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你得去专业文具店去买,小卖部早就不让卖啦。”老板看看谢嘉遇又瞅瞅外面的程不辞,嘴一快便问:“外面是你儿子么?”
“啊?”谢嘉遇懵了。
老板随后乐起来,“瞧我这嘴,脑子一抽嘴就瓢了,你们两个年纪明明看着差不多哈哈,刚大学毕业吧?”
谢嘉遇反应过来后也乐起来,“已经毕业好几年了。”随即又道:“那请问老板,这附近最近的文具店在哪里呀?”
老板摆摆手,“用不着那么麻烦,姐从网上下载一张给你打印下来不就行啦,文具店单买一张还要两三块钱哩。”
和开着学校附近的大多小卖部一样,文具类用品被放在屋子最里面,谢嘉遇随着老板走进去,后面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不止有打印区,还有拍证件照的区域。
老板极其自然地把没吃完的瓜子放到谢嘉遇手里,然后打开电脑、登录网页、下载图片、去水印、传输打印。
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两分钟都没用到。
“喏,送老板啦。”老板一手交货一手把瓜子赎了回来。
谢嘉遇:“那我买只笔吧。”
“笔在外边。”
谢嘉遇挑了只最贵的记号笔,写好字走到前面付钱时,程不辞已经站门口了。
“谢嘉遇,你在做什么呢?”
谢嘉遇将手里卷成筒的纸张递给程不辞,道:“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
70克a4纸纸张透明度较显,从最外圈透出来的色彩,结合下楼之前他们的谈话内容,程不辞很快猜出来这份新年礼物是什么了。
谢嘉遇把笔钱扫码付过去,和程不辞在老板稍稍呆愣的神色下离开小卖部。
她原以为是哪家的哥哥过年回来哄弟弟妹妹开心的,结果却见那位年轻先生写下——
“最佳男朋友奖?”程不辞哭笑不得,重新卷起奖状在谢嘉遇眉心敲下一记。
“喜不喜欢?”
“……喜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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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预计5.23入v哒
第55章 此情需问天【+忆】
两人买完番茄酱回到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那份西红柿炒鸡蛋最终在奶奶的强势要求下,加上番茄酱回锅重炒了。
爷爷忍不住拧谢嘉遇的胳膊,动作很轻,谢嘉遇做摸做样地疼得龇牙咧嘴,整个人往程不辞身上倒。
“买番茄酱路上看耍猴去了?我同你奶差点上报失踪。”
谢嘉遇“咯咯”笑起来。
程不辞也扬了唇。
幸好是忍住了,不然他们要回来得更晚。
“好嘞好嘞,就你这个老坑话最多。小遇小程,跟我一块洗手食饭去。”
“……”
吃罢午饭,奶奶有午休的习惯,两位年轻人搭伙刷碗,清理干净餐桌和厨房后,陪爷爷下象棋。
“我爷爷可是打遍小区大爷无敌手。”
爷爷虚心地压压手掌,学着年轻人的语气让人“低调,低调。”
程不辞不怎么会象棋,谢嘉遇也是半吊子,不过爷爷很乐意教,一老二小便在阳台边支起小桌子,摆上了棋盘。
一坐便是一整个下午,期间奶奶午睡醒后出了趟门,谢嘉遇跟着去了,程不辞则被爷爷留下。
家中的房间不多,晚上程不辞和谢嘉遇只能挤一挤,住一间房,谢嘉遇催着人洗漱,但隔壁就是二老的起居室,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没干点其他事情。
次日早饭后,两位年轻人各自拎着小铲子和小桶,跟着二老去楼顶的菜圃种菜,下午一起逛了场庙会,晚上程不辞磕磕绊绊地和爷爷下了几局象棋。
第三天,陪二老去医院体检。
下午,谢嘉遇让程不辞陪他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你说呢?”谢嘉遇反问回去,道:“你忘了我们第一次是从那里开始的了吗?”
