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这回她又是闹了什么毛病。
【summer:你玩什么玩脱了?余莺莺,提前说好,要是什么很丧心病狂的事情,那我就不奉陪了】
【summer:我现在要行善积德】
看着顾夏这一副虔诚的模样,余莺莺有些无语,要换以前她早就打字回怼。
【夏,孩子死了,你知道来奶了,现在行善积德是不是有些迟!】
但她有求于人。
就该有个有求于人的态度。
这段话肯定不能发出去。
【就……前几天,霏霏喜欢那个人渣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然后我身边的朋友出了损招,说让我去跟霏霏告白,让霏对那个人死心,然后我撬那个人渣的墙角,和霏在一起】
顾夏一下子就闻到了余莺莺言语之间的不对劲,损友提损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前提是事件的主人公没有付诸行动。
如果付诸了行动,且处于失败状态,那么余莺莺火烧屁股的找自己“求助”也很正常。
顾夏打字。
【summer:莺莺,你该不会是听信了你那几个损友说的话,真的脑子一热跟霏霏告白了吧?】
余莺莺顿时脸上烧的慌,心怦怦直跳。
夏夏这家伙还真是敏锐!
这都看出来了?
还是自己太明显?
【对……对啊,那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我要是再不告白,岂不是显得我很嫌弃她?】
这逻辑虽然很歪,但顾夏出乎意料的居然能理解。
【没错,莺莺你要是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不喜欢我,那我一定会觉得超级没面子】
【你这么做,霏应该能理解你的用心良苦啊】
余莺莺在手机的另一边疯狂点头,还得是夏夏这个善解人意的了解她!
但点完头之后,余莺莺就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变得瘪瘪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夏夏,霏当真了,我要怎么办!!!】
【她现在每天都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我我现在有点顶不住了……】
顾夏疑惑。
【summer:含情脉脉有什么不好,我觉得以前霏霏看你的眼神就挺含情脉脉的,难道莺莺你以前都没有察觉吗?】
【summer:还有你有什么顶不住的?】
发完这条消息,顾夏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对哦,每次宁安然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自己,就是想要吻自己的唇。
那么,霏霏这样看莺莺,该不会也是这样的心思吧?
【顶不住就是顶不住啊,夏,这点你应该比我懂吧,我还是个没有开荤的纯洁小女孩呢!】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从黄色大染缸里爬出来一样。
顾夏沉默。
【summer:那你就沉沦呗,莺莺人脑子一热做出来的事情是要承担责任的,你总不能撩拨了霏霏又对人家不负责】
【summer:这点我要站霏,是你太无情了^^】
余莺莺:“……”
这还是在开解自己吗?
这完全就是在击沉自己吧!
……
站在熟悉的大殿中央。
宁安然揉着自己的胸口,她抬眸望着殿中的神像,却发现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
这是木头。
还是很名贵的木头。
“施主,有何困惑?”
看着那慈眉善目的道人,宁安然径直走了过去,她手指落在香炉前,沾染了香灰。
身体僵直,宁安然眉宇间却扬起一丝笑,看着有些渗人。
“我时常做到一些梦,梦里我失去了我最在乎的人,于是我来此处忏悔,求神答应我的贪念。”
“神不答应我的请求,于是我求了整整十年,手上沾了无数因果。”
“神不想让我再作孽,最终答应了我的请求。”
“让我用命更改乾坤。”
梦境的尽头,是鲜血淋漓。
宁安然在看见香炉的那一刻,才彻底走到梦境的结尾。
道人听她这样说,摇头劝道:“施主,执念太深,并非好事。”
“梦境乃是预兆,人不会凭空生梦,更不会频繁梦见。”
“施主若想解梦,出去算一卦便是,我亲自来为施主解梦。”
宁安然却否认道人这样的观点,她声音清浅:“师傅放下了七情六欲,可却不知六亲缘浅之人为何放不下唯一待她好之人?”
