象被彻底撕开,他抱着南识反反复复做了大半个晚上。
说来也奇怪,南识这天没觉得疼,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舒服,他十分喜欢,不停求欢。
原来全身心投入的做/爱是这样的啊。
南识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他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梁北迟就睡在他身边。
南识想偷吻他,刚要翻身,腰酸的他哼了声。
下一秒,南识整个人被梁北迟抱过去。
梁北迟贴近问:“不舒服?”
南识应声:“我们这算不算纵欲过度?”
梁北迟的手掌贴到南识后腰,很认真解释:“我后来都停下了,是你不肯。”
南识脸颊滚烫,想堵他的嘴。
梁北迟自己俯身吻过来,他吻的有些用力,又似是在极力按捺住情绪。
南识被他吻的心跳加快,很快意识到早上的梁北迟很敏感。
“北迟哥。”南识的胸口不停起伏,“我真的不行了。”
梁北迟垂目看着他笑,轻哄似安慰:“我不做什么。”
只是想到他要回京城,一别又得有段时日就情不自禁想多亲近南识一些。
梁北迟发现他现在越来越舍不得和南识长时间分离了,方硕言那句异地不行的话似乎在他身上应验了。
偏偏南识好像觉得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