端州地处山区,自然山景颇多,其四大名山之首顶湖,他和谢嘉遇的第一次恋爱,便是始于此地。
顶湖,得名于山顶有一个四时不涸的湖,其间自然风光无限,宝鼎园和蝴蝶谷更是闻名遐迩,加上城市气候适宜,经年游客不断。
2016年的五一假期前夕,程昭出差港城不在家,谢嘉遇听闻夏也的一档综艺节目要在端州录制,邀请程不辞同去。
程不辞没作犹豫地答应了。
他们周五放学后便搭乘高铁出发,晚上七点半到达端州,当晚便是在谢嘉遇爷爷奶奶家住了一夜,次日吃过早饭,两人打车去了顶湖。
假期游人多,还有像谢嘉遇一样得到消息跑来追星的明星粉丝,不过那会儿时间还是早,夏也他们还未转场此地拍摄,谢嘉遇不想傻乎乎地待在景区门口等,反正只要夏也等一众明星到了,他们的粉丝一定会沸腾,是绝佳的提醒装置。
两人买了票进入园区,谢嘉遇秉持着能坐车绝不走路的理念,狠狠钟情了观光车。
景区最有名的景点之一便是宝鼎园的那尊九龙宝鼎,该鼎是世界上最大、最重的青铜鼎之一,也是来此游玩的游客进行祈福的重要场所,因此这片园区的游客不是一般地多。
谢嘉遇:“同桌,我们要不要也试一试?”
游客问鼎祈福用的是一种叫许愿球的道具,一条写着祝福语的红色丝带,中心绑着一颗有重量的小球,售卖许愿球的商家说只要把许愿球扔进鼎中就能愿望成真。
商家:“两位小伙子还是学生吧?我们这里有‘学业有成’和‘金榜题名’,要不要来一个?”
谢嘉遇问:“我要是把它扔进鼎里,愿望真的能成真?”
“冇走鸡啦,那当然是不搞虚的呀。”
谢嘉遇一双眼睛当即亮晶晶地看向程不辞。
这种玩耍押宝的话说不上是商家在粜风卖雨,主要还在消费者心理求得的安慰,类似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像谢嘉遇这样深信不疑的还是少见。
程不辞不愿扫人兴,点点头。
谢嘉遇看向商家,问道:“叔,有没写字的吗?”
商家边问着“有,你们是想自己写?”边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两条干净无字的许愿球,递到了窗外。
谢嘉遇付了钱,又从商家手里接过笔,回道:“想许点不一样的愿望。”
他将另一个许愿球递给程不辞后便开始在丝带上写字,写一个捂一个,不让人看。
程不辞失笑道:“捂这么严实?”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许愿球两端留出的丝带不长,谢嘉遇要写的字数有点多,两截丝带上写的内容不一样。
“同桌,你写的什么?”
程不辞阖好笔盖,递给谢嘉遇看的同时忍不住又笑起来,“谢嘉遇,你刚才还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谢嘉遇眨巴眨巴眼睛,闻言想躲开不看,但眸子里已经映出了程不辞写的那几个字。
“喜乐平安?”谢嘉遇抿抿唇,道:“跟卖的这些没什么不同啊,同桌,你写点有新意的呀。”
程不辞回:“这样就很好了。”
喜乐平安。
愿他,愿小姨,愿自己。
谢嘉遇:“也是,反正都是好话。”
还了笔,两人朝宝鼎走去,没靠太近,就站在台阶下方投。
“同桌,你能一次投进去吗?”
程不辞摇摇头,不敢保证,“不然算一下斜抛力?”
谢嘉遇:“……”
程不辞:“开玩笑的。”
谢嘉遇应景地“呵呵”两声,旋即又问:“你真能算出来么?”
程不辞觉得谢嘉遇有时候真的是傻得可爱。
谢嘉遇见程不辞满脸认真的模样,以为他真的试着计算,忙道:“我哩好哥哥嗳!你猴q喔。”
程不辞:“……”
这是谢嘉遇第一次以“哥哥”称呼他,一句话发音轻柔,细腻软和,尽管知道对方是带着捧乐的心思说出口的,但他的心脏还是微微一颤,某种遭受几多扼制的情绪猝不及防地破土而出。
他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耳朵愈发滚烫,稍显狼狈地朝稍远处望去,揉着耳尖道:“我又不傻。”
谢嘉遇乐了,“同桌,别揉了,我都看见你耳朵红了。”
程不辞手一滞,谢嘉遇凑了上前,那颗不明显的虎牙露出来,他道:“那你先抛吧,我觉得你肯定能抛进去,也好给我的许愿球做个表率。”
程不辞清了清嗓,不去看谢嘉遇,往后退了两步。
第一枚许愿球不负众望地投进了。
“该我了。”谢嘉遇站在原地直接出了手。
公、主号|沉舟\渡/海\楼
第二枚许愿球在主人期翼的目光下飞出,两秒后,球体部分撞上鼎口边缘,紧跟着半秒不到的时间,许愿球颤颤巍巍地原路飞了回来。
“啊呀——”
谢嘉遇发出一声惊讶,伸出手准备接应,但丝带却擦着他的指尖掠过,他转过身,只见许愿球稳稳落在了程不辞的手心里。