“我便是如此。”
“在梦中,生来与血亲养家无甚感情,唯独她珍我、怜我、惜我。”
原来不是她一见钟情,也非是她愿匍匐做犬。
今朝种种,往事种种。
都是她用性命求来的。
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宁安然删除了手机里所有关于剖析自己心理健康的文件。
她不需要这些了。
道人继续劝道:“大梦一场,又岂是事事是真?”
宁安然看着道人,早已泪眼婆娑。
“真假我也无心去辨,若今朝、今日是我求来的,那我会按照约定,捐赠贵观所需一切,就当这是我与神做的交易。”
道人愣住,这般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想来定是祖师庇护,冥冥之中结下因果。
道人不再言语。
沉默半晌说道:“施主若真这样想,那便珍惜施主求来的当下吧。”
走过满是香火的大殿,宁安然又仿佛听到顾夏的一颦一笑。
“宁安然,你有喜欢的人吗?”
“宁安然,你就在我的卧室里,哪里都别去。”
“宁安然,宁安然!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要过来找我,我不是说了你感冒就好好待在家里。”
用衣袖擦干眼睫的泪珠。
再次走过朱红色的大门,宁安然看见了一直在树下等自己的顾夏。
身形修长的少女,正在踮起脚尖往树上系着红绸缎。
手掌松开红布。
她双手合十,闭眸念念有词。
微卷的发丝被风吹起,顾夏就似说个没完,一直嘀咕。
“宁安然,长命百岁。”
“宁安然,平平安安。”
第340章 顾夏,笨拙的爱
红布飘荡。
顾夏满心喜悦,从前她并未相信这些有的没的虚无之事。
可今天宁安然状态好了些许,甚至愿意和她开口说,她从来不肯说的梦境。
顾夏又怎么不开心?
“夏夏,念叨这么久,不怕神烦你吗?”
宁安然走了过来替她挡着风,树叶婆娑声响。
“不怕啊。”
“宁安然,你看这里所有人都是有事所求,我不过是多说了两句,神有什么好生气的。”
“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顾夏从自己口袋中捣鼓出一条手链,她将塑料纸拆开,伸手比划就要戴在宁安然的手腕上。
“宁安然,这是我刚才买的。”
“你喜欢吗?”
“我问了旁边的女生,她说这一条是祈求身体健康的,你那么聪明,我就不给你买逢考必过的了。”
“那个我自己用得着。”
卡扣被打开,顾夏细心的给宁安然手腕上系了上去。
她弯着腰,和初识相比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
为所爱之人弯腰,的确像天之骄女会做出来的事。
“我身体好着,谢谢夏夏了。”
任凭她摆弄自己的手,宁安然认真看着她。
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总是这样报喜不报忧,有什么话都不和我说真的,我姐姐都比你强。”
“安然,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以后不用忍着,告诉我。”
“我再怎么样照顾你这件事还是能做好的吧。”
将她的袖子重新拽了回去,顾夏认真拍好袖子上的褶皱,又轻轻扣住宁安然的掌心。
……
半岛,首尔。
余莺莺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着盯着自己的宁安然,她挠头用机票挡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那个…宁安然,我就是一个人无聊嘛,所以才跟过来的。”
“我保证我绝对不当电灯泡!这是一个身为好闺蜜的素养!”
看见余莺莺这如临大敌的模样,顾夏干脆毫不留情一巴掌就拍她后脑勺上。
“行了,安然她脾气很好的,又不会说你什么。”
“你酒店我之前给你订了,就在我们俩旁边。”
“不过你一个人住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余莺莺这哪是闲一个人无聊,她分明就是承受不住被自己撩拨后“黑化”的高霏。
打算跟着自己出国躲一阵。
不过顾夏很公平,她的确是余莺莺的好闺蜜,但同样,她也是高霏的好闺蜜。
闺蜜是她的左膀右臂。
所以,这种左手倒右手的事情,顾夏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就把余莺莺的行程告诉了主动找自己的